第062章 想学武功吗？我教你

第二天早上，锦儿梳洗完后去了杂役房，正准备拿起扫帚去打扫庭院，却被杂役房的管事给叫住了。“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在这里做事了。去大小姐那边伺候吧。”管事淡笑着说道。一旁另外几名丫鬟闻言全都错愕地看着锦儿，眼里满是羡慕和嫉妒。“有后台就是不一样啊，这么快就跳到好地方去了......”“就是......”几名丫鬟在一旁窃窃私语着，似乎很是不甘。锦儿将她们的话听进了耳朵里，却也并不在意，而是有些意外地重复道：“我？去大小姐那边？”“对，昨天晚上老爷吩咐下来的。快去吧，大小姐还等着你呢。”“哦，好的。”锦儿点了点头，顶着大家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转身离去。老爷昨晚吩咐的？想来应该是大小姐去要求的吧？虽然大夫人已逝，但老爷对这个大小姐却是很疼爱的，这也是为何她屡次教训了二少爷，二夫人也拿她没办法的原因。只是，她为何要将自己调到她的身边去呢？琢磨了一路，锦儿最终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来到了大小姐的流萤阁外面。“是锦儿吧？大小姐在里面等着你呢，快进去吧。”门口一名丫鬟笑着对锦儿说道。锦儿回她一个淡淡的笑容，不再犹豫地抬脚迈了进去。流萤阁算不得很大，却是花草繁茂，亭台水榭应有尽有；算不得奢华，却也是简单之中透着华贵。锦儿一边往里走，一边打量着这个院子，不知不觉就到了前厅门外的台阶下面。“来啦？”一个悦耳的嗓音突然传来，锦儿连忙回过神来，转头一看，见大小姐正站在前面台阶之上，把玩着手里的软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奴婢参见大小姐。”锦儿垂眸行礼道。“嗯。从今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我到哪儿你就到哪儿，知道了吗？”刘莹淡笑着看着她，说道。锦儿先是愣了愣，随后连忙应道：“是，奴婢知道了。”“嗯，走吧，陪我去练武。”说罢，刘莹下了台阶，从锦儿身旁走过，径直往门外而去，锦儿连忙快步跟了上去。刘莹的练武场是在刘府后花园的一处僻静之地修建的，正中间是一个类似擂台的宽敞台子，底下四周则有兵器架，人形桩，还有休息用的石桌石凳。旁边还有三间房舍，一间休息室，一间可供烧水沏茶的厨房，还有一间杂物房。这地方是刘老爷专门为刘莹建造的，足见其对自己的大女儿是如何的宠爱。锦儿去厨房烧了一壶开水，沏好茶端出来放在了石桌上，然后便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刘莹在台子上练武，并且幻想着自己也能像她那样身轻如燕，优美而有力地挥舞手里的长鞭，时而飞身而起，时而腾空翻转......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里透着怎样的羡慕和渴望，也没发现自己的小心思已经落进了大小姐的眼里。刘莹抬手揩了揩额头上的细汗，见锦儿正盯着自己出神，不禁唇角微微一扬，走了过去。都快走到她的面前了，锦儿才醒过神来，连忙为大小姐倒了一杯热茶。刘莹坐到石凳上，端起茶杯一边吹一边轻啜细饮。“大小姐，平常这里就你一个人练吗？”看着这个宽敞的练武场，锦儿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是啊。爹知道我喜欢习武，专门为我建造的。”刘莹笑着说道，眼里洋溢着幸福。锦儿点了点头，心里涌起一阵失落。“有爹疼的感觉一定很幸福。”她喃喃低语道。虽然声音很小，却全都落进了刘莹的耳朵里。她抬头疑惑地看向锦儿，见她正低垂着头，脸上有些落寞之色。“你爹不疼你吗？”刘莹有些好奇地问道。锦儿咬唇摇了摇头，道：“我没有爹，不过我娘很疼我的。只是，她也不在了。”说着说着，锦儿感觉鼻子有些酸涩起来，忙仰头看天，试图将眼里的泪意给逼回去。刘莹眉头一皱，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如果她有爹娘疼，又怎么会沦落到这里当一个小丫鬟？于是，她站起身走到锦儿旁边，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捏了捏，有些内疚地柔声劝慰道：“我和你其实差不多的，我只有爹疼，娘亲也早就不在了，我也很想她......”原本是想安慰锦儿的，可说到最后，连她自己也伤感起来。而原本已经将泪意给逼回去的锦儿，听到她最后一句话，便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喂，你，你别哭啊。