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锻炼人,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譬如说,把一个从沒出过山的农民扔到美国,保证他不出半年就能说一口地道的英语,而且还是正宗的纽约腔,以前,燕慕容是个几乎跟现代社会脱节的人,你看,回來快两年了,这家伙什么都学会了,甚至都知道基友是什么意思了,郑无名哪里听不出燕慕容的意思,笑着说道,“怎么,刚才听说你打了明俊理,难道现在还想打我。”“你觉得我不敢。”“我觉得你不敢。”“好吧,我的确不会打你。”燕慕容叹了口气,指了指苏轻舞,说道,“不过她想。”“哦,她。”郑无名把目光落在苏轻舞诧异的脸上,声音轻柔的问道,“轻舞,你想打我。”苏轻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心里暗怪燕慕容也太能闹了,这个时候干吗还要把她扯进來呢,“亲爱的,你看,人家郑大少把脸都伸过來了,你要是不打一下,实在对不起他的热情。”燕慕容搂住苏轻舞的腰肢,笑着说道,“是的,燕少说的沒错。”郑无名一脸微笑,看着苏轻舞说道,“轻舞,别人打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不过你就另当别论,能被你打,是我的荣幸。”女人怕什么,女人就怕激,苏轻舞也不例外,都说嫁夫随夫,跟燕慕容结婚久了,性子也不自觉的就有些随了燕慕容,于是,她慢慢扬起那纤细白嫩的手掌,接着猛的一挥,巴掌就落在了郑无名的脸上,“pia——”为什么要是“pia”而不是“啪”呢,这里面可就讲究到一个力道的问題,如果一个人的手掌宽厚有力,那么,打下去的声音也是“啪”的声音,但是,苏轻舞那纤细洁白的小手显然不怎么宽厚,打出來的声音,自然也是这种清脆的声音,这一巴掌,顿时让所有人都惊了,郑无名挨打了,昔日的燕京第一公子挨打了,打他的是燕京第一美女苏轻舞,惊讶归惊讶,他们除了惊讶外,并沒有说什么,郑无名追求苏轻舞又不是什么秘密,大多数有点路子的人都知道——这叫什么,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能被自己喜欢的女人打脸,有时候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外国有一个叫耶稣的老头说过:有人打了你的右脸,那么你的左脸也要由他來打,燕慕容在网上看过这句话,觉得这老头挺贱的,不过,今天他终于发现,原來郑无名跟按老头一样贱,在苏轻舞打了他一巴掌的时候,郑无名一点都沒有生气,反而把另外半边脸转了过來,微笑着要求苏轻舞再打一下,贱格——就连一向骂人都是來來回回那么几句的苏轻舞,也被郑无名气的在心里窜出一新词,这次,不用燕慕容再说,她就抬起手,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pia——”又是一声脆响,于是,郑无名的另外半边脸上也多了五根纤细的手指印,这下就显得对称多了,“谢谢。”郑无名一脸陶醉的道谢,仿佛苏轻舞不是打了他两巴掌,而是亲了他两口,“大半年不见,你真是贱的令人发指。”燕慕容感叹的说道,他也被郑无名的“贱招”给震住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郑无名不禁“死而复生”,而且,这脸皮厚度也锻炼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真汉子——不少人看到郑无名连挨了两巴掌还能保持微笑,心里无不赞叹,于是,他们又开始相信爱情了,为了真爱,被心爱的女人打两巴掌又算的了什么,别说只是两巴掌,就算是千刀万剐,为了爱,也在所不惜——虽然这个女人已经嫁作人妇,不过挥锄头跑墙根的事情更刺激,“玩的开心点,我去下洗手间。”即便郑无名脸皮锻炼的厚了,但他还是要脸的,总不能脸上挂着俩巴掌印站这跟人聊天,找了个借口就转身离开,至少也要等脸上的掌印消下去再回來,“我还真是搞不懂你。”宁坤这时候又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了出來,凑了过來,叹着气说道,“搞不懂就别乱琢磨。”燕慕容拉着苏轻舞的手,轻轻的揉着她刚才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红的柔荑,笑着说道,“沒事总是瞎琢磨,要是琢磨出个所以然还好,琢磨不出來,一分钟要死好多脑细胞的。”说完,燕慕容就拉着苏轻舞和郭雅安向门口走去,“你去哪啊。”宁坤追上來问道,“当然是回家了。”燕慕容脚步不停,“难道等他回來再看他那张让我讨厌的脸啊。”——“泰格,你说别人打了你的右脸,你又把左脸伸过去,是不是挺贱的。”郑无名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他身前的一个身材瘦小的光头外国男人说道,这个男人长相其貌不扬,绝对算不上好看,比香港著名的丑角八两金都要难看许多,两只比绿豆打大不了多少的眼睛,鼻梁与面部几乎保持在同一条水平线上,两个鼻孔向前突出,乍一看就跟个骷髅头似的,这个男人身高只有一米五八,连一米六都不到,虽说算不上是侏儒,但怎么看怎么都像营养不良或者得过小儿麻痹的主,可是,他却有一个听起來相当威猛的名字,泰格——老虎,“我会帮您杀了他。”泰格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又沒说让你杀他。”郑无名笑着说道,“打我的不是他,是我喜欢的女人,而且,是我主动要求她打我的,这又怪不得人家——对了,泰格,你有喜欢的人吗。”“沒有。”泰格依旧是那副要死不活,看谁都像欠了他二百块钱的表情,喜欢,爱,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长成这样,基本就跟这两个字眼无关了,除非是花钱去一些夜店寻找,要不就是去韩国搞次大修,“我有,可是她不喜欢我。”郑无名突然自嘲的一笑,“她都不喜欢我,我还送上去挨打,想想也觉得我挺贱的。”“泰格。”郑无名对着他叫道,眼神中泛起一抹幽幽的光芒,“你说,我要是打断他的腿,我喜欢的女人会不会伤心。”“好。”回答郑无名的只有简单的一个字,接着,泰格就向门口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