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有情么,他仿佛时刻觉得温暖。这珠子有生命么,他觉得有什么悄悄孕育。屈风握着手中这细小之物,心中情意慢慢放大,他忽地有种感觉,仿佛天地间的力量都缓缓向玉珠流去,而它却丝毫不会壮大,只静静地吸收着,然后,悄悄地带给他他一份冰凉。这么多年来,屈风的武功进境也是极快,在冯勇一脈弟子中稳占首座,有时候连师傅冯勇也会暗暗吃惊,这七弟子屈风实不是什么天赋英才,却在短短七年内超越了几位师兄,冯勇不懂了,究竟是自己走了眼,或者这孩子实是大智若愚之人。“算了吧!”他多番苦恼之后这样对自己说。只有屈风知道,这一天,二人又来到了这片老地方。天,仍是一般湛蓝的天,亭,七年来始自见证的亭,只是花儿又开了,草木渐渐芊郁,便是当年那两个信誓旦旦的孩童也已经亭亭耸立了。“小猴子,你来啦!”屈风一脸喜意地笑道。李轲脸一红,笑骂道:“死疯子,你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臭毛病改掉呀。”屈风摊了摊手,故作无奈道:“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说道这,他还颇有感慨地摇了摇头。“切!”李轲鄙视地望了他一眼,道:“我看你这小子又欠扁了才是,哼,不和你闹了,我来是有事问你的。”屈风晃了晃手中的剑,这才神色一正,道:“你说罢。”李轲无奈地摇摇头,嘀咕道:“唉,真是没救了。”屈风耳尖,怒道:“你诚心找事么?你说谁呢?”李轲在心中暗骂道:“就说你呢,傻蛋。”脸上却堆起笑容,道:“没什么,只是前几日师傅说剑庄之行要带几个弟子去,不知道你是否...?”“死猴子,你敢小觑我么。”屈风眼一斜,瞪着他道:“我的武功在同门之中可是那个的。”李轲汗然道:“哪个?”“这,这个嘛,”屈风一时口快,顿觉下不了台,忙吱唔道:“反正总是好的便行了,是吧!你也应该知道的。”李轲哑然,“真快被你打败了,那到底你有份吗?”“当然了。”屈风兴奋地说道。看着他那愉悦的样子,李轲心中没由一阵羞愧,低声道:“对不起,风子。”屈风愕然,“什么对不起?”李轲黯然地道:“从进入御剑门的那一天起,我们便说好了要共同奋进的,可是...可是那真武剑意我却不能传授与你,虽然你嘴上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会难过的。”屈风呵呵傻笑。李轲接着道:“所以,有时候我真觉得对不起你,唉,谁叫师命难为呢?”说到这,李轲眉头一皱,咬牙道:“风子,我看这样吧,干脆我便偷偷交给你算了,师傅责怪下来也由不得他了。”屈风一惊,忙道:“使不得,小猴子,你原不用这样的,我心中从未怨过你,是真的。”李轲呆呆地望着眼前这身材同自己如出一辙的少年,那双眸子宛如一汪清澈幽蓝的水,“真的?”“我发誓!”屈风认真道。李轲深深打量这那一对眸子,看它古波平静,不禁感慨道:“唉,你这人,当真是...”......山风抚过,吹得他俩的衣袍猎猎作响,划过长空,演绎着平凡而真实的情感,飘荡千年不灭。转瞬间,几日光阴飞逝。在这孤绝、横过天际的崖边,一道身影淡笑处之,俯视山角下那往来不绝的人群,轻轻叹气。这已是决战之期!这已是巅峰时刻!战吧!战罢!让武林的神话不灭,让江湖的恩怨腐朽。心中唯剑在沸腾、在燃烧。一个出尘的、浑厚的声音在侍者耳边响起,“阿弥陀佛,老衲却是来得晚了。”“了尘大师!”天邪教,一间客房里,我呆呆地看着房顶,心中稍稍有点失落,碍于教众与紫风的面子,我和嫣月自然不能睡在一起,这段时间来习惯了嫣月陪在身旁,忽然间一个人睡,还真有点不习惯呢。我的眼中闪过嫣月那温柔的容颜,想着昨日发上的一切,心中一阵感动,暗暗地道:我一定不能让嫣月再受一点伤害了,因为,因为她是我的女人啊!破空不知,在另一个房间里,紫翥的**,嫣月同样的睡不着,不同的是,她更担心的是明天上午破空所要接受的考验,虽然见过了他那神乎其技的剑法和超乎寻常的内力修为,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点担心,莫名其妙的担心?“三妹!”一个动听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寂静,在嫣月的耳旁响起。“姐姐。”“嗯,他,我是说那个破空,你真的喜欢他吗?”