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拒绝

这两个月来，在晨曦与讳疾石的帮助下，他发狂时候持续的时间明显变短，加上自身对法力控制力的提升，以及阴阳调和魔法的大成，虽然还会时常控制不住自己，但相对来说已经要好得多，至少在发作的时候他已经渐渐找到了一些应付的办法，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措手无助。白天因为沉浸在苦修之中，心中毫无杂念，身体发作一下就过去了。但晚上则危险得多，好多次半夜的时候，李轲都会从修行中惊醒，然后发狂地扑向旁边打坐的晨曦。在这种时候，晨曦往往都早有准备，先将他禁制住之后，然后帮住他镇定下来。但是随着李轲对法力理解的提高，他和晨曦之间这种法力上的差距就体现得越发明显，在一个月之后，小羽已经不敢躺在李轲的旁边了，而晨曦更多时候都时刻保持着清醒，以防李轲突然发作。晨曦此刻的离开，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授法的结束，但更重要的是，她自己已经不能再轻易禁制现在的李轲了。将宗内大部分的法术融会贯通后的李轲的实力已经攀升到一个她无法企及的高度，纵然加上精灵族的特殊能力，晨曦知道自己也不可能再是李轲的对手。所以出于种种考虑，她只能选择离开。小羽望着怔怔出神的李轲，叹息道：“晨曦姐姐这么好的一个人，你也不去追吗？”李轲愕然道：“你说什么？”小羽撇了撇嘴，“我虽然贪玩，但可不是傻子，晨曦姐姐平常虽然对任何人都很好，但是如此细心为了一个男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轲弟，虽然我自己也喜欢晨曦姐姐，但是我的占有欲却不强，你比我更适合她，知道么。”李轲摇头道：“不，我根本不明白自己对她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很感激她如此对我，但感激不是爱，我不能破坏我和她之间的这种关系。”小羽抠着自己的指甲，满不在乎地道：“既然你不乱想，那就好，反正也不关我事，在阴阳宗内不知多少人追在晨曦姐姐的身后呢，我想总会有一个人能够照顾她吧。”说完，他就吹着小调走开了，留下在原地发呆的李轲。正在往磐禾部走着的晨曦心中也有些不舍，在她的心中也不愿意就这么离开李轲，但是她能够清楚感觉到二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微妙起来，回想起阴豹曾说过的话，晨曦的心中一时间不禁有些浮想联翩。半响，甩开纷乱的思绪，她暗暗道：“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想着和他在一起，我和他之间怎么能够发生那种关系。哼，晨曦，你不要乱想了。”就在她刚刚想在心中抛开李轲的身影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晨曦，你等一下。”“是李轲！”晨曦的心中不知为何lou出一丝喜意，连她都很吃惊自己会期待再见到李轲，她转身望着神色有些匆忙的李轲，疑惑道：“有什么事情吗？”李轲走到她的身边，低声道：“我突然有些话相对你说，你能否等一下。”“嗯，你说吧。”晨曦打量着他。望着晨曦那漂亮的眼睛，李轲不禁心跳加速，低声道：“我想说，我，我其实真的很感激这段时间你对我的照顾，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恐怕早就死了，所以，我想过了，如果你以后，如果你感到孤单的时候，我，我愿意陪在你的身边。”说完这话，他的脸不禁一红，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向一个女孩子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意，所以心中也不禁有些七下八上的。出乎他意料的，晨曦似乎并没有感到什么特别，只是淡淡地道：“嗯，我知道了，再见吧。”完罢，她就跃起站在自己的精灵之剑上，飞走了。在背离李轲的那一刹那，她的眼中有着深深的迷惘。目睹晨曦的离开，身后的李轲麻木的站在了原地，久久不能从失望中醒来，他只觉心中空荡荡的一片，似乎随着什么的离开而空虚，揪痛不已。正在玩耍的小羽看到如行尸一般的李轲，迎上去问道：“你还是去了，怎么样，晨曦姐姐说什么了？”李轲脸色惨白地摇摇头，也没有回答，就径自躺在树下的枯叶之上，仰望天空发起呆。小羽跟随着躺在了他的旁边，将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见他仍没有反应，不禁嘟囔道：“难道被晨曦姐姐拒绝了？