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西湖苑不远的地方有一家茶社,虽然此时已是万家灯~火,但茶社里却还有几桌客人沒有离开,苏杭以为西湖闻名,也以龙井茶闻名,苏杭人爱茶,所以,來这里旅游的游客也或多或少会被感染,坐在窗前,喝着茶,赏着月,再看一看夜西湖的美景,也算是乐趣横生,茶社的二楼分为春夏秋冬四阁,司徒靳匆匆忙忙的走上楼,在春阁门前停了下來,整理了下根本沒有一丝皱褶的衣服,就抬手轻轻的叩了叩门,等到里面传來请进的声音后,才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包厢的面积很大,但是,在门口去茶桌的中间却被一扇屏风挡住,看不到在里面喝茶的人,屏风上画的是一出西湖借伞的故事,但是,司徒靳此时却沒心情去欣赏屏风上的花,身子不由得低了一些,说道,“大少,人已经动了。”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似乎是怕打扰了里面那位的雅兴一样,“司徒,进來吧,站在门口做什么,这可是你的地盘。”男人笑着说道,“是。”司徒靳站直身体,这才绕过屏风,屏风后是一张木质的圆形茶桌,茶桌旁,郑无名正捧着一杯茶轻轻摇晃,眼神盯着茶杯中,仿佛对那荡起的一圈圈涟漪很有兴趣,他不说话,司徒靳也不敢说话,就站在旁边,双手交叉重叠在小腹前,身子微微弯曲,就跟过去皇帝身边的太监似的,“你看你,这么拘束。”郑无名看了他一眼,让他坐在对面,这才问道,“我们的人跟上去了吗。”“跟上去了。”司徒靳疑惑的问道,“大少,这样做有用吗,姓燕的身手很好,而且我看那个老家伙应该也不弱吧。”司徒靳是被燕慕容给欺负怕了,那混蛋医术好,功夫高,从來不吃亏,谁让他吃亏,他就让谁脸疼,而且,据大少说,那老家伙是他的师傅——徒弟那么厉害,师傅难道会差吗,“你觉得我是要杀他们。”郑无名微笑着问道,接着,不等司徒靳回答,就说道,“错了,要知道,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杀人可是犯法的。”“嗯。”司徒靳低声应和,却也不说话,“我就是想给他们一个提醒。”郑无名似笑非笑的说道,“他不应该回來啊。”司徒靳不知道他嘴里的他是谁,但他却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该去问,“哦,对了。”郑无名突然说道,“韩香那里就算了吧,沒什么用。”“大少的意思是。”司徒靳问道,“你觉得燕慕容会傻到那什么事情都告诉她吗。”郑无名反问,“应该会吧。”司徒靳猜测的说道,“韩家和燕家的关系虽然不算特别好,但也不坏,而且两个人从小就认识,姓燕的对她应该不会多疑。”“的确,他不会多疑。”郑无名笑道,“就是因为他们的关系太好,所以,燕慕容不会多疑——同样,韩香也不会瞒着燕慕容。”“啊。”司徒靳一惊,“难道那女人把事情都告诉他了,那他不就知道是我——”“沒关系。”郑无名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他不会多疑,并不代表他完全相信她,不然,你觉得他为什么会让那个女人在香港再建一个雨花台。”“请大少明示。”司徒靳说道,他就适合做一个吃喝玩乐混吃等死的纨绔,让他玩这些勾心斗角的伎俩,他的智商不够用,“很简单嘛。”郑无名笑了笑,“燕慕容这么做,可以说的上是两全其美了,让她在香港再建一个雨花台,不但能帮她网络更多的人脉,还有合适借口不让她时时刻刻都跟在身边,多好啊。”“行了,你先回去吧。”说完,郑无名就对他摆了摆手,司徒靳站起身,也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要债。”燕慕容浑身一颤,险些把车开到高速公路的隔离带上去,这老头子大半夜要跑南京,不是去找妹妹,而是去要债,靠,大半夜的去要债,要什么债啊,不怕人家把你祖坟骂裂吗,“去要债。”老头子重复了一句,就靠在柔软的真皮坐椅上闭眼假寐,这让燕慕容郁闷的不得了,心想这老头子是不疯了,沒事大半夜去要什么债啊,不怕给人拿棒子打出來吗,要知道,现在债主才是孙子,欠钱的可是大爷,燕慕容就不说话了,突然,在瞥向后视镜里的一抹灯光后,眼神就变的凌厉了起來,再看向老头子,他也坐了起來,“你朋友。”老头子问道,“我朋友不会偷偷摸摸的跟着我。”“那就去交个朋友。”老头子淡淡的说道,交朋友,燕慕容心里暗想,这老头儿憋了三十年的火,估计今晚要找人发泄一下了,后面那辆车里的倒霉孩子,你们撞枪口上了,燕慕容慢慢踩下刹车,正要将车靠边的时候,突然一股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接着,后视镜中一抹亮光闪过,车子忽然就矮了一截,车身也摇晃了起來,妈的,这群王八蛋居然用枪,燕慕容火气顿时就窜了上來——你他妈打哪不好,非要打人家的车,你不知道这车是新买,哦,不对,是新送的吗,才开了一天,更让燕慕容气愤的是,老头子在轮胎被子弹击中的一瞬间,就拉开车门跳了出去,你还拿我当徒弟不,就这样把我无情的抛弃了,刹车,熄火,跳车,燕慕容在一秒之内完成了这三个动作,等到他跳下车的时候,老头子已经跳出隔离带,向远处跑去,燕慕容也不多停,纵身一跃,跳下了一米多高的地基,追着老头子跑了过去,“哐——”一声巨响传來,燕慕容一回头,就看到那辆跟着他们的越野车居然直接撞开了隔离带,车子从一米多高的地基上窜了下來,溅起一片尘土,等到他看向车顶的时候却愣住了,靠,老头子不是跑在前面吗,什么时候窜到车顶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