紫翥的声音更像是呢喃。“姐姐,你怎么会突然这样问呢?”嫣月有些奇怪地道,但听了她的话,情不自禁地,脸蛋还是一红,不过因为在夜里,紫翥并没有看见。“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啊?”在嫣月看来,今天的姐姐似乎一点也不像平常那样冰冷,嫣月心一动,似乎,自己的姐姐因为破空的出现,而变得有些异样。扑哧一笑,嫣月侧过身来,将手放在紫翥的额头上,调皮:“姐姐,你是怎么了,难道,难道你也喜欢上了人家的破空了么?”紫翥一愣,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问题,轻笑一声,“好啦,不要瞎想,姐姐才不会抢你的心上人呢。”嫣月嘟嘴道:“那你也不睡觉,在想些什么呢?而且,还问人家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哦!”紫翥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唉,只是见到你俩,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我只见了一面的人!”从没有听过自己姐姐谈起过男人的事,本来有些点睡意的嫣月一个机灵,双手抱住紫翥的手臂摇晃道:“姐姐你给我讲,我要听。”紫翥的眼中闪过一丝迷惘,叹道:“其实说起来我们对于彼此间都是一无所知,仅有一面之缘而已,但是他却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中,再也忘不掉了!”嫣月一愣,“就只有这么些吗,姐姐,你难道就没有再找过他么?既然到现在你都对他这么念念不忘,想必一定是很喜欢他呢。”紫翥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你和破空之间的那种感觉,但是就算我们见面了又能怎么样呢?”嫣月有些失望地嗯了声,道:“看来比起姐姐你来,我和破空可是好得多了哦!”紫翥:“......”“啊——”我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傻笑道:“嫣月家里的床可真是舒服啊,可比小木屋的好得多,要是糟老头看见我和嫣月在一起会有什么感觉,呵呵。”但是很快我便变得有些沮丧,“师傅将大部分功力都传给了我,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唉。”正在我忧喜参半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甜美的声音传入我耳中,“小破,你起床了么?”“是嫣月”我一愣,应了声后赶忙穿上衣服,完毕打开了门。门外的嫣月小脸写看上去有些忧色,将洗漱的木盆放在桌子上,道:“快洗漱吧!”我的心中突然有种暖暖的感觉,但是又说不出是为什么,只是看着那盆水笑。嫣月看见我望着水盆呆呆地傻笑,很明显没有听到她的话,不禁叉腰道:“死猪头!”我一愣,傻傻地道:“干嘛,月儿老婆。”嫣月刚欲发怒,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呼了口气,答道:“什么事。”我说:“我在想要是你给糟老头端水的话,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哦!”嫣月心中一动,她忽然懂得了破空眼中那种神色,那是憧憬啊!有一丝甜意从心中滋生出来,嫣月的脸蛋变得稍稍有点红晕,情不自禁地嗔道:“死小子你倒想得挺美,要我给你们俩个臭男人当下人,哼。”我摆摆手,“怎么会呢,换作是我,如果有一天你病了,我也会心甘情愿地照顾你的。”嫣月转过身去,“你,你今天怎么尽说胡话,而且现在还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别忘了待会你还要接受考验呢,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说完,嫣月走到了门外,说道:“待会我吩咐人将早点送过来,你早点准备吧。”望着那远去的窈窕身影,我的嘴角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扬了起来,那是在微笑!