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喝喝看嘛!不好喝我再给您做啊?”我故意做出十三孝子的样子。“好~好~好,爹喝!”端起我手中的玉碗,老头含着热泪喝的呼噜呼噜的。我想自己子女做给自己吃的东西,即使再难吃,到了嘴里也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什么事啊?”一身珠光宝气的便宜老娘也粉末登场。“老爷,这是……。”老娘看着客厅里“温馨”的场景,也愣在那里。“夫人,这是我们葚儿一大早给我们亲自做的早点,你也来一碗?真的很好吃!”老爹献宝一样将我做的米粥端到老娘面前。“真的?葚儿?这是你做的?”老娘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是呀!夫人……”随后,小初又将刚才对我便宜老爹说的长篇叙述文又复述了一边。讲的是眉飞色舞、口沫横飞。老娘听着也是感动到不行。我看准时机差不多了,便施施然走到便宜老爹身边,颔首低声道:“爹,女儿也不小了,所以想为爹爹分忧,请问爹爹有什么事情可以让葚儿做的啊!”“哪有什么事情好做啊!你呀!只要乖乖的像你二娘学学刺绣、向你三娘学习琴艺就可以了。你爹那么大产业,哪还需要自己闺女来做事?”老爹欣慰的笑的眼珠都看不见了。“那您就不需要一个帐房替你管帐?自己人总归放心点嘛!”我见情况发展并不如我预期所料,只好使出杀手锏——拼命的摇晃着便宜老爹的袖子。“你又不识字!管什么帐?”老爹眼睛一瞪,“这帐本又不是儿戏!启能说管就管的。”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不会识字?靠!那还搞什么?也是,古代一直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尤其像这样的大户人家的闺女,只要学会针织女红就可以打包嫁人了。怎么可能还想像男子一样出去做生意呢?“不会可以学嘛!爹!葚儿很聪明的。你不让葚儿帮忙,葚儿就不起来了!”我“啪”的一*坐到地上。以前在21世纪的时候,对付我自己的家人,我一直使用这一招的。十分有效。“啊呀~!葚儿!女孩子家怎么可以坐在地上,这成何体统?”便宜老娘看见我做出如此出阁的举动,惊吓的连手中的米粥都泼到地上。见机,我灵机一动,顿时脱口而出:“损神终日谈虚空,不必归命于胎中。我神不西亦不东,烟收云散何濛濛。尝令体如微微风,绵绵不断道自冲。世人逢一不逢一,一回存想一回出。只知一切望一切,不觉一日损一日。劝君修真复识真,世上道人多忤人,披图醮录益乱神。此法那能坚此身,心田自有灵地珍。惜哉自有不自亲,明真汩没随埃尘。”(取自刘叉的《修养》。)爹娘呆呆的看着我,不知道如何反应。半晌,老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拖着我娘往后房走去。我默默的祈祷事情会有转机,也顺便向以后要出生的刘叉说对不起了。正在我提心掉胆的时候,便宜老爹出来了,老脸上一片严肃:“葚儿!你到底什么时候偷偷读文识字的?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听到你二个咏诗了吗?”“偷……偷学的!不……不可以吗?”我被这严肃的气氛吓的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完了,不会是被发现什么了吧?老爹有严肃的看了我半晌,叹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明天开始,你先到帐房跟卜先生学习吧!”说完,向门外走去,佝偻的背影让这个原本体格健壮的中年人好象老了几十岁。便宜老娘自从进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出来。是发现了什么吧?我心中猛的一沉。“小初,走吧!”我站起来,拖着还处于呆滞状态的小初。“小姐~,你刚才好厉害,居然会念诗耶,奴婢从来都不知道你会念诗的,小姐是什么时候学的呢?小初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小初自从踏出门口,才回过神来,一路之上就仿佛一只小麻雀一样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我头痛的打发走小初,来到了一座假山旁,蹲下。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瑟发起抖来。眼泪也止不住顺着脸颊流淌而下。“三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啊?”一双精致的银丝镶边薄低软靴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头顶也传来稚嫩的问候。我擦干泪,抬起头,就见到一个眉如新柳,眸若清泉的六七岁华服小男孩,正无所适从的看着我,玫瑰含雪的丹唇一张一翕的不知道怎么来安慰我。这个应该就是我的便宜弟弟——梅武官了。“没什么!姐姐是被沙子吹进眼里了,疼的难受才哭的。”我擦干泪水,咧开嘴笑起来。“姐姐真是没有用,沙子吹进眼睛里,就要哭成这样。你看官官,上次摔了那么大一个包都没有哭出来。”小家伙得意的向我炫耀他的丰功伟绩,并不时用不屑的眼神看着我。“是!官官最乖了,真了不起!那官官能否告诉姐姐!官官将来想做什么啊?”我看着他可爱的神情,心情也突然好起来。“大将军!就像大哥一样!”官官骄傲的昂起脑袋。直到当我老到走不动的时候,我还一直记得他的现在的这个样子。因为他真的实现了他的诺言,成了一个将军。——一个伟大的将军。“将军?”我笑起来,不是笑他的口出狂言,而是笑他可爱天真的可爱模样。原来大哥是个将军,我一直都不知道。“姐姐不相信我吗?”官官见到我笑,就生起气来。“不是。姐姐相信你!我们官官一定可以做一个最伟大的将军的。”我摸了摸小家伙的头,站了起来。“姐姐要到哪里去?”见我要走,小家伙拖住了我的袖子。“姐姐看见官官要当大将军,所以姐姐也要努力啊!总不能被官官比下去吧?”刮了一下他可爱直挺的鼻梁,我终于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帐房的卜先生年纪已经很大了,花白的山羊胡子乱蓬蓬的散乱着,身上的衣服也是油光可鉴,脸上的皮肤已经松弛到快耷拢下来了,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头子能够将梅家这么大的产业帐目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卜先生,我爹让我来想您学习的!”我保持着身体挺直的姿态,仿佛还像当初大学毕业去人家公司应聘时候的样子。卜先生轻轻的瞟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继续做他手中的帐本。我只好走到一边,找了个座位坐下。随手翻起旁边堆成小山似的书本。里面的字是古体的,即使和现代的有些字相像,但有时候意思还是会相差很多。而且里面所以的话都文驺驺的,实在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所以我又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卜老头,可是在我看向他的那一刹那,却发现他突然的低下头去。原来他从刚才起就一直在看我?看来指望他教导自己是不可能的了!在电视上经常看到这种脾气怪异的欧吉桑的,性格*的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