不会呀，我觉得姐姐似乎也挺喜欢你的。”李轲的心中一片冰冷，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嘲笑他，“你算什么东西，你一个在魔海中挣扎的落魄乞丐，也要奢求别人的爱么，真好笑，人家根本对你毫无兴趣，你只是自作多情而已。”李轲喃喃地道：“为什么，难道她是在逃避吗，不，我不相信经过这两个月的时间，她对我毫无感觉，我不相信！”李轲猛地站了起来，黑紫色的火焰从他的身上升起，无比强烈的怨念与戾气让小羽害怕的后退了几步，“轲弟，难道你又疯了，天啦，你要镇定一些。”李轲不甘心地仰天怒吼道：“不——”一道直径五米的黑紫色气流成螺旋状轰向前方的空地。“砰——”的一声巨响，漫天的枯叶从天摇曳着坠落，李轲喘着粗气半蹲在地上，痛苦道：“晨曦，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旁边早已吓呆的小羽一时间不敢kao近他的身体，只得出声提醒道：“轲弟，凡事要镇定，镇定！”就在这时，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袍之中的人出现在他的旁边，苍老的女声传出，“小子，回去跟你父亲说，就说李轲被阴水老婆子带走了。”说完，她闪到李轲的旁边，幻出一大片灰色的气息。待小羽回过神来的时候，李轲和那黑衣人都早已不见了踪影。他的身子一颤，刚才那股灭世的气息让他此刻仍然心有余悸，“阴水长老！”磐禾部，水榭之内，阴豹满不在乎地打量着面有焦虑之色的小羽，在他旁边的是一个着装打扮格外妖艳的女子——玉珠，此刻她正笑意盈盈的望着小羽。小羽已经听完了阴豹的解释，不过看上去仍然很担忧，“爹爹，你说阴水长老她们会对李轲做什么，李轲性格倔强，我怕他会惹邪主大人生气，如果邪主大人一生气，他就危险了。”阴豹冷哼一声，不紧不慢地道：“你和那李轲才认识几天，就这么为他着想，你可真够仗义。这种时候你应该多向晨曦学习，她很清楚地知道李轲得到邪主大人的赏识，前途无量，所以才毅然选择离开。”小羽固执道：“不，晨曦姐姐才不像你说的那样呢，她离开李轲是因为有其它的原因。不行，我要去找她，然后和她一起到邪主大人那去。”阴豹微怒道：“你别瞎添乱，你跑到邪主大人那去作甚，我警告你，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如果你敢迈出磐禾部一步，我要你好看。”小羽二话也不说，转身就往门口跑去。在他右脚刚刚迈出的时候，突然毫无先兆地僵在了空中。阴豹从床边站了起来，给他一个巴掌，“别去给我丢人现眼，你做的蠢事还不够多吗，这几年你也疯够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好好呆在自己的屋子里。”说完他就拧着被禁制住的小羽，往门外走去。身后的玉珠媚笑一声，“你可不要打疼孩子了。”阴豹的声音回响在屋外，“等我回来，我们再好好亲热。”“讨厌！”阴阳殿，阴阳宗地势最底处的一座古堡，自建立至今已经数万年之久，为历代族长所居住的地方。在大殿的两侧屋顶分别有一团永久燃烧的火焰与一道永远不会干涸的水流，代表着两个长老的行宫。蓝色火焰照明的大殿之内，李轲不安地打量着甬道尽头木椅上的男子，在他的左右两侧，是两个浑身都被巨大斗篷遮盖的黑衣人，左侧的黑衣人身上有一个幽蓝色水滴符号，而右侧之人则是一束火焰。令人压抑的能量充斥在整个大殿之内，光从三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李轲就可以毫无疑问地肯定他们的身份。为首的那男子自然是邪主无疑，能够陪在他身边的也仅仅只有阴水、阳火二个长老而已。邪主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抬起头来。”他的声调很平静，但是却充满了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李轲还未从打击中缓过来，心道自己死都不怕，还这么胆小作甚。干脆把头一抬，与那邪主对视着。邪主的目光冷峻，脸上却带着邪异的笑容打量着李轲，见他抬头，不禁微微颔首，道：“嗯，倒还有几分气魄，容貌英俊，骨骼精奇，配得上做我的弟子。”下面的两个黑衣人同时冲他躬身道：“恭贺族长喜得高徒。”李轲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种时候他应该拜师磕头，但是在他的内心底处却不愿意沦入魔宗，所以一时间犹豫起来。邪主嘿嘿一笑，“小子，你不愿意拜我为师吗？或者，是你的心中还存有正义的梦想。”