后花园,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莫名花香,那种香味让人闻了不觉精神一振,但是令破空奇怪的是,找遍了整个花园却也没有发现那花香的真正源头,破空满怀疑惑地走着,忽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蹲下身躯,映入眼中的是一块石头,溶于草色的紫石,但若不仔细观察,是决然不能发现其真正的颜色。此时离紫风所说的考验时辰还有盏茶时间,我环望了周围一圈,这才好奇地将手朝那石头摸去。一阵清风拂来,我的脑中好像有一道闪电划过,眼前的世界变得逐渐模糊起来,周围的树木俨然活了一般,彼此间纵横交错地移动,待得回过神来,已变了番风景。一股淡淡的氤氲之气凭地里升腾了起来,天空已经不再那么蓝,而是变得无比的浑浊,有种亘古寂静的荒凉感飘散着,我忽地感觉有些心酸,仿佛天地间有股无边的战意在目无边际地游荡着,那种没有着落的感觉深深震撼着他的心。我自问以前从未碰到过这种情况,也情不自禁地有些害怕,但是更多的是感觉到凄凉。心思电闪,迅速琢磨着眼前的情况,我可不愿在这多呆一会,因为等会还有考验呢,那可是关系到嫣月归属的事情啊!不能再这么耽搁下去了!我有些着急的想,心中一边想着,手上也没有空闲,气贯全身,我却蓦然地发现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个宣泄口。我心中这个汗啊,之前尚且有些想念的师傅又变成了可恶的臭老头,要是教给自己一些寻常的气劲运用该多好啊,更让我奇怪的是,昨日同紫风交手时的那股剑气也逼迫不出来。激气,绝对的激气,那张有力使不出来的感觉让我感觉无比的窝囊,加上周围环境异常的诡异,使我更曾烦恶。“啊——”我凄厉地大吼,全身的内力在这一下充分地被调动起来,身上窜出一股撕裂般的剑气,对,那俨然是一柄长剑,在瞬息之间扶摇而上,直冲云霄。熟悉的破空声传来,我又听到了那张撕裂空气的声音,我惊喜的发现,周围的一切似乎渐渐回归清晰,在我窃喜的时候,又突然变了回来,然后,在现实与迷雾间交织闪烁。唯一不同的是,这回我意外的发现,那颗石头,紫色的石头,又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妈的,定然是这鬼东西在作怪,”我恨恨地骂着,“留它不得!”说罢走到了石头的旁边,毫不留情地一脚剁了下去,在愤怒中也不及多想,人脚与石头哪个更硬?出乎意外的,我的脚没有传来一点疼痛滋味,脚踏实地的感觉传来,我奇怪地抬起脚,却发现那颗石头毫无预兆的消失了,真的就那么消失了。奇怪?我挠了挠头,“难道被我踩到地下去了,但是为什么我又没感觉,这可当真奇怪了?”当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嫣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一脸怪异地望着我,美眸中似乎有些担忧,而在她的旁边是紫然与紫翥,再后面的是紫风和四个打扮各异的人。“月、月儿,你家里好怪啊,我,我刚才好像看见那些树会动耶。真的,你要相信我。”我实在不知改用什么言语来表达此时刚才所见的一切,但是当他看到周围兀自被风吹动的树木时,他自己都有些怀疑了,难道真的是在做梦?嫣月眨了眨眼睛,不满地说道:“大白天的说什么鬼话啊,你全身的气息怎么这么乱啊,还有,这地上怎么会有八卦的符号啊?”“八卦?符号?”我挠挠头,顺着嫣月的目光看去,果不其然,在我的周围,正被八种奇怪的图形成圆形围住,与其说那是符号,还不如说是小孩子用树枝在地上划过的道更确切一些,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一些由一长划和两长划组成的痕迹而已。但是在旁边人看来就远远不是这么回事了。紫风走到了我的前面,然后蹲下身,眉头深锁,似乎有什么苦恼的事情,而且很明显,是地上这些符号给他带来的。我有些尴尬地看着都围过来的众人,“呀,这、这几个符号有这么好看吗?“见众人不语,我干脆跃了出来,闪到一边,干笑道:”你们要看的话,就看好了,我先休息一会。”