对不起，我......”见锦儿很伤心地哭了起来，刘莹顿时急了，忙有些无措地安慰起来，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到最后，她索性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趴在石桌上也伤心地哭了起来，而且越哭越大声。这些年来，她已经许久没有因为想念娘亲而哭了，可刚刚看着锦儿的眼泪，她的心里也跟着酸得不行。一旁的锦儿渐渐止住了哭泣，有些不解地看向双肩不住颤抖，哭得比她还大声的刘莹，不明白她为何又突然哭得这么伤心了。“喂，别哭了。”锦儿走过去碰了碰她的肩膀。“我都没哭了，你也别哭了啊。”这一刻，锦儿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记了刘莹的身份，只当两人是同命相怜的朋友。刘莹闻言抬起头来，见她正用一双充满怜惜的泪眼看着自己，心里顿时忍不住轻轻颤了一下。这些年来，这样的眼神，除了父亲，她再没有从别的地方得到过。轻轻吸了吸鼻子，刘莹用袖子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站起身冲着锦儿笑了笑道：“想学武功吗？我教你。”锦儿闻言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笑着猛点头。于是，刘莹笑着牵起锦儿的小手，一起上了练武台。“我先教你最基本的——扎马步，来，仔细看好我的动作和姿势......”刘莹边说边示范了起来，锦儿也认真地学着她的样子半蹲下来。以前只是看别人一身好武艺很是羡慕，却不知道原来练武是这么艰苦的一件事，比学医还要难，这第一步就让她忍不住暗自叫苦了。“坚持住，刚开始是很累的，大家都一样。不过，你比我厉害多了，我当初刚开始学的时候，没两下就不行了呢。”刘莹不无赞赏地笑道。锦儿双脚止不住地颤抖着，一口银牙咬得死紧，根本没有力气回应她了。坚持，再苦再累她也要坚持！等学会了武功，她就不会那么容易再被人欺负了！又熬了好一会儿，锦儿终于受不了了，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啊！好疼，我的屁股，我的腿......”锦儿呲牙咧嘴地嚷嚷着，那模样说不出的可爱。刘莹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以后她练武不会再觉得无趣了。过了没多久，锦儿渐渐缓过劲儿来，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我们继续吧。”她咬咬牙坚定地说罢，再度抬起双臂，双膝半弯，大腿与地面平行，继续练习。“不错。来，我跟你一起练。”刘莹笑着边说边站到她旁边，也半蹲了下来。于是，两人开心地练了歇，歇了练，一上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好了，该回去吃午饭了，我们就练到这儿吧。”“好。”锦儿点头，随她一起下了练武台。下台阶的时候，她的脚完全不听使唤，膝盖一弯，身子便无法自控地往前跪倒下去。刘莹眼疾手快一下扶住了她：“小心！你今天不能再练了，得循序渐进才行，不然你明天恐怕都下不了床了。”“哦。”锦儿有些不甘地应了一声，站稳之后，她转头看着刘莹认真地说道：“多谢大小姐教我武功，真的很感谢。”刘莹见她说得如此严肃，一时间觉得有些别扭，忙笑了笑转身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道：“别谢来谢去的了，就凭这身三脚猫功夫我也能当师父，心里已经很开心了。而且，有个人当陪练，我觉得练起来更有意思呢。”话说刘莹虽然爱好习武，却不太能吃苦，再加上武师三天才来一次，平时她一个人的时候没人监督她，通常都是练累了就不练了，所以这么多年下来，她也就那么两下子而已。锦儿听她那么说，淡然一笑，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还好，不管她有多倒霉，总还是能时不时地遇到一个好人，先是南宫澈，后来是小久，还有墨焱，现在又是刘莹。看来，老天爷还没到可恶至极的地步。“来，坐下陪我吃。”刘莹坐到桌前，转头对站在一旁的锦儿说道。“我？这不合适吧？”虽然经过刚才一上午的相处，她感觉两人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但，她现在毕竟只是个奴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