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令人难以置信的历史

千叶岛，已经和以往大不相同，无论是种族大战之前的植物天堂，还是近来五百多年的死灵之气肆虐。而改变千叶岛的始作俑者，夜之小队一行正在岛屿的中心地带，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在他们的周围，有这一层看不见摸不着，又实实在在的屏障，让他们除了呆在原地之外，进退维谷。而岛屿中心位置的小木屋前，长大后的奥维亚此时正和一名凭空出现的古怪神秘人交谈着。之所以说古怪，是因为那名身披宽大斗篷的神秘人身高起码有两米以上，而在斗篷笼罩的背部与肩膀，有着明显凸起的特征，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样。最为诡异的是，两人和夜之小队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不但声音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还一直视若无睹，仿佛这一刻，独孤夜洛等人就是空气。不过相比之下，真正让夜之小队全体成员难以置信的，并不是这些怪异的现象，而是源自奥维亚两人之间的对话。“怎么样，考虑清楚没？”“我考虑清楚了，但是你或者你们，又何如保证承诺之事的真实性？不要在我面前说什么誓言，到了我们这种层次，誓言的约束力虽然还在，却也并非不可逆转的。”神秘人的声音低沉又充满磁性，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难听，反而多了几分沧桑与睿智，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从这里可以判断，神秘必定是男性。反观奥维亚，此时除了声音有些沙哑外，就连往日的活力也好像凭空消失一样，看上去明明只有二十出头，却给人一种英雄迟暮的感觉。亡灵！只有亡灵才有奥维亚这种特征！这个念头在独孤夜洛的脑海中一闪而没，旋即当初在奥兰山谷口的一幕再次上演。那一位执着且愤世嫉俗的少年，正是利用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法，让自己幸免于难。不过这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独孤夜洛晃了晃脑袋，努力将不着边际的念头驱逐于外，接着仔细聆听两人之间的对话。神秘人对于奥维亚的不信任似乎早有所料，语气依旧没有什么波动，和之前一样，缓缓地说：“确实，誓言的束缚力对我们而言，就像是一把并不怎么牢靠的枷锁，只要用力挣扎，就能挣脱。不过奥维亚，有一点想必你也很清楚，任何誓言都是苍白无力的，真正能够达成协议的，就只有永恒的利益。而我们，虽然理念不同，却有着共同的敌人，难道这一点，还不足够吗？”奥维亚的身躯，微不可查地发生颤抖，原因并非是神秘人的态度，而是因为两个字：敌人。这一幕，并没有逃过神秘人的双眼，只见隐藏在兜帽之下的两颗漆黑瞳孔为之一亮。按理说，从人类转化而来的亡灵，情绪一般都很稳定，甚至可以用淡漠来形容，偏偏奥维亚此时却因为两个字而发生明显的情绪波动，显然对所谓的敌人，恨之入骨。无论是奥维亚，还是神秘人，似乎都有着很好的耐心，两人就这样站在木屋前，没有半点交谈，没有丝毫动作，静静等待着时间流逝。反而是不远处的“观众”有些耐不住性子。“地狱使者，你说得对，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哪怕明知你们不会遵守诺言，我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说着句话的时候，奥维亚的神色异常坚定，倒是让神秘人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变成了嘲讽。“哦？为了可笑的理念，为了可笑的和平，即便和我们合作，即便冒着被出卖的危险也在所不辞吗？”奥维亚静静地看着神秘，摇摇头，却不是否定对方的嘲讽，而是另有所指地说：“你不懂，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什么叫做亲情，所以也体会不到失去至亲的痛楚。”“哦，原来是人类廉价的情感，我确实不懂，也不想去懂。”说到这里，神秘人一改之前的懒散，变得严肃起来：“我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剩下的时间应该坦白各自的计划了吧？”神秘人随手一翻，修长的手指顿时握住一颗黑色的水晶球，缓缓递了过去，接着道：“为了表示诚意，这颗深渊魔球就当做礼物吧。至于我们的计划，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让战火蔓延到那些家伙身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有陨落的机会。毕竟那种层次，即便是我们，也很无力，也只有同一层次的对手，才能造成巨大的伤害。然后坐山观虎斗的我们，就可以在最后时刻，给予胜利者致命一击。现在，地狱和圣堂已经全面爆发战争了，而双方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一位，也蠢蠢欲动。不过那些存在轻易不出手，所以现在还差一个引子，拥有足够分量的引子。”奥维亚闻言，脸色终于发生了变化，不过还是结果了那颗深渊魔球，然后才缓缓地说：“这么说来，你们已经有了足够的把握？”“八成以上！”“嗯，既然如此，我也藏着掖着。”奥维亚伸出右手，并摊开手掌，顿时一股澎湃的水元素从掌心中迸发出来，片刻后，露出一颗晶莹的泪珠，闪烁着迷人的光华。“娜娅之泪！？”之前还风轻云淡的神秘人，再看见娜娅之泪的瞬间，便露出吃惊之色，显然这颗筷子大的泪珠绝非凡物。