一会,紫风的声音率先传了出来,“自古阴阳双爻而成八卦,分别代表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种现象,而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互相对立,往来如此。而此阵不仅排列诡异,更让人奇怪的是其中的震位偏移,似乎已然不属于这八卦图一般,四位护法有什么看法么?”左手面一位身着黑袍的老者摇了摇头,震位素来代表正直与天道,意指东方,而如今这卦象紊乱,却如若天成,绝非人力肆意而为,看来,中原将有事情要发生啊!我心中这个汗啊,不禁说道:“不就是几个乱七八糟的符号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你怎么能凭借一面之意而断定呢?”那老者似乎有些惊讶,抬头看向我,却发现他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宛如山岳一般,看不透深浅,不禁又多打量了几眼,向紫风询问道,这位就是教主说的破空公子吗?”而嫣月则柳眉一竖,走了过来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微怒道:“不准对大长老无礼。”我哦了声,转过头看向那老者,只瞧他白须冉冉,年纪看上去约有七十来岁,从那红润的面孔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其深厚的内功修为,我稍稍有些奇怪,再向其余三人看去,其中一人黄衣打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打量着我,年纪比起先前那老者要少上些许,旁面一人看起来则明显比较彪悍,虎背熊腰的,脸上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最后一名黑衣人在我看来一定是四人当中身形最为削瘦的,和那大汉站在一起,登时有种极端的感觉,更为奇怪的是,他的脸上竟然蒙着面纱,我不解地问道:“这位长老您好,难道您平实都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吗?”出乎意料地,冰冷的女音从面纱后穿了出来,“我们四人奉教主之名来执行考验,你不赶快调匀气息,还管这捞子事情干甚?”我愣愣地道:“可是,你怎么是女人啊,而且似乎长得还很漂亮!”那黑衣女子声音有些淡漠,“女人怎么了,待会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你倒是自在得很啊,你倒是说说,你又怎么得知我长得漂亮呢?”不知道为什么,从她的语气中,我仍然能够感觉到那一丝寒冷。我深深吸了口气:“嗯,好香啊,和月儿老婆身上的香味儿很像,我想,既然你的声音这么好听,那么料想容貌也差不到哪去,我说得对吗?”“啪”我吃痛地抱住头,一脸委屈道:“老婆,你怎么打我?”一旁地紫风冷哼了声,随手一掌向我挥了过来,我闪声躲过,不满道:“喂,看来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这话还当真说得一点不错,你们怎么动不动就打人,真野蛮。”紫风淡淡地道:“小子,你要搞清楚,我紫某人的女人还没有嫁给你,你的嘴上不要瞎嚷嚷,否则后果你自己负责,冷妹,你也别和他一般见识,大家准备一下,好了的话就道舞剑坪上去吧!”说罢,率先走了,另外几人,除那女子意外都随其去了。登时只剩下我们三人了,女子冷笑一声,“不过一个小小的晚辈,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我嘻嘻笑道:“一定,漂亮的大姐姐!”“呀”我一脸苦相地转了过去,无辜地道:“老婆,你怎么又掐我,我看要这么下去,我还没有和你洞房花烛便英年早逝了,呜呜。”嫣月的小脸微红,狠狠地道:“你这人当真贫嘴得很啊,冷姨你都敢戏弄,呆会你一定会后悔的。”我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嫣月脸蛋红扑扑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真想上去咬她一口,我上前牵起她的双手笑道:“谢谢老婆关心,为夫一定会拼命努力的!”