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好久不见!”一进入议事大厅,王晏球突然而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王晏球,你故意的!”横飞一脚踹上他*,他也不躲,生生的挨了我一脚。反正铁灰色的铠甲上油光闪亮,一个小脚印也看不出什么痕迹。“谁让大人总喜欢边走路边想事情呢?是不是在想司琮老儿的那宝贝孙子?大人——,真有你的!”王晏球冲着我竖起大拇指,暧昧地眨眨眼睛。我一脸黑线。刘伯那个老东西,走到哪里就帮我说到哪里!看我不毒哑了他!“哎呀!大人果然是大人!做什么事情啊,总是比别人棋高一着啊!听说这司家小公子不仅是人长的潇洒,文采也出众,论武功地位更是江湖上传闻赫赫有名的无尘公子,逍遥散人的嫡传徒弟,真是称得上是人中之龙啊!可是,我一直不明白,大人是怎么忍到现在才出手的?这不像你的风格啊!”王晏球一副准备深入研究的架势。“王将军改行做冰人(古代媒婆的官称)了?这打战的事情,我还是交给鲁宁来做吧!他可是求我好几回了!”我黑着脸,冷道。这帮猴崽子,不好好练兵,就学会了来取笑我!“别——”王晏球一跳,忙闭嘴。献媚的冲到桌前,亲手为我倒上香茶。“我这不是为大人您高兴嘛!自从安八鲁死后,大伙可很为大人捏了一把汗呢!你没见着上次射箭的那些炎黄军团战士们都为这事耿耿于怀呢!你现在放开了,我想,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好事——”“我知道——”我打断了他的话。说真的,比较起政治来,我还是喜欢和这些军人在一起。起码,感情不用藏着掖着,都是汉子!什么都放在嘴上讲出来,这样才实在。“谢谢。”没有多余的话,只留下真心的感谢。“诶——谢什么呀——嘿嘿!”王晏球反倒不自在起来!我无奈的苦笑,这个傻大兵,居然还会害羞?整整衣服,我拉近他!凑到他的耳边,细说道:“跟我来!有好东西给你看!”昏黄的一间地下室内,夹杂着怪异的气味。王晏球轻轻皱眉,沿着岩壁缓缓而下,触摸到的,是平滑的青石岩砖,这种转头堆砌起来的房间有一种好处,就是春暖夏凉。“这间地下石室是我前年的时候在无意中发现的。应该是前任的某位大官为自己逃难或藏宝用的,不过,我发现的时候,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应该是已经被人带走了。”我一边说,一边亮起火折子,点亮了手边的油灯。在火光的照耀下,地下室内瞬间亮堂起来。“这些都是什么?!!”王晏球忍不住惊呼起来!我得意的一笑,将油灯往岩壁的灯架上一一点亮四周。灯架的后侧,是我自制的几面多面体的镜子,火光一照,抵得上多点很多蜡烛。“我的实验器具啊!这是酒精灯、冷凝管、量筒、烧杯——,虽然粗糙了点!可都是我自己亲手做的!你们经常来偷喝的‘二锅头’也是在这里做的。还有,那些琉璃瓶里的东西你不要碰,有的会腐蚀你的皮肤!这些水你也不要碰——,也会腐蚀!沾上一点你就完蛋了。”看着他忍不住的想要触碰,我不由出言恐吓他。“大人——,你——这些都是你做的么?天啊!你真的是神仙么?”王晏球忍不住拿起一盏酒精灯。左右端详。“呵呵——我可是将我最重要的秘密都给你看了!如果你敢说出去——”我的声音冷下来,在空旷的地下室内飘荡,显得有点阴森。“属下一定严守秘密,如透露一句,定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王晏球吓的将酒精灯一放,跪倒下来。我相信,此时的他,心中一定在后悔——后悔跟着我进来了这里,钻入了我的圈套。“行了。你只要不说出去就行了!”我转过身,开始偷笑起来了,果然是傻大兵!真好唬,虽然我这里确实是很秘密,可还不至于秘密到要他付出小命的代价!只是我不想说出去而已,这样会妨碍我的研究。