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山位于洛阳北郊,沿黄河南岸绵延至后世郑州市北的广武山,为黄土丘陵地,是洛阳北面的一道天然屏障,也是军事上的战略要地。白居易诗有:“北邙冢墓高嵯峨”之说。又有俗谚说是“生在苏杭,死葬北邙”。邙山又是古代帝王理想中的埋骨处所。其最高峰为翠云峰,唐玄元皇帝庙便是安插在此。邙山之上树木森列,苍翠如云。登阜远望,伊洛二川之胜,尽收眼底;尤其是傍晚时分,万家灯火,灿如同天上繁星。所以,“邙山晚眺”,也被称为“洛阳八大景”(龙门山色、马寺钟声、天津晓月、洛浦秋风、铜驼暮雨、金谷春晴、邙山晚眺、平泉朝游)之一。王晏球独自登上翠云峰,乘着茫茫的夜色,抬头看了一下清朗的星空,缥缈的清风吹过,浩瀚的夜空中的点点星光明亮的仿佛一伸手便可以摘下——。眯起双眼,王晏球长叹一口气,低头又将手中的函信阅读了一遍,喃喃道:“又要起风了。”“起风?什么起风!你小子一个人在这边叨叨什么呢!?”转身看去,鲁宁一手提拎着一小坛酒、一手抓着一个油腻腻的纸包,高一脚浅一脚的走过来。走到王晏球的身边,也跟着一*蹲坐下来。“军师来信了!”即便是我现在位极人臣,可从山西过来便一直追随者我的老部下还是习惯称我为“军师”。“哦?!!总算记起我们了!还以为她一朝富贵,便忘了我们这些老部下了呢!”一掌拍开酒坛上的泥封,鲁宁话语中的不满之意言于意表。“切——,你小子。你以为我们还像是在山西啊?军师现在管的可是天下!六部府库、大江南北——,哪一个不要她细细分酌提点筹谋?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小小的兵部郎将,也配得要军师来关心?”好笑的抢过美酒,王晏球看着一脸不痛快的鲁宁,挑着眉角。“这些我都知道啊!可是……可是我们不是一起从山西开始打天下——,还同桌吃过肉、喝过酒么?!怎么说也算是‘患难之交’啊!她这样半年多来的不闻不问,也着实太让人寒心了!我们在这里数着指头度日,她倒好——一下子找了七个男人!可真是比则天女帝还潇洒痛快!你说说——,难道你心里就埋怨一点不痛快么?兄弟我心里可憋屈的慌。”搭陇着脑袋,鲁宁埋怨的看着笑的一脸奸诈的王晏球,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原本是有一点。可是——,现在不了!”畅饮一口美酒,王晏球得意的咧开嘴角。“为什么?!!”睁大了双眼,迟疑半晌的鲁宁看着王晏球近乎狐狸般的笑容,终于反应过来,威胁的眯起双眼,怒道:“说——,你小子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呵呵——”耍够了直肠子的鲁宁,王晏球从怀中掏出信函,扔给鲁宁,道:“真是劳碌命啊!那丫头果然没有我们的帮助是不行的。”借着月光,鲁宁将手中的信函仔细的看了又看,半晌,抬头看着一旁独自品酒的王晏球,皱起眉头,道:“你怎么看?!!”“我?……,士为知己者死——,不是么?”淡淡地一笑,王晏球黝黑的面上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晶亮的眼眸仰望天空,一脸坚定。看着这样的王晏球,鲁宁呆滞半晌,将信函一把踹进怀里,摇头叹道:“罢!我说这丫头怎么真的这么没良心呢!哎——,真希望我们的选择没有错。欸?周老将军那里怎么说?!!”“老将军拿着书信一言不发,到现在还在军帐里没有出来!也是,毕竟与我们这些平民出身的将领不同,老将军一生戎马,让他在这个时候做选择,也确实是为难他了!”惆怅的灌了一口酒,王晏球站起身子,拍拍身上的泥土。“咦?去哪?”“那丫头是个急性子。我若去的晚了,估计她以后定会找着机会陷害我。”朗声一笑,临走撕下一大块鸡大腿,扬长而去。陈如珠没有死!朱友硅离奇失踪却又突然和陈如珠出现在一起!皇后又和房莫扯上关系!