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流行一句话:花有百样红,人与人不同,当然,这句话的覆盖面还可以再大一些——动物与动物之间也是不同的,苏轻舞在燕京长大,去燕京动物园的次数也不少,在她的记忆里,那里的老虎每天都懒洋洋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晒着太阳,等到了饭点,就会有饲养员送來新鲜的生肉,然后它们就开始进食,吃完,就继续趴在那里睡觉,可眼前的景象却要比动物园里的血腥了许多,撕扯,咀嚼,甚至还能听到骨头被咬断的声音——这里的老虎是自由的,它们不用被关在笼子里,等待饲养员提着铁皮桶來给它们喂食,饿了就出來捕猎,捕到猎物就连皮带骨和着血水一起吞掉,想先吃前腿就先吃前腿,先先吃后腿就先吃后腿,野性——苏轻舞突然想明白了,这就是野性,最接近自然的野性,也是动物应有的本能,她现在终于知道燕慕容的性格为什么那么奇特了——把任何一个人放在这个充满野性的山村生活几年,他们都会返璞归真,当然了,所谓的返璞归真说的并不是什么修炼得道,一朝成仙,而是一种回归自然,回归人类本性的过程,跟这里比起來,繁华的燕京就是一座用水泥和钢铁建造成的大型牢笼,时间久了,人们就都失去了原本应该有的野性——他们累了不喊累,困了不能睡,就连委屈了都不能扯着嗓子大哭一场,还要每天强颜欢笑的应对每一个人,每一件事,突然,苏轻舞开始羡慕燕慕容,羡慕他能那么毫无顾忌,什么都不在乎的活着,想吃就吃,想睡就睡,谁惹了他他就打谁,“我们走吗。”董无言手里的箭已经打在弦上,用肩膀碰了碰发呆的苏轻舞问道,“嗯,走。”苏轻舞回过神,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看着老虎进食的燕慕容,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摇头说道,“他不走,我也不走。”那头鹿原本就不算大,又或者是这只老虎饿的久了,竟然一口气吃掉了半只,这才伸出那还带着血丝的腥红舌头,舔了舔爪子,然后抬起头,看着正打量它的燕慕容,“吼——”抬起头,老虎就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像是在对燕慕容宣布这里是它的领地,又像是在表示燕慕容看着它吃饭让它很不爽,“叫什么叫。”燕慕容揉了揉耳朵,沒好气的说道,“才走了几个月,就忘了我是谁了,欠收拾了吧。”可惜,老虎听不懂人话,根本不明白燕慕容在说什么,看到燕慕容站在那,就迈开步子,向燕慕容走了过來,见老虎向他靠近,燕慕容非但沒跑,反倒向老虎走了过去,让远处的两个女人看的直翻白眼,一人一虎,在相聚不到五米的地方站定,互相盯着对方,眼神中都闪烁着一股冰冷的杀意,老虎想,这个人类侵入了它的地盘,它要咬死这个人类,捍卫百兽之王的尊严,燕慕容想,自己离开几个月,竟然又跑出只不知死活的老虎,他要揍扁这只老虎,夺回幸福山一哥的地位,对视,长久的对视过后,老虎就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四肢猛的在地上一蹬,就向燕慕容扑了过來,“吼——”又是一声震耳的咆哮,只不过这次发出咆哮的不是老虎,而是燕慕容,这一声咆哮不只是让两个女人吓了一跳,就连那快速奔向燕慕容的老虎都被吓的一愣,扑向燕慕容的身形也是一顿,就这么一瞬间的停顿,燕慕容就动了,整个人犹如一道闪电,快速向老虎冲了过去,趁着老虎发愣的瞬间双脚蹬地,身体猛的跃起,然后稳稳当当的骑在了老虎身上,“吼——”感觉到背上的沉重,老虎这才反应过來,感情趁着自己发愣的空当,竟然被这个看起來很历來的男人给骑了,俗话说,老虎屁股摸不得——同理,老虎的后背也是骑不得的,身为百兽之王、森林的霸主、动物界的一哥,它怎么甘心被一个弱小的人类骑在身上,于是,老虎发出一声暴躁的怒吼,回过头就向骑在他它背上的燕慕容咬了过去,“小样,反了你了。”燕慕容见老虎还敢反抗,顿时大怒,双腿紧紧的夹住老虎的身子,一只手揪住它那毛茸茸的耳朵用力向下一按,老虎这一咬就算是宣告失败,接着不等老虎再做出什么反击动作,燕慕容的另一只手就抬了起來,攥成拳头,一拳就向老虎的脑袋砸了下去,“嗷——”被燕慕容的这一拳砸中,老虎顿时发出一声痛呼,身体也开始摇摇晃晃,显然,燕慕容那沙包大的拳头砸下去,已经把它砸的有些发晕了,趁它病要它命,燕慕容几年前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于是,趁着老虎还沒缓过劲來,燕慕容的双拳就好像雨点一般,噼里啪啦的落在了老虎那硕大的脑袋上,不管是什么生物,脑袋遭到重击,都会导致眩晕,而这老虎,这会儿就已经晕的不行了,两只铜铃大的眼睛前面一圈小星星转呀转的,脑袋里也嗡嗡的直响,然后,就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砰——”“让你丫对我叫。”“砰——”“就说你丫是新來的吧,也得知道谁才是老大。”一边叫着,燕慕容的拳头也噼里啪啦的落在老虎脑袋上,老虎晕乎乎的不能反抗,只能躺在哪里发出“呜呜”的痛呼声,然后,这声音就越來越小,接着就是两腿一蹬,一点动静也沒了,见老虎死的不能再死,燕慕容这才从老虎身上翻了下來,揉了揉打的有些发麻的拳头,看着不远处已经呆立当场的两个女人,咧开嘴巴,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对着两女笑了笑,比划了一个相当脑残的剪刀手,得意的笑道,“怎么样,现在相信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