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虽然当初并非真心实意拜他为师,可这么多年来,我已经渐渐放弃了最初的成见,开始真心把他当师父了。没想到......”愤恨地握了握拳头,锦儿咬了咬牙,有些懊恼道:“原以为自己逐渐强大起来了,终于可以由着自己的意志而活,却没想到自己的脖子上早被人拴上了铁链!可恶!”若不是被天宇发现,恐怕哪天她成了真正的傀儡都不知道。天宇看着她愤恨而又有些沮丧的模样,心疼地将她揽过来抱在怀里,轻抚着安慰道:“别难过,不是还有我在吗?至少现在我们知道暗处的敌人是谁了,只要想好对策,一定能摆脱他们的控制。”锦儿点了点头,仰头疑惑地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多亏了小白不时地从地底秘宫偷了一些暗系法术的书给我,我一直在悄悄练习。当然,我也是听你说了之后才知道那些都是暗系法术。”“小白这么厉害??真羡慕你有只这么有灵性的宠物。”“不用羡慕啊,以后你也是它的主人了。”“哈哈,买一送一??看来我这次赚大发了。”锦儿正笑得开心,却被天宇惩罚性地吻住了嘴。“唔......”锦儿很快使力推开了他,不敢让他流连太久,要不然她又要饱受折腾了。见他眼里竟然又燃起了一丝情.欲,锦儿忙转移话题,道:“对了,我还有个疑问。岛主不是你干爹么?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恨他?”果然,天宇眼里的热情一下就降温了。“知道为何我小小年纪就能当星宫宫主,底下却又没有人吗?”“不是因为你是岛主干儿子的缘故吗?”锦儿挑眉疑惑道。“哼,怎么可能!”天宇嗤笑道,“因为我是前任岛主的儿子。”“啊??”锦儿惊讶得张大了小嘴。“当初琉千煞是我父亲的亲信,地位仅次于我父亲。那年地底异动,我父亲和母亲带着一干人等寻找异动的根源,后来发现了地底秘宫。当时场面应该很混乱,里面机关暗器频发,待异动停止后,便传出我父母亲为制止异动挺身而出,不幸被错综复杂的机关夺了性命。后来,琉千煞便成为了花雾岛的岛主,将我收作义子,并单独设了星宫,封我为星宫宫主。原本我也并不知道实情,还一心将他当作自己唯一的亲人。不料,一次无意中听见了他和白棋的对话,我才知道原来父母亲并非死于意外,而是被他们两人合谋趁乱暗算所致。”说到这里,天宇愤恨得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闻言,锦儿皱眉抬手轻抚他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这么多年来,我每次看见他都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却偏偏不得不假意承欢他的膝下,一边顽劣不堪,表面上只迷恋轻功,一边却在夜里偷偷修炼秘术,努力让自己变强,以便有一天为爹娘报仇!原以为我的人生将被复仇的阴暗所笼罩,却不料灰暗的天空会射进一缕五彩的光芒。”说到这里,天宇面上的神色又柔和了下来。他淡笑着低头看着锦儿,柔声道:“锦儿,你知道吗?是你的出现让我的生命有了更多的期待。”说罢,他低头轻轻吻上了她的额头,深情无比。锦儿仰起头心疼地看着他,抬手轻轻覆上他美好的脸庞,轻声道:“难怪以前偶尔看你吹笛子的时候,会流露出一种异于平常的忧郁。我只当是自己看错了,却没想到你心里有这么多的苦。对不起......之前还让你那么伤心......”看着她眼里荡漾的温柔和心疼之意,天宇心里好暖好暖。他笑着摇了摇头:“能换来你的心疼和在意,那些都不算什么了。”锦儿咬了咬唇,不再说什么,而是将脸埋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琉千煞,白棋,你们等着,即便只是为了天宇,我也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或许是太累,又或许是因为躺在他怀里感觉很安心,锦儿没一会儿便睡着了过去。天宇放松了一些手上的力道,低头默默地看着她美好的睡容,心里甜甜的。就这样一直默默地看着她,似乎怎么也看不厌,直到天快亮了,他才恋恋不舍地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悄然地起身离开。当锦儿在暖和的被窝里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之后,面前一张模糊的脸渐渐清晰起来。