李轲低下头，道：“前辈是否能容晚辈再好好思考一下，兹事体大，晚辈不想贸然做出决定。”说完这话他也不禁吞了口口水。邪主淡淡地道：“如果我说你没有选择呢，你知不知道违抗我的下场是什么。你试想一下，如果你连命都没有了，你还怎么去见你的兄弟，还有喜欢的女人。”李轲心中大惊，这邪主竟然能轻易了解到他心中的想法，他大脑一时间停止了运转，失措道：“你，你怎么…”邪主哼了声，对右边的黑衣人道：“阳火长老，你给他解释一下。”阳火苍老阴森的声音传出，“族长大人在找到你的时候就看出了你身上的秘密，为了日后不让你生出反叛之心，所以就在你身上施展了魇魅之术，中了这种法术之后，族长大人就能够很轻易地了解到你心中的想法，而且一旦你逃跑的话，即便是在千里之外，族长大人要你死，你也不会多活片刻。”望着脸色惨白的李轲，邪主道：“你也不用害怕，你是个人才，对于人才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我从来都不会放弃，只要你老老实实为我办事，在阴阳宗之内，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够命令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娶晨曦也根本不在话下。但是如果你不同意的话，你的性命就将不保，至于那个晨曦嘛，我好久没有玩女人了，她的姿色着实不错，我可以给她一个宗主夫人的称谓，我想，她应该不会拒绝吧。你觉得呢？”**裸的威胁，李轲却没有丝毫怀疑他的话，他知道，对于邪魔来说，是没有任何束缚界限的，有的只是欲望与权利。所以他没有选择再坚持，而是干脆地磕了几个响头，沉声道：“徒儿李轲给师傅磕头了。”“嗯，孺子可教。”邪主身子一闪，将他扶了起来，“女人在世界中一向是个弱势群体，她们喜欢那些强大有力的kao山，你只要一心为我办事，女人你想要多少都可以。”“是，徒儿多谢师傅。”正义被狠狠踩在脚下，李轲别无选择，他望着阴森昏暗的阴阳殿，心中最后一丝坚持放下。幽火闪烁，将他的脸色映得诡秘起来。后殿内，邪主浑身散发着蓝红交杂的能量，在身前形成一个水流，缓缓朝李轲身上流去。李轲的法力已经达到了金丹的后期，邪主所需要做的，就是助他冲破最后一个关卡。李轲的属性为空，所以不能施展任何一系的法术，但是因为这个原因，无论什么法术，对于李轲来说伤害都要减半，也就是说，空属性之人天生具有抵抗法术的能力。这点和无属性人不一样，无属性可以掌控任何元素，他们能够轻易地运用任何一系的法术，屈风就属于这一种。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金木水火土五行，在许多角落里，其实还存在着许多拥有异能的修真者，例如冰、黑暗与光明，自然力以及精神力等。同等级别下，属性越多，能力就越强。感受着邪主传来的近乎无穷尽的能量，李轲对他越发敬畏。体内的金丹在融合了黑色能量之后颜色已经不再是纯黄色了，在疯狂的旋转之中，它经历着一个由量到质的飞跃过程，如果没有邪主的慷慨，没有五十年的光阴，李轲是根本不可能跨越这一关卡，但是现在，他的双脚已经踏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金丹分离再重组，一个蓝色的珠子停留在丹田之中，静静地吸收了周围的能量。李轲忍不住清啸出声，周围的世界在他眼中仿佛更加清楚了，甚至于后殿墙壁上的每一道细小刮痕，他都能了如指掌。原先折磨得自己痛不欲生的欲望与邪念，此刻都如潮水一般退到了地底深处，那种轻飘飘的感觉让李轲感觉像是做梦一般。完罢收工，邪主满意地望着面带微笑的李轲，递给他一副左蓝右红的拳套，拳套的左手泛着淡淡的雾气，右手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火焰，“金丹与地丹完全是两个天地，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手下第三位长老，赐名霸绝，赐水火双拳，拥有调用六部的能力。”李轲单膝跪地，朗声道：“徒儿定不负师傅所托，时刻以光大我宗为己任。”“好！”邪主微笑道：“为了树立你长老的威信，明日你便率兵去攻打西南面的冰人族，如若不降，灭族处理。”李轲应了，“对了，师傅，徒儿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师傅答应。”邪主道：“你是想将晨曦带在身边？”李轲点头，“还有阴豹魔尊的儿子小羽。”邪主摆手道：“以后这种小事你就不要询问我了，你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是长老，长老有令，六部都得无条件执行。