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一凛,差点从凳上跳起来。“你学会了?!!”修真,终于有人会修真了。原来,这不是传说。摇摇头,宋誉的表情将我从狂热中拉了回来。“没有,当时进去的人都以为你是在和他们开玩笑。有的甚至已经开始破口大骂。可谁都没有注意到,人群中却有一个老人没有出声。当时我朋友就在那老人身边,当下觉得奇怪,正准备开口,却见那老人‘噗通——”一声跪下,随即吐血大叹:‘朝闻道、夕可死。古人诚不欺我啊!《天修真经》!这真的是《天修真经》!天啊!’随即,老人便溘然而逝。《天修真经》到底是什么东西,所有人都不知道,可是,那个老人却没有人不知道。苍岚道人!天下排名武功第一的苍岚道人!我朋友当时不知道怎么来描述自己的心情,当他小心翼翼地探上苍岚道人的鼻息的时候,老人已经死绝。”“然后呢?”我急忙道,我急于知道那本书的价值。“呵——,然后?你这个始作俑者说的好像和你全无关系似的。现在全天下武林都疯狂了,好多从不出世的老怪物都陆续的出现,为的,就是要一睹这《天修真经》的真面目。黑楼已经不再是难以进入,可是,却再没有一个活人出来。连带的,其余的几楼的武功秘籍已经不再值钱,所幸的,我也沾了不少光!”说完,宋誉抬头笑眯眯的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我……,我不知道。最近一直忙着处理手边战争的事情——。”我汗然。天知道,我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天修真经》,纯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纯粹是冲着上面的“修真”二字去的,当洛阳书院给我送来这本书的时候,我看着上面蚯蚓似的古体字就不由头大,等着几位学者不分昼夜的为我翻译出了两个字,我差点跳起来。“修真”。对于一个喜欢看玄幻小说的我来说,这两个字的分量实在是不下于一个巨大的宝藏。若真的将中华儿女变成《蜀山》里的男中高手就好了!我还记得当时我手捧着这本书,整整发呆了一个上午。“那你知道这本书到底是什么吗?”我怯怯地问,生怕惹来一阵白眼。“听人说是上古学家最古老的一部古书中的一个断篇,只有在《论语.里仁第四》:‘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里有记载,然而,《论语》这篇讲的是仁。而真正的,却是好像记录着上古的一种秘籍,听说后世的武艺和许多医术、天文地理都是从那里流传而来的。”宋誉的眼神充满了向往。“妈的。好东西啊!”我激动的一声大喝,将尚在神游的宋誉吓了一跳。中国历史上许多的文献在不断的战争中间已经消失殆尽,至21世纪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了。后世的考古学家所得到的许多东西,几乎都是靠挖死人墓挖出来的一点点陪葬品。可是即使是这样,还是点滴间可以领略到千百年前,中华的文明已经有了一个很高的发展。如果不是后来越来越频繁的战乱,可以说,中国的地位,远不止一个古老的国度而已。这本古书——我要定了。宋誉用一副古怪的神情看着我激动的面皮狂抖,伸手抚上我额角,又查探着我的脉搏。“干什么?!!”我嘴角抽搐,道:“我没病啦!只是有点点小小的激动而已。”拍掉这只有点唐突的手,我恼道。“恩——,总之——。”宋誉站起身,掀开纱帐,转过头来。年轻的脸上闪耀着喧目的光彩。“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望着他阳光下昂然的身躯,我呼吸一窒。随即闷笑起来。攥紧了拳头,泪水夺眶而出。我——何德何能?“保护公主——。”一声厉叱传来,将我从感伤中惊醒,接着,便是一阵阵的金戈交鸣。鸾架上穿来金属钉入那沉闷的“嘟嘟——”声。遇袭了。我的反应也不慢,为了不给他们造成麻烦,我很利落的钻进鸾驾上的暗格。暗格精钢锻造,大小正好容我的躺入。