看着王晏球依旧“虔诚”的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我才有点后悔玩笑开的太大了:“起来吧!我今天是要来带你看一下我最新的研究。”“什么?”闻言,王晏球的好奇心终于被我吊了起来。我并不回答,只是来到实验桌下,拖出一只雕花的木箱。打开,里面是一个破布缝成的大布袋子。我的手工针线活完全是得自我上辈子老妈的真传——外伤手术针法。上面密密麻麻歪七扭八的边线,看的人头皮发麻。虽然拿出这样的东西我却是有点不好意思,可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我按着孔明灯的做法,结合后世的热气球原理,我终于作出了本世纪最先进的热气球飞艇。能不能乘坐人,暂时还没有试过,在实验室内也无法腾空。不过,也算是一大进步不是?“大人——这是什么?”王晏球怪异的扭曲着脸,脸上憋的通红。“这个啊——哈哈!晏球同志,说出来不要吓死你哦!这是我最新发明的秘密武器,叫做飞艇。它不仅可以腾空而起,更能够承载三个人一起上去——”“骗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晏球信誓旦旦的严肃否定掉了。我的一腔热情顿时便像遇到了倾盆大雨一样,瞬间熄灭。脸色黑青的瞪着面前这位无法沟通的傻大兵,我深刻检讨自己所托飞非人。“骗人就出去试试——,要是飞起来了怎么办?”我跳脚。“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其他我都能相信你,你这次也说的太离谱了!人能飞?那叫神仙!那叫妖怪!叫鸟人——总之就是不可能!”“不信就试试啊!谁怕谁啊!笨蛋!”“试试就试试!咱现在就出去!要是不行怎么办?”“那——那我以后就叫鸟人——”话一出口,后悔了!吵架的后果就是我通常情况下就神志不清,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在下一秒说出什么话。王晏球一愣,呆滞了半晌,突然转过头去,双肩耸动个不停。我脸一黑,翻起白眼,自己挑了一些东西装起来,背在肩上,郁闷道:“行了!想笑就笑好了!你块头大,扛着箱子!”“好啊!鸟大人——哦!不!是大人!”王晏球连忙纠正。“……”从太守府出来,是沿着一条水泥街道。原先称作落第街,自从蔡渝南出资修建了这条街后,百姓们开始称它为渝南街,可叫着叫着,许多人发现这“渝南”二字与“遇难”同音,不吉利,所以,便开始换称慕梅街。我不知道这慕梅二字从何而来,许是蔡渝南的字吧?从没听过他说自己的字,细细想来,会是这“慕梅”二字偏于女性化,才难以启口么?军营沿着这条慕梅街的另一边,用走的,大概要两个小时。在交通并不发达的古代,这点距离并不算遥远。街上店铺酒肆鳞次栉比,街两侧满眼的红幡绿幌飘摇招展。推车的贩夫、肩担扁担的脚力、力挑菜筐的农妇。在形形色色的叫卖声中穿行,穿戴华贵的公子哥们三五成群摇着香扇,左牵黄、右擎苍,趾高气扬、悠然自得。“城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纨绔子弟了?”平时走路总是匆匆而过,脑中也是在不停的想东西,民间变化,竟没有多去注意。“很久了,大人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打战。对这城内的情况自然是疏忽了!外面的世道不似这里,到处天灾**的,那及得上这里人间天堂,在外面混的好的,便都搬到这城里来了!混的不好的,也挤破头要进来。总之这隰州城,虽繁荣了,却少了很多以前没有的祥和灵气。”王晏球也看着这些公子哥,皱皱眉头。相较起自己的那些手下,简直可爱的像是天使。“该死——,我讨厌这帮人!”撇撇嘴,我低声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