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问好下來,燕慕容就满脑袋都是汗水了,他突然发现,跟人打招呼问好竟然会这么累,如果这十几年他一直在燕京,也就沒这种感觉了,也许还会逢年过节的时候跟其他小孩子一样,主动跑到亲戚家里装萌卖呆的作揖拜年,然后糊弄点压岁钱过來买鞭炮,可问題是,他跟老头子在山里呆里那么多年,无论从性格还是脾气上,都跟老头子有了七八分的相像——别看老头子跟他打电话的时候会互相用语言攻击对方,可这也仅限与跟他而已,其实那老头儿也是个内向的主,平时跟别人能不说话就不说话,非要说话的时候,也尽量少说,就好像他的口水值多少钱似的,别说是人,就算是猫啊狗啊之类的跟着主人的时间长了,都会随了主人的习惯——燕慕容跟着老头子十几年,自然就变成了这样子,“这小猴子,还真是长大了。”坐在燕老爷子身边的一个老人看着燕慕容,点着头笑道,这个老人,就是苏家的老爷子,也就是苏轻舞的爷爷,苏振楠——苏家老爷子,虽然沒燕老爷子的位置高,但也是入主常委的大佬,哈口气也能让人哆嗦的主,只不过现在都退了,过起了养花遛鸟的生活,身上碾过那上位者的威严也收敛了不少,再加上是文化底子出身,自然沒有燕老爷子那股军人的杀伐气势,燕慕容是沒见过老爷子红脸的场景,要是他有幸看到自己老爹小时候被老爷子胖揍的情景,肯定就会明白他老爹为什么总喜欢拿皮带抽他的原因——感情都是遗传下來的,小时候被老爷子打多了,现在当了爹,就把这一套用在自己儿子身上了,“苏爷爷。”燕慕容请问叫道,“哈哈,你这小家伙,一晃眼都这么大了。”苏老爷子大笑着说道,“在我的记忆里,你还是那个整天带着一群小家伙满世界裹乱的小皮猴子——你自己说说,当初我们家的玻璃被你用弹弓打碎了多少块。”说起这事,燕慕容就脸红了起來,的确,苏家小楼的玻璃确实让他用弹弓打碎了不少,起因就是因为苏轻舞告他的黑状让他挨皮带抽,挨了抽,又明白了是苏轻舞在告状,小燕慕容就恨的牙痒痒,想找机会报复苏轻舞,可又怕她再给自己老爹告状——于是,小小的燕慕容同学就开动了脑筋,想出了这可一个好办法——你告我黑状,我就砸你家玻璃,可是,玻璃被成功的砸碎了,但回家后却又挨了一顿皮带,“苏爷爷,咱别提这事了行吗。”燕慕容尴尬的说道,“就因为这事,我可沒少挨打,现在想想屁股还疼呢。”“还不是因为你太淘。”苏老爷子大笑,“不过男孩子淘点也好,不淘那才怪了呢——你看,现在你的成就就不低嘛,你的事情我都知道的,你爷爷还真是生了个好孙子啊。”说着,苏老爷子就羡慕的说道,“老郭,老燕啊,你们两家这福气,可真是让人羡慕啊。”“哈哈,你有什么好羡慕的。”郭家老爷子郭破虏,也就是燕慕容的姥爷也跟着大笑了起來,“一个女婿半个儿,现在你们家的苏丫头嫁给了慕容,那慕容就等于你苏家的半个儿子了,你偷着乐去吧。”“是啊,我做梦都能乐醒呢。”苏老爷子也开玩笑的说道,两个老人这么一吹捧,倒是让燕慕容不好意思了,一脸羞涩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好了,你们两个老头子也别在这吹了。”燕老爷子笑着说道,“既然慕容回來了,人也就都到齐了,我就说说这次把大家都叫來的原因吧。”说完,燕老爷子就看着燕慕容说道,“这次把你跟轻舞叫回來,除了你姥爷姥姥过來看你,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说。”“什么事。”燕慕容小声的问道,心里总感觉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事情嘛——”燕老爷子犹豫的看了一眼董无言,才说道,“另外一件事,就是我们准备给你跟轻舞办婚礼——这事也不能拖的太久了。”“啊,婚礼。”燕慕容一脸惊讶,似乎沒听清老爷子说的话一样,确实,燕老爷子的话让他惊的不轻,虽然早有准备,但真到了这一刻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人类其实真的很奇妙——比如女人的第一次**,和男人的第一次结婚,都是让人惧怕的事情,“是啊,你们两个早就领了证了,本來婚礼早就该办了。”燕老爷子看了一眼董无言,才话里有话的说道,“我可提醒你,你做什么我不会管,但是你可得对轻舞好。”“我会的。”燕慕容无奈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叹,看來这次是真的跑不了了,就连老爷子都学会忽悠了——大老远的利用姥爷姥姥來看自己把他给忽悠了回來,然后准备举办婚礼,只是燕慕容有些纳闷,不是说好要在香港举办的吗,怎么突然挑这个时候把自己给忽悠回來呢,“好了,事情也就这点。”说完,燕老爷子就看着众人说道,“咱们三家也很难得聚在一起,我也就不多说了,说多了省的招这些小辈们烦——有工作的就去工作,沒工作的就留下來聊聊天,小辈们就随意吧,不过晚上都要回來吃饭。”随着燕老爷子的一声令下,这些小辈们的脸上终于松了下來,这样的环境下,他们的压力也都不小,现在终于能走了,自然一个个都高兴不已,别人高兴了,燕慕容却是高兴不起來——结婚沒问題,他倒是沒有婚前恐惧症这种怪病,但为題是,他要结婚了,腾湘灵那边该怎么说呢,又看了一眼站在一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董无言,燕慕容就是一阵头疼,心里叹息不已——看來桃花摘多了,还真就变成了桃花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