看着我这样子,嫣月摇摇头,伸出美玉般的中指在我额头指了一下,“你呀,真是调皮,算了,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走吧。”我的内力早已到达了浑然一体的境界,根本不用我可以去调息,片刻间便已好得七七八八了,我嗯了声,牵起嫣月的手向紫风那边走去。很快我们就在一块青石铺成的宽坪上停了下来,紫风向我lou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退到了二十米开外,而那四大护法则已经摆好了阵势,各占一角,将我和嫣月围在中间。我大概地扫了一遍,那大长老使得是一柄宽背大刀,从刀口渗出的寒气来看,必然不是凡品,而另外三人分别拿的是一对古铜色大锤、一对奇形怪状的钩子,与先前那女子手握的短刃。我清晰的感觉到,今天要想经过考验必然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了事的了,我向嫣月点点头,接过她递过来的长剑,随手挥了几下,剑身传出清脆的铁器声,我气运全身,迅速进入战斗状态,自信地道:“小子斗胆今日向四位长老请教,刀剑无眼,还望四位不要手下留情的好!”先前那老者点点头,道:“公子小心了,尽管放手施为吧,老夫这把老骨头还经受得住。”听到他勉励的话,我不禁感到一丝敬佩,从进入这所谓的魔教开始,我发现这里的人都还非常好相处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份暴戾之气,反而让人感到莫名的亲切,我心道:“这大长老气度不凡,待会我得手下留情才行,只是不知为何月儿他爹没有先介绍几位长老给我认识,这又是何故?算了,呆会问问便知了。”想到这,我强行止住纷乱的思绪,手腕一抖,一道青光瞬间点向那大汉,四人之中,只有对他的印象不太好,呵呵。远方的紫风微笑地冲嫣月道:“哼,这小子一上来还不逼出剑罡,可要吃亏了。”在月儿不解的注视下,考验正式开始了。“咻”的声,我这一下竟然点在了空处,看来这彪型大汉的身法比我想象中的要快,但是让我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与我硬憾,而是选择躲避。就在我惊讶的时候,其余几面登时传来阵阵风声,分别袭向我的背部与腿部,我心凛然,顿时明白过来,经过之前与紫风一战后,几位护法自是知道我内力深厚,如此才选择以游击之法,一方面消耗我的内力,一方面自身也可保存更多的力气以备急时之需。我瞄了一眼远处的紫风,似乎能从他那笑意吟吟的脸上找到一丝虐笑,哼,他对这连击之法还真是自信啊!我有心一试深浅,并未使出“浮幽绝尘”步法,而是迅速回身后扫,妄想迫退三人。出乎意料地,几位护法显然未尽全力,但是联手之下所展现出来的威力竟然强行提升了二倍,我的长剑划在了半空便感觉冲不过去了,在后劲不足的情况下,我顿时被这股大力击了出去,于此同时,一股阴柔之力点向了我的左肋。啊!我吃痛地叫了一声,全身内力愤然迸发,将前后的四人暂时震开,交手到现在才不过一瞬间,大意之下我竟已经中招,体内那股阴柔的气劲虽然被我的内力化去,但是也让我左肋一阵酥麻,有种无力的感觉。我心一惊,再不管藏拙,“浮幽绝尘”如一缕轻烟般在四护法兵器织出的大网下转瞬逸出,落在了五米开外。远处的紫风道:“原来上次他就是用这诡秘的步伐挡下了我的“疯魔乱舞”的,现在看来,其神妙之处仍在那失传的“飞雪无痕”轻功之上了,哼,这小子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武林之中又有谁能够教出如此徒弟?”“三妹,你也学了这套身法吗!”不知何事来到二人身旁的紫翥忽然道,陪在她身边的自是嫣月的二哥紫龙。嫣月先前看到了中招登时大为着急,此刻见我拖险才松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紫龙一愣,“难怪上次看你所用的身法十分陌生,原来竟是同这少年所学,如此说来,他对你还真是好得出奇啊!”紫风若有所思地道:“他若当真漫无心机便再好不过,倘若是有意而为之,那我天邪教几百年威名恐怕就要败在了他的手下,月儿,爹的话你可明白!”“是,”嫣月低着头摆弄自己的衣角,脑海中回想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在心中低喃道:“如果真是那样,月儿只有一死以谢大家了!”