而接下来，奥维亚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现在各大种族在那些存在的贪婪意念下，已经展开全面大战，不过他们倒是谨慎，从不亲自出手。其实我的做法和你们差不多，因为只有将那些存在彻底抹去，烽火大陆才能够得到真正的和平。否则在永无休止的原罪操控下，无论多少年，各大种族的子民永远都只能沦为战争的牺牲品。娜娅之泪，传说中的圣器，只要得到它，并将其融入灵魂之中，就能凭空得到百万精纯的高级愿力，如果融合者是与之契合的水系生灵，那么效果将会翻倍。想必海皇和水龙王对此会很感兴趣。”“呼，娜娅之泪，烽火大陆至高无上的圣器，别说海皇他们，其余的存在也绝对会感兴趣，就连我，也同样如此。”说到这里，神秘人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摆摆手道：“别担心，我有自知之明，虽然娜娅之泪对于我等也同样有效果，不过却差多了，将其据为己有，无疑是自寻死路。不过奥维亚，你忽略了娜娅之泪最重要的能力，那就是过滤、提纯以及升华愿力！”“还有这等效果？如果真是这样，恐怕计划要改变才行。”奥维亚闻言，不禁没有紧锁，显然也是第一次听到娜娅之泪的这种效果。“呵呵，何须如此，只见将娜娅之泪直接交给海皇，然后再将娜娅之泪的消息透露出去，不愁那些存在不动手。而得到娜娅之泪的海皇，实力必然暴涨，届时就算再不济，恐怕也会有人因此陨落。只有将水彻底搅混，我们才有下手的机会。”“嗯，这样也好。”……两人说完这些后，便开始聊些不找边际的话语，然而不远处的独孤夜洛却内心震撼，先不说海皇与水龙王是何等存在，娜娅之泪又是什么圣器，这些他都不甚了解。但是方才奥维亚对神秘人的称呼，他却实实在在记住了——地狱使者！在《信仰》中，能够被称呼为使者的，一般都有着八阶的实力，而在使者面前冠以称谓，那就代表着这名使者的真正的身份。就像是独孤夜洛获得的死神使者一样，这个称号同样尊贵，只是他本身的实力却与之不符。毫无疑问，眼前这个神秘人，绝对是超级强者，是他们现阶段必须仰望的存在。而能够和这种人物平等交易的人，也只有这个层次人才能做到。想到这里，独孤夜洛不禁为奥维亚如今的实力感到震撼，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对方已经是等同于八阶的存在。除了双方的是例外，奥维亚两人交谈的内容更加惊世骇俗，独孤夜洛、正太、火艳艳以及小诸葛似乎突然联想到什么，然后彼此间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之色。之前他们就一直怀疑环形岛那座遗迹里面的壁画所展示内容的真实性，后来接到史诗任务追查真相，虽然也明白了一点，但和如今相比，还是相去甚远。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里，当初那个执着的少年竟然会在五百多年前那场，几乎毁灭整个大陆的战争中扮演着如此角色。此时此刻，经历了许多的独孤夜洛已经可以将那段不为人知的历史串联起来，组成一个合理的段落：大陆历2490年，各大种族的“神”为了能够获取更多的信仰，也就是愿力，竟然不惜一切代价发动惨绝人寰的战争。虔诚的信徒根本不知道为何而战，却依旧忠实执行着心中信仰所颁布的命令。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家破人亡，这就是战争最忠实的写照。而奥维亚，仅仅是其中毫不起眼的一人，有如沧海一粟。虽然战争非常残酷，激烈，但是作为至高无上的“神”，这些存在出奇一致的坐看自己的信徒惨烈厮杀，仿佛那仅仅是蝼蚁在相互撕咬。后来，实力暴涨的奥维亚伙同一些志同道合的存在，利用珍惜无比的圣器、神器等等，来引诱那些至高无上的存在大打出手，而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些毫无人性的存在陨落。这就是独孤夜洛整理出来的真正历史，至于为何后来会出现死神，奥维亚等人的计划为何会落空，这就不是他能够猜测的了。除了独孤夜洛之外，其他人的猜测虽然没有那么详尽，不过也八九不离十，值得一提的是，其中小诸葛和正太是最接近独孤夜洛的。就在此时，眼前的神秘人身影忽然一阵扭曲，然后凭空消失不见，只留下奥维亚人，静静地站在木屋前，喃喃自语：“计划虽好，可成功率绝对不高，为什么那家伙会以及背后的势力如此笃定，又如此急切地想要和我联手呢……嗯？那是……神祗诞生！？”一缕黑烟过后，奥维亚的身影同样消失不见，不过他离去之前的只字片语却如烙印般印在独孤夜洛的心中。“神祗诞生……神祗诞生……我明白了！”身为死神使者的独孤夜洛，自然比其他人更了解死神，如今奥维亚临走的四个字，就像是中枢一样，将之前零碎的历史片段完整地联合起来，组成一幅庞大的画卷。当独孤夜洛将内心的想法与同伴分享之后，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系统提示音终于响起：叮咚：恭喜玩家落叶，您和您所在团队完成了史诗任务——真正的历史。获得300W经验，300金币以及一次选择性获得一件传奇残片的权利。随着系统提示音地落下，七道柔和的白光同时从天而降，洒落在夜之小队的身上。海量的经验让众人兴奋不已，不过更加期待的，还是接下来的选择。在众人的视觉系统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选择界面，上面描述着每人可以随即选择一件等级不高于自己的传奇残片，也可以指定任何一个等级不高于自身的传奇残片。众人对视一眼，仿佛心有灵犀般，同时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优先将手头上的拥有传奇图纸的传奇装备凑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