合上暗格的焊盖,暗格便自动缩入鸾驾,从外面再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如此精妙的机关当然不可能是李晔好心帮我制造的。墨家,一个以机关著称的学术宗家。当我第一眼看见这个机关的时候,墨家元老会的那帮老头子得意的跟个什么似的,对着我拼命的挤眼睛。我横躺在暗格中,对于外界所发生的事情一概一无所知,所以干脆粗神经的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掐着指头倒数时间的流逝,四周围静悄悄的,只听见自己那有点烦躁的呼吸声。说不担心是假的,从刚才起,我的心就开始猛烈的条个不停,仿佛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可是,我又不能出去,我不会武功,出去,只能为他们徒增麻烦而已。暗恨着自己的无能,又憎恨着李晔不着痕迹的过河拆桥、借刀杀人,我只能慢慢地在黑暗中等待。一分钟,就像是过了几十年。撇开我内心那几乎实质的怨念不谈,可那对于外界未知的恐惧让我越来越烦躁。终于,在我数到第一千零一只绵羊的时候,我再也受不了了。单手狠很地敲向手边的按门,我推开那沉重的焊盖。“出来了,出来了。一个时辰!我赢了!”我还没有爬出暗阁,耳边就传来一阵喧哗。方慕谨的声音像是一把利刃一样划破了我的耳膜。该死。连前想后,就算是猪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完全的面黑下来。“当——,”随着我手中的“凶器”狠很地砸向众人,这场闹剧才终于结束。事后我才知道,遇袭的事情却有其事,只是在风卷残云间很快便被他们摆平。原本众人还准备留下几个活口,可是事实证明,这帮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一旦任务失败,剩下的只有统统服毒而亡。文颂闲搜便了他们的全身,也没有找到一丝线索。看来,重要的角色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放下绸纱帐撩,我倒在舒适的鸾驾里,焦躁的心情也逐渐平稳下来。轻抚着眉头,我盘算着。“能一起么?”帐撩被掀开,佟羽,不,应该是房莫也不管我有没有同意,便挤身进来,一*坐在了我的身旁。“怎么?到现在还不死心?”我皱皱眉头,挪过身子。“我不逼你。只不过现在说的不是这个。”双手撑在脑后,房莫舒适的仰头躺下,闭上眼睛,淡淡道:“你知道这次是谁想要杀你么?”“大概知道一点。”我不否认。“那你还要回去为他卖命?”房莫一愣。“我回去可不是为了他。算了,跟你说也说不清楚。能和我讲讲你的事么?总觉得你身上有很多秘密。”镏金的指套敲击着木辕,我单手撑着脑袋好奇的问着。上次他过来要我跟他走,被我无情的拒绝了。看着他铁青的面色,还以为他是为了路梏才这么做。可是,当他告诉我路梏尚在他安排的地方休息的时候,我却疑惑了。这样一个男人,浑身都像是陷在了迷雾中。想要走进,却发现只是海市蜃楼。“如果说我能够帮你****这个朝廷,另外再给你一大笔宝藏。你会接受我的提议么?“房莫的神情淡然,淡到我以为他实在随口说说。我浑身一僵,想起萧白曾经跟我说的一段话。“你是说——,隋朝的宝藏真的在你手上?”我俯身凑到他耳边,特意压低了声音。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此时的动作有多暧昧。房莫突然张开眼,淡漠的眸子略过一抹异样的情绪,双手抓上我的双臂,将我反转过身,狠狠的将我压在了身下。“想要么?”他突然挑眉,俊美立体的五官顿时鲜明起来,像是浮上了一层金色,耀眼而绚目。我几乎能感觉到他鼻息中喷出的热气,听到宝藏,我浑身是尽,也不管此时的姿态有多么让人误会,狠狠地点起头来。“帮我一个忙。”话还没有说完,房莫突然俯身上来,再我的嘴角轻轻一咬。一股血腥味顺着嘴角划进我嘴里,带着一丝腥甜,我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