正在紫风几人谈话间,场中又发生了变化,受到打击后的我迅速将内力提至八成,在众人的骇然注视下,淡蓝色的剑罡缓缓逼出剑身,这原本只应出现在传说中的绝世剑气再度莅临人间,通过短暂的交手,虽然没有试出四位护法的真正实力,但是那四位一体的合击之法却让我下山以来真正意义上的受挫。剑罡的出现不仅让我全身的内力高速循环起来,同时也激发了我的傲气!十年磨一剑,应撼天动地!我仰天一声狂吼,“——雪飘人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忘冰山雪中练剑的那一段时间,只是那漫天的雪花现在已经变成了四个真真实实的对手,我的身体由于超越极限而出现了残影,一式式似慢却极快的的攻击如雪花般零零落落飘向了有些震撼的四位护法。——咻咻咻咻咻,无数刺耳的尖啸声弥漫在整个舞剑坪,似是一阵狂风吹过,而我的身子就隐藏在其中带着凌厉的杀招呼啸而至,那尖锐的声音来远处的紫风几人都有些打心里的胆寒,更何况正面而对的四位护法了,在我刻意而为之之下,“狂”字诀的威力被应用到极致。经过一阵细密的轻响之后,三位护法的脸色变得有些潮红,而那女子虽蒙着面纱,但是我也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挡住了!竟然未受到一丁点伤害,我的心中大为震撼,对几位护法的实力不由得重新估计起来,殊不知我惊讶,而对面的四人惊讶更甚,他们四人此时所用的这套合击阵法名为“四象图”,是在两仪、四象的基础上演变而来,历经了几代人的心血才有今日的成就,而能在这阵法面前硬憾而毫不吃亏的也仅有那“御剑门”七子的“北斗七星阵”而以,四人曾在五年前的正邪对战中大展神威,诛杀了不少正义之士,直到遇上了“北斗七星阵”才处于下风,放眼天下,百家合击阵法,当属“四象”为尊,“七星”威力虽凌驾其上,却也算是占了人数之优才险胜一筹,由此可知,四人为何如厮惊讶了。我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胸口更是隐隐约约有点憋闷,一时间也无再战之力,我的脑海里不断分析着刚才的碰撞,我清晰的感觉到,四位护法似乎还未尽全力,与我一般,他们都有些保留。虽然表面看起来是我占了上风,但是我知道,四位护法的攻势还未真正展开。“好——好——好,”紫风拍手笑着走了过来,“小子,能在“四象图”之下全身而退的当事可谓绝无仅有,我对你的表现很满意,不如就此作罢了,你们意下如何?”我不做声,那为首的老者呵呵一笑,“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来我们这些老匹夫注定是真要’前浪死在沙滩上’了,破空公子,再斗下去只怕是两败俱伤,不如我们便依教主所言以平手收场如何!”我恭敬地行了一礼,心悦诚服道:“原来小子当真乃井底之蛙,不知天下之大,能人众多,料想“四象”威严之下,亦罕有敌手,说来惭愧,刚才那招,是小子输了。”紫风面有微笑,那女子眼光冰冷。“但是”我补道:“小子不才,还想像四位护法讨教、讨教!”我这一下大出众人意料,便连嫣月也跑过来拉着我的手急道:“破空,你何必这么较真呢?这样结局有什么不好,难道你真的想把事情搞僵么?”我摇摇头:“月儿你错了,我并非是做意气之争,从我出生练剑以来,无论面对什么困难,我都是迎面而上,不曾退缩,今日有幸一见如此神妙之法,不窥个究竟,那练剑还有什么意思。”嫣月一愣,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只手拉住了,“三妹,他说得对,习武之人的本意是在强身健体,而非搏斗厮杀,彼此间切磋技艺,又有何不可呢?”好!紫风赞赏地看了我一眼,面向四位护法,“几位可有什么意见?”那彪型大汉走了出来,“人生本就求个痛快,这少年年纪虽小,却甚合我狄某人胃口,小月儿,你这丈夫我认同了,要战便战个痛快,大家说是不是。”那年长的老者捋胡微笑,显然是赞同了,而剩下的二人也没有异议,那女子眼中更是战意十足。“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多说什么了,翥儿、月儿,你们全都推开吧。”紫风道。登时,场中又只剩下我们五人,我自信地笑了笑,“四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