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周昊骞回来了,一身的尘土,明烟让人备了热水先让周昊骞洗了澡换了衣衫,自己在内室沏好了茶等着他。没一会的功夫,换了一身湖锦玄色素纹直缀的周昊骞大步的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丝丝笑意,一头黑发没有擦拭干净还有水珠滴下,明烟无可奈何的从他手里接过巾帕替他擦拭头发。周昊骞坐在黄花梨圆后背交椅上头靠在椅背上,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散在椅后,明烟拿着雪白的巾帕轻轻的擦拭着,直到水珠都擦干净了,又拿过梳子替他把头发梳顺,缓缓的说道:“晾一晾干透了再梳起来。”嘴里说着,手里拿过一根一指宽的黑绸带把头发拢在脑后松松的系了起来。周昊骞半眯着眼睛,显然很是享受明烟的亲自服务,笑眯眯的说道:“好,你说怎样便怎样吧。”可听时好。lxow。明烟闻言俏脸一红,不再搭理他,自己在临床的榻上坐稳,手边放着的是自己的嫁妆单子,还有无为居里的人员手册,她总要先把自己的事情理出个头绪来。更何况周昊骞说了,郁惟章那边的事情他自会去管,明烟信他,便不再多费心思。周昊骞没听到明烟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却见到明烟正拿着毛笔圈圈画画,一时好奇便偎了过去,探过明烟的肩头看着炕桌上的字,问道:“这是做什么?”“还能做什么,我把自己的嫁妆规整一遍,还有田产铺子总要见一见管事,问问情况,不然的话刁奴欺主的事情也不少见,对这些我也不太懂,正头痛呢。”明烟淡淡的说道,拿着笔在几个管事的名字上圈圈画画,显然犹豫不决。周昊骞听着明烟略带抱怨的话,鼻端传来她身上的幽香,这样的生活既真实又平凡,可是却一点也不觉得无聊。周昊骞说道:“我倒是有几个会种地的管事,要不然的话拨一个给你?”周昊骞说这话有些小心翼翼,嫁妆是妻子的私有财产,自己这样往里塞人貌似不太好……明烟眼睛一亮,笑嘻嘻地说道:“不许反悔,你要是有会管铺子的管事也一起给我一个,免得我费神四处寻找。庄子上的管事还有铺子里的管事都是母亲给我的,我可信不过他们。过几天我还要他们把账册交上来给我看看,账册我也看不太懂,你帮我找个女账房教教我,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学个差不多了,半个月后我就要见管事们了,可不能让他们把我给问住了,到时候可就丢人了。”明烟自小没接触过这些东西,不懂得怎么去做,既然不懂就要学,明烟很自然就朝周昊骞要人,并没有想太多。周昊骞却是惊喜的,明烟这样的信任他,毫不避讳的把他的人安排进她的嫁妆里,是不是说明明烟是信任自己的?周昊骞激动了,忙不迭的点头,还是傻呼呼地问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嫁妆吞掉?”明烟一愣,呆呆的看着周昊骞,伸手抚上他的额头,故意板着脸说道:“你没发烧啊,怎么竟说糊涂话,你还把我这点嫁妆放进眼里去?说起来这嫁妆里倒有一半是你的东西呢,你要用只管拿去好了,犯得着用这样的手段算计吗?再说了,你把王妃的嫁妆都给了我保管,还问这种傻话。”周昊骞默了,是真够笨的,果然爱情这东西最令人患得患失,忧思重重的净做傻事!想起明烟刚才的话,又补充道:“我母妃的嫁妆不是交给你保管,而是给你,要怎么用做什么用你只管去做就行了,给你与保管可是不一样的。”明烟挺着周昊骞较真的话,知道他挑明这么说就是让自己知道他是真的把王妃的嫁妆给了自己,王妃的嫁妆自然是留给自己的孩子的,穆侧妃以及其他的人的子女是不能染指的。既然是周昊骞的东西,他要给自己是顺理成章,明烟抬起头看着周昊骞,抿嘴一笑:“好,给我就给我吧,反正我的东西也是你的。”周昊骞得意的笑了,又听明烟不疾不徐的加了一句:“……人也是你的。”周昊骞一时没想过来,等到回过味来却见明烟垂着头不肯看他正握着笔写字,虽然明烟极力的让自己镇定,但是周昊骞依旧发现了明烟的耳垂泛着可疑的红色,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大了,这话听着真顺耳啊……周昊骞不敢去调笑明烟生怕她恼了,想想转身坐在了明烟的对面,靠着迎枕斜躺着,看着明烟在那里写写画画,窗台上的沙漏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金麒麟的小香兽吐着丝丝白烟,淡淡的花香在屋子里慢慢地盘旋萦绕在两人的身边。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子穿了进来,在明烟的脸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光束中的灰尘正在翩翩起舞,时间虽然静谧无声,可这满屋子里处处洋溢着令人安心,幸福的味道。明烟终于合上了手里的册子,长长地吁了口气,明日就能把这些东西规整好,以后用的时候也顺手了,想起兰芳的婚事,明烟其实一直想要知道那南阳侯世子的一些消息。将东西放进炕头上的黄花梨镂空雕花小多宝格下面的橱子里,这才看着周昊骞,俩眼亮晶晶的问道:“你跟说说南阳侯世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周昊骞闻言身体动了动,故作不悦地说道:“有你这样在自己丈夫面前打听别的男子的吗?”明烟白了他一眼,这醋吃的有些不着调了,用无比正经地声音说道:“我五姐姐定的人家不是南阳侯世子吗?唔,前几天不是南阳侯夫人烧死了一个妾室吗?我五姐姐有些不乐意这门婚事了,我帮着打听打听。”上上和。***************花上花河画。二更··还有五更··拥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