是巧合?还是……?夺兵权?夺兵权——!“夺兵权……?”我“腾——”的一声坐起来,被我的设想吓了一跳!倘若果真是如此!那我真的是一脚踹翻了狐狸窝了!“醒了。”萧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好笑的看着我,一脸无奈。“嗯……,嗯?我怎么……是你帮我解的‘七日醉’?”我终于记了起来。“要不然呢?”“现在什么时候了?没有被人发现么?!”对于此刻的我来说,每一分钟的时间都是宝贵无比,我可不想一醒过来就被人告知我已经昏睡了几天几夜了,到时候,可真是什么菜都凉了。“戌时!你昏迷了一炷香时间,酒宴才进行到一半。方才有人出来找你,我看你还昏迷着,所以带你躲了起来!”萧白一字不漏的交代着此时的情况。“嗯——。”我轻轻的晃动着脑袋,虽说是解了*。可是药效还是让我有点头昏,敲敲胀痛的脑壳,才发现我竟和萧白蜷缩的栖息在一棵高大的槐树枝杈上,粗大的槐树枝干支撑着我俩的体重,还是显得有点摇摇欲坠。我一动,树枝一阵颤抖,吓的我一个重心不稳又重新回到萧白的怀里。“额——,我们还是先下去好了。”尴尬的团在萧白的胸口,男性的体温还是让我面红耳赤。“别动,有人来了。”仿佛没有看见我的尴尬,萧白长臂一伸,将我不安分的脑袋紧紧的按在胸口。果然,没过一会,绕过树下的假山,树荫婆娑遮挡下,出现了两个模糊的身影。“夫君,你当真是要走?我……我们现在……!你怎么可以……可以就这样走掉?你跟皇上说说……要不!请让我跟你一起去啊?”娇小的身影明显是一个女子,紧紧的抓着身前一个高大的人的衣着,显得孤立无助。怯懦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就不忍伤害。夫君?我心里一颤,顺着树枝的缝隙眯眼探去——高挑修长的身躯昂然挺立、暗红色的蟒袍,随风轻摆,侧转过身,如墨的长发遮挡起俊逸的脸庞,不是司天辰又是何人?敢情方才不见人影,原来是和人到这隐密的百花丛中打情骂俏来了。恶狠狠的死盯着那抹身影,我的眼眸仿佛能喷出火来。“杜姑娘,实在对不起。你也知道,圣命难为,我们的婚姻只不过做给双方父母看的,在下新婚之夜不辞而别,已是想要告诉姑娘,在下与姑娘成亲,实在是迫不得已。毁了姑娘的清誉,是司某的不对,所以以后若姑娘有何要求,司某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不过现在司某身负要职,不日便要赶赴关外,带着姑娘,沿途一路奔波,恐有诸多不便!还望姑娘见谅。”司天辰轻轻的身影晃了晃,不着痕迹的拉开了与杜家小姐之间的距离。“姑娘?”杜小姐含花带雨的仰头望着司天辰,哽咽道:“到现在还是叫我姑娘,夫君当真如此狠心?如珠姐姐告诉我夫君心里另有所属,本来我还不信!可现如今,看夫君一脸避我如蛇虎的摸样,想来真是确有其事了!那……那姑娘当真有如此美丽?让夫君连圣旨都可以违抗?”带着惴惴不安的神情,较小的杜小姐脸上一脸的倔强。当然!我躲在树上,忍不住翻白眼。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更不要说我聪明伶俐、人见人爱了,横看竖看,也比你这个干瘪小毛豆强百倍。一想起方才司天辰的话,我的心中竟不由得雀跃不已——他和她之间只是做戏而已。看着司天辰对杜家小姐的态度,胸中那积郁多时的怨气终于纾解一空。“不!她没你美丽,只不过是一个狠心冷血的乡野丫头而已。比起小姐的贤良淑德,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小姐是大家闺秀,怎可与一乡野女子作比较。”淡淡的勾起嘴角,司天辰的脸上出现一抹莫名的冷笑,幽深的眸光却有意无意的略向我和萧白的栖身之处。“两位躲在树上听人闲话,是不是有些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