刚才我已经将命令颁发下去了，整个阴阳宗都知道宗内新增了一位长老——霸绝。还有就是，关于明天攻打冰人族的事情，殿外的阳火长老会仔细对你说明，有什么疑惑的地方你可以询问他们。”李轲躬身道：“既然是这样，那徒儿就告退了。”离开后殿，李轲就望见了等在殿外的阳火，不过此时的阳火已经摘下了斗篷，lou出了一副狰狞的面孔，干燥的皮肤下隐隐透着一些火红。见李轲出来，他点头道：“事情刚才族长已经传音给我了，现在我们就去我的行宫商讨一下吧。”李轲施了一礼道：“小子初升长老，日后有什么问题还请阳火长老多加指点。”阳火淡淡地道：“霸绝长老太客气了，我们现在都是同等职位，有什么问题商讨就行了。”将近花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李轲才面带疲倦之色走出了行宫，因为刚刚任职的缘故，所以他还没有自己的行宫，所以只得在大殿之内休息。通过和阳火的详谈，使他受益匪浅，阳火显然对他也没有什么保留，几乎宗内宗外需要注意与打点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还有就是将关于冰人族所处的地理位置，擅长能力和风俗，攻打时的战法都倾囊而受。走出阴阳殿，李轲驾起黑紫色的云朵向磐禾部飞去，初次腾云，李轲不禁感到十分好奇，大概在天空中飞行了半个时辰便已经能够熟练驾驭了。在先前传功的时候，邪主已经将阴阳宗高级法术打入了李轲的脑海之中，有了强大的法力作为后盾，那些复杂的法术就自然而然变得简单多了。李轲双手所戴的水火双拳乃是一件上品魔器，据阳火说，以攻击力而论，完全可以排在前三甲，仅次于另一件魔器——阴阳剑。左拳套上蕴含着强大的水系能量，右拳则附着恐怖的火力，在攻击的时候，它们可以自动施加在每一次攻击之中。正被关在屋里的小羽无趣的坐在凳子之上，思绪却早已经不知飘到何处。就在他唉声叹气的时候，强大的能量气息忽然从外面传来。小羽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大喊道：“爹爹，你快放我出去，我知道错了，我不去找李轲了。”他这么说完全是缓兵之计，一旦跑出去，他就不会顾及阴豹的嘱咐。一条蓝色的水流朝木屋射去，当木屋上的结界碰到水流的时候，波动了几下便消失了。小雨大喜，立马蹿出了木屋，却看见脚踏黑紫色云朵的李轲。小羽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不敢置信地道：“轲弟，难道你已经达到了地丹阶段么，不可能啊，怎么会这么快。”旁边的阴豹叱责道：“什么轲弟，赶快见过霸绝长老，愚儿不懂规矩，还望长老见谅。”李轲道：“没什么，多谢魔尊带路，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先走一步吧，我还有事情要和你的儿子商量。”阴豹躬身道：“那属下告退了。”说罢腾云而去，在临走时他还不望狠狠瞪了小羽一眼。小羽一把跃到李轲的云上，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兴奋道：“哇塞，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想不到才半天没见，你就升到长老级别了，轲弟，你太厉害了。”李轲见他如此开心，心中也不禁有点得意，“明天我要率兵去攻打冰人族，你跟我一块，还有，你可知晨曦住在何处？”小羽听要和他一起出去，顿时喜笑颜开，道：“晨曦姐姐也要去吗？她不和其它弟子们一起休息，一般都住在绿林之中。”李轲不解道：“绿林在哪，为什么我都没有听过。”小羽汗然道：“你没听过的地方多了，嘿嘿，算你还有点眼光，知道带着我去，先不说外面，就阴阳宗里面，几乎没有我没去过的地方。你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外号叫做万事通吧。”李轲道：“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为什么我成为长老你却还不知道呢。”小羽呵呵笑道：“也点吹过头了，不闹了，我们去找晨曦姐姐吧，这个时候她应该还没有休息。顺便也让我感受一下腾云的速度，我还从来没有腾云过呢。”李轲控制着云气，在小羽的指点下往绿林飞去，一路上小羽格外兴奋，好几次如果不是李轲警觉，恐怕他早就掉下去了。感受着他的快乐，李轲原先有些压抑的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他能够感觉到，小羽是真的将他当成了好兄弟，就像屈风一样。绿林，是阴阳宗内唯一的绿色海洋，地方虽然不大，但是到处都透lou着自然的清新，步入如此干净的地方，让李轲的心也变得更加平和。