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动物,也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动物,他们愚蠢,就愚蠢在他们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愚蠢——人家敢拿酒瓶子给你开瓢,难道还怕你们一拥而上,结果,他们叫着喊着,掀桌子抡凳子,嘴上喊着操~你妈就冲了上來,沒两下,就被干败了,于是,他们就突然变的聪明了,知道眼前这个是高手,他们不是对手,然后,穿着花衬衫的家伙也顾不上脑袋还在流血,更顾不上那两个挨打的同伴,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转,然后转头就跑,在九四版的《射雕英雄传》里,郭靖的二师傅,绰号妙手空空的朱聪就教过郭靖一句四字真言——打不过,跑,于是,这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就跑,郑无名怎么可能会让他跑掉,打都打了,难道还要放他回去请救兵吗,要知道,这家伙万一把大部队叫來,他就算是燕京——不对,他就算是世界第一公子也不行,他们才不管你是谁呢,郑无名的速度也不慢,跑了两步就追了上去,然后一把就抓住了花衬衫的衣领,“给,用这个敲。”燕慕容几口喝光瓶子里的啤酒,一甩手,就把瓶子扔到了郑无名的面前,郑无名恨的牙痒痒——这王八蛋,这不是要坐实了刚才他‘出卖’自己的话了吗,可是,这瓶子已经到了他面前,他不接,就会砸到他脸上——于是,郑无名就想,反正打都打了,也就不差这一下了,伸手一抓,酒瓶子就被郑无名抓在手中,然后,那个花衬衫还沒來得及喊出不要,“砰——”“咔嚓——”一声闷响后,瓶子碎了,花衬衫的脑袋也跟着碎了,混蛋,混蛋啊——花衬衫一边捂着血流成河的脑袋,心里一边委屈的叫骂着,你就不能换个瓶子吗,好歹刚才里面还有酒,也能起到个缓冲的作用,现在就这么拿着空瓶子敲上來,多疼啊,为了不溅上血,郑无名就松开了花衬衫,退了回來,“好好好。”燕慕容大笑,一边拍手,一边指着地上的三个男人厉声喝道,“你们几个,像话吗,像话吗,顶着执法者的帽子,跑出來做这种禽兽都不愿意做的事情,要是不知道,还以为碰到地痞流氓了呢。”“我——我们也是按规定办事。”被燕慕容踢中肋骨,受伤最轻的家伙忍不住说道,“去他妈的按规定办事。”郁闷大骂,“我怎么就沒听过有安居乐业税这一说,再说——税务局的事什么时候规你们管了。”燕慕容似乎是上瘾了,或者又觉得不解气,指着三人继续说道,“说句不好听的,你们身为国家公务员,谁在养你们,纳税人,懂不懂,是纳税人在养你们——你们吃他们的,穿他们的,住他们的——纳税人就是你们的衣食父母,你们吃好了,穿暖了,住的舒坦了,现在又跑來为难你的父母,打你们都算是轻的。”“好——说的太好了,哥们说的够犀利。”“帅哥,说的好,这样的人就应该上鞋底子抽他们。”热闹看完了,这群观众就开始站出來凑份子起哄,有事的时候,他们都躲的远远的,生怕自己惹火上身,可沒事了,他们就立刻跑出來说一堆高谈阔论,抱怨,怒骂,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一样,之前他们是怕惹火上身,现在他们是本着法不责众的心态站出來说话,再说,谁规定说两句风凉话就犯法了,对于这些人,燕慕容一笑了之,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骂完了,燕慕容就走到卖烧烤的父子俩身边,笑着说道,“师傅,不用怕,这事我会处理好的,有些人,你用胳膊拧不过他,就得上大腿踩,把他踩死,他才不敢再跳出來叫嚣。”“谢谢,小兄弟,谢谢你。”中年人看着燕慕容,一个劲的道谢,郑无名可是气了个半死,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砸,是你砸的,砸完了又把事情推到自己身上,老子好不容易放翻了三个人,结果你倒是跑出去说了一堆无关痛痒,灌满堂皇的话,就让人家感激涕零——你还敢再无耻一点吗,于是,郑无名黑着一张脸,对着一个方向招了招手,然后,一辆奔驰就驶了过來,昆仑从车上跳了下來,“把他们几个,带走。”郑无名挥了挥手,昆仑就一手拎一个,也不管他们挣扎,叫喊,就全都一股脑塞进了奔驰车还还算宽敞的后备箱,“告辞。”郑无名看了一眼燕慕容,沉声说道,“哎,这就走了啊。”燕慕容正在给那对父子讲怎么才能不被别人欺负,见到郑无名要走,就连忙叫道,“走可以,可是你也得把帐结了啊,吃了人家那么多腰子,又砸了桌子摔了凳子,你不得给钱啊。”“——”郑无名几乎快吐血了,好像每次只要跟这个家伙碰面,自己都免不了要出点血,“不用了,不用了。”年轻人连忙说道,“这位大哥好心帮我们,我们还沒道谢,怎么还能让他给钱呢。”听到年轻人的话,郑无名就感动的快哭了,看看,看看,这好人还是有的,这句话,也算是安慰奖了,让郑无名心里舒坦了不少,反正几百万都被燕慕容这个贱人敲诈去了,还在乎这几百块吗,于是,郑无名就牵扯着脸上的肌肉,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帅气的笑容,从钱包里掏出十几张红彤彤的钞票放在年轻人手中,一脸正气的说道,“应该的,哪有吃饭不给钱的道理,要是这样,我跟那群人有什么区别。”“这——怎么能这样呢。”年轻人握着手中的钞票,惊慌失措的说道,“这也太多了啊。”“不多,不多。”燕慕容连忙说道,“这是他应该做的,他有钱的很,你们就别拒绝了。”妈的——好人又让他做了,郑无名看着燕慕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