待她看清那张脸之后,顿时瞪大了眼睛尖叫出声。“啊——!”“你鬼叫什么??”南宫烈皱眉抬手堵了堵耳朵,白了她一眼,道。已经裹着被子弹坐起来的锦儿见他是蹲在床前的,而自己还在自己的房间,一颗心这才稍微放下了一些。还好还好,她以为自己又被控制,爬到他的**去了呢......扭头看了看左右,她发现天宇已经不在了。望向窗户那边,发现外面已经亮堂堂一片,显然天色已经不早了。“都快中午了,还赖在**?别忘了你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南宫烈站起身说道,目光却不经意间发现她的被子和床单上有不少血迹。顿时,他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怎么会有血?!”他眯着那双冷傲危险的眼睛看向锦儿,冷声质问道。锦儿一怔,很快明白了他心里所想,忍不住笑出了声儿,挑眉睨着他道:“至于吗,尊贵的皇帝陛下?不过就是弄脏了床单被子而已嘛,干嘛这么凶巴巴的,大不了我赔钱就是喽。”“我问你为什么会有血?!”南宫烈不理会她的调笑,沉声怒道。他的声音雄浑有力,锦儿竟情不自禁抖了一下。该死的,老虎不发威,他当她是病猫??于是,某女发飙了!“吼什么吼?!关你屁事啊!你不去上你的朝跑我这里来凶什么凶?!我一不是你金国的百姓,二不是你后宫的女人,少拿你那张疯牛脸来对着我!现在,你立马给我出去!”顿时,南宫烈僵在了那里一动都不能动,眼里满是震惊和愤怒,呼吸都不畅了。半晌后,一声雷霆怒吼响彻整个偏殿——“你敢骂朕是疯牛?!!”接着,只听一声轰然巨响传来,锦儿所在的房间似乎抖了两抖。屋内,锦儿正裹着被子站在一处墙角,嘴角微微抽搐地看着前面被南宫烈毁得一塌糊涂的床,心里暗暗慨叹:还说不是疯牛......“死女人!不要以为朕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你就可以如此嚣张放肆!你别忘了千年人参花还在朕的手上!”南宫烈黑着一张俊脸,咬牙切齿地说道。闻言,锦儿扯起一张皮笑肉不笑的笑脸,软声道:“是~~,民女知道了,是民女不好。陛下请息怒,您慢走。”说罢,她还有模有样地低头微微福了福身,俨然一副温顺谦恭的样子,心里直想作呕。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现在只用被子裹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行动也不方便,要真把这疯牛惹急了,恐怕没她好果子吃。南宫烈微眯着眼审视着突然变乖不少的女人,半晌后,他冷哼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出了房门下了石阶,南宫烈俊美的脸上阴霾还没来得及散去,嘴角却已经忍不住勾了起来。能让金国最残暴冷厉的皇帝这么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的,这世间恐怕也只有锦儿有这本事了。——————————————————————拔出最后一根银针放好之后,锦儿便听一旁的公公惊喜地嚷嚷道:“醒了!!终于醒了!!”锦儿抬头看去,见那双一直紧闭的双眼颤抖着缓缓睁开了眼眸,虽然眼珠有些浑浊沧桑,但仍有一种锐利的感觉,让人不难联想到他年轻时的狂傲和霸气。“没想到你医术这么好。”身后传来温和带笑的声音,锦儿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谁了。whhf。“父皇,你终于醒了。”南宫澈走了上来,淡笑道。“嗯。”太上.皇身体还很虚弱,只能无力地轻轻应了一声。锦儿起身看了南宫澈一眼,兀自转身先离开了。在外面背靠着大理石柱子发了会儿呆,里面的南宫澈也出来了。“怎么脸色不太好,昨晚没睡好吗?”“哦,是有点。”锦儿笑了笑,随他一起往前漫步而去。逐么么地。“那你要不要现在就回去躺着休息一下?”“不了,我现在还不困。”她的床都被砸烂了,现在想睡也没得睡啊。而去,好不容易把他等来了,她可有些舍不得去睡觉。南宫澈淡淡一笑,也没再说什么。就这样,两人默默地并肩缓步而行,谁也没多说一句话,却又都很享受此刻美好安宁的感觉。进了凉亭,两人在环形的座位上背靠着身后的栏杆坐了下来。“皇宫里好静啊,静得让人觉得一点活力都没有......”锦儿感叹了一声,将脑袋也往后仰过去靠在了栏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