他遣散云气，和小羽一起徒步在小径之上，享受着难得的宁静。逾时，一座由竹子搭成的小亭出现在二人眼前，竹亭的正面用墨笔刻着两个字：晨曦。小羽低声道：“就是这了，要不要我回避一下。”李轲一愣，轻声道：“也好。”语毕，就轻轻地往亭内走去。不过让他意外的是，竹亭内空无一人，只有十几幅画挂在亭柱上。李轲上前观摩了一下，画得都十分漂亮，画工火候十足，意境与思绪表达得淋漓尽致，显然晨曦在绘画上有着很深的造诣。其中有一幅名为《离秋》的画引起了李轲的注意，画中所描绘的是一个人，但是这个人的五官看上去十分模糊，具体分辨不出是何许人也，人物周围的风景也趋向扭曲朦胧，李轲看了半天，才大概能够断定出是一个林子里面。正在他入神的时候，一个淡漠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李轲，你怎么在这。”李轲向右侧望去，来人正是面有讶色的晨曦，她的手中握着一根绿色的长笛。李轲一时语塞，不该该说什么好，只得选择沉默。晨曦轻声道：“你专程来找我的？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李轲答道：“是小羽告诉我的，他现在正在外面，没有进来。”晨曦lou出一丝笑意，就要往外走去，“既然来了，何必还躲躲藏藏，我去叫他过来。”她刚走两步，却被李轲挡住了。李轲望着他的眼睛道：“我们两个好好谈谈不好么？”“我们？”晨曦疑惑道：“小羽不能谈吗？”“够了！”李轲沉声道：“我只想和你谈谈，其他人谁来了我都不管。”在他说话的时候，身上自然而然的夹带着一股霸气。对面的晨曦忽然感觉道，面前这个李轲似乎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李轲了，但是具体改变在哪，她也不太清楚。“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李轲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晨曦，我不想再绕圈子了，我想知道你对我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你喜欢我吗？我要听实话！”晨曦没想到他会问到这个问题，她失笑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确实挺喜欢你的，但是却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误会？”李轲的身体如被电击，“你想对我说的仅仅是误会吗！小羽说，你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一个男子，这难道是假的？”晨曦点点头，美眸中lou出一丝无奈，“是真的，但那是因为我看你太痛苦了，所以当时我就想一定要帮助你渡过这一个难关。如果换作是我身边其他人，我也依然会这么做的。”如果说听了原先的话李轲感到的是吃惊，那么听完晨曦的解释之后，李轲心中剩下的就只有绝望，他仓皇坐在了木椅之上，不敢置信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看来一切都是我自己误会了。”低下头，他的拳头攥得嘎嘎作响，他的心好痛，痛的几乎不能言语，不能呼吸了。晨曦见他如此，心中也不好受，歉仄道：“对不起，李轲，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让你伤心了，我道歉。”李轲猛地站了起来，伸手止住她道：“不，你不用道歉，打扰了你的休息实在不好意思，我想，我还是回去吧。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因为这个原因而让你尴尬，原谅我的冒昧，再见。”说话这话，李轲就头也不回地往小径走去，脚步声由重到轻，然后至不可闻。晨曦也没有选择挽留，只是静静地望着李轲离去的背影。她在心中不断问自己：“晨曦，你对李轲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你明白吗？你明白吗？”许久许久，晨曦的心中充满了失落，他知道李轲再也不会来绿林了，她望着挂在亭柱上那副墨迹未干的《离秋》，披肩长发，清癯脸颊，那分明就是李轲啊！但是这个答案却只有她自己最明白。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待与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