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朵理很倒霉。好像,自从碰到我后她就没幸运过。四仰八叉的坐在萧家大厅的正中间,我憋着笑容的表情已经扭曲,手中玩着萧穆宏戈的拐杖,让侍卫将月朵理搬近点。——因为,同月朵理一起绑来的,还有好久不见的老朋友剔隐滑哥。“欸!这就对了嘛!跪那么远干嘛?害我都不好调戏你了!”看着月朵理狼狈的挫败相,我内心无比有成就感。“哼!”“哼?!你还敢‘哼’我?!我问你,我派来叫你的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呢?!”拐杖撩拨着她的下颚,我恶作剧的戳戳她的肩膀。“启禀陛下,属下办事不力,赶过去的时候,这泼妇和他面首已经恼羞成怒将那少女残害!”侍卫长一脸惋惜的摇头。“死了?!”我故作惊讶的睁大了双眼,眼底,却没有一丝悲伤。少女的命运,早在她说出她名字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那个侍卫长已经跟随了我那么多年,岂会不明白我眼里的杀机!——那少女,正是我要找的将来萧太后的祖母。看着月朵理十年不见,却依旧美艳的脸颊,我啧啧有声,拐杖捅在她身上,我无比‘懊恼’道:“那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啊!那么可爱、天真,你竟然也下得了手!她是你的侄女吧!?哎……残忍!真是太残忍了!灭绝人性!”“你……!”忿忿的抬头,月朵理睁着血红的眼睛,诅咒着。“住口!”我一声厉喝,将她即将开口的话堵在喉中后,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我还没说完呢!从现在起,在我还没表达完我感情的时候,只准我说话,你不准说话,只能听着!明白了吗?!”众人无语。“咦?!我刚才说到哪了?!”我一愣,才说的话,一转头就已经忘记了。“陛下!您刚刚说到残忍和灭绝人性。”方慕谨已经忍到快哭出来了。“哦!对!”我恍然,敲击着拐杖,我继续沉痛:“想我梅葚从小立志拯救天下苍生于水深火热,这还没救呢,就杀了生了,为什么?!还不就是因为有太多你这样的人!冷血、无情、自私自利,连个小姑娘都不放过!不就是被一不小心出卖了吗?怎么能说杀就杀呢?好歹也要询问一下原因嘛!哎——,她当时说什么来着?!漂亮,她说你漂亮哦!真的。啧啧——,要是有谁能当着面这样说我,我铁定是疼她还来不及呢!你一个三十几岁的老巫婆,凭什么还在这里摆谱?!昂?!问你呢!回答!”“你这女魔头!呸!”“呸?!还敢呸我?!”我不满。伸指一招,指着月朵理漂亮的小脸蛋,笑道:“来!掌嘴。”“是!”我的侍卫都是非常听话的,虽然要他们打一个女人有点下不了手。但一咬牙,眼睛闭上,“噼里啪啦”打起来没有一点手软。剔隐滑哥看在眼里,一双眼睛恨不能将我射出几个洞来。萧白的一儿一女被他的妻子揽在怀中,蒙上了眼睛,背对着众人,但肉与肉的相击,还是让所有人都心惊肉跳,更况论两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我有点不忍,到底是他的子孙,虽然情分没有了,但一直以来,萧白都对我很好。看着一旁心惊胆战看着我的卓玛,我努努嘴。道:“将他们带下去吧!小孩子不该看到这些!”“是……是。”卓玛一听,如释大负,对着我一躬身,连忙带着俩个年幼的孩子朝内堂走去。萧白看着我,眼神有点复杂。有感激,但更多的是陌生!——杀伐决绝,与八年前的我已经不一样了。我淡笑,拐杖指着月朵理,道:“《韩非子。亡征》有言:缓心而无成,柔茹而寡断,好恶无决,而无所定立者,可亡也。曾经,我没有当场格杀你,以至于让你给跑掉了,后来给我制造了太多不必要的麻烦。我很后悔,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对于那些会制造麻烦的隐患,我是绝对不会让他有一丝空间存在。古往今来,成王败寇,不是说你有什么不对,但是,你失败了!败在我的手中,就是这么简单!倘若你今天能够活下去,打败我!换成我现在跪在你面前,我没有一句怨言可说!你不要瞪我,因为事实摆在你面前——我才是那个胜利者。”缓缓地站起,从一旁侍卫的腰间抽出寒剑,来到剔隐滑哥身边。冷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我是一个很记恨的人。”剑,架在他脖子上。“要杀就杀!哪来这么多废话?!……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要不然,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剔隐滑哥的眼中有着决绝,一眼看向萧白,嘴角不屑的冷哼,目光瞥向一边,好像笃定了我不敢拿他怎么样一样。“是吗?!”我挑眉。剑,顺着他的颈动脉刺下,我避到一边,省的被他的血沾污了我的裙角。听着那“咝咝——”的声音,看着他不可思议的瞪大的双眼,我叹道:“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这么可怕的威胁!让我吓的不得不现在就除掉你了!真可笑,你以为杀个人还要做心理准备么?!”血,还在流。只是那双不可置信的双眼感染了大堂内的每一个人。大汉的子民用崇敬的目光看着我,而那些族长们的腿脚却已经开始发软,再次看向我的时候,眼底的眼神不再是畏惧,而是变成了绝望。女人们开始尖叫,捂着自己的双眼,惊恐的泪水从她们指缝间流出来!月朵理疯了一般的冲到剔隐滑哥的尸首旁,不断的用肩膀推搡着,嗓子里已经发不出声音。我心情愉快的站到一脸死灰的萧穆宏戈身旁,用拐杖柄敲击着他的脸,欣赏着他恐惧的表情,道:“怎么?!不忍心吗?!到底是自己的外甥,还是有点感情的吧?!不过没关系,反正你们马上就要下去陪他了!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你是魔鬼!你这吃人的魔鬼!!!”正在我和萧穆宏戈“感情”的时候,月朵理疯了一样的冲过来,咬牙切齿,一副想要生啖我肉的样子。但是还没走几步,就已经被我的侍卫拦下。“那又怎样?!他害死了安八鲁!救走了你!对于我来说,他是个祸害!你以为你多高尚?!一个连自己亲弟弟都不放过的女人,凭什么在我面前装受害者?!我说过了!成王败寇!你失败了!所有你就得死!!!”银光闪过,鲜亮的银匕从萧穆宏戈腰间脱手而出,穿刺进了月朵理的胸膛。温润的鲜血顺着我的掌心留下,我一把抓起女人的发髻,像拖死狗一样拽到了萧穆宏戈面前。冷笑:“想刺杀我?!萧穆宏戈,你老了!出手这么慢,若是我这么容易就能够被你行刺到的话,我现在也不会站在你的面前了!看着自己手中的腰刀插在你孙女的肚子上的感觉怎么样?!”眨眼功夫,我连杀两人,大殿之内已经是静悄悄一片,女人们忘记了哭泣,站在靠着萧白方向的干那呼延裤裆已经湿了一片。我将血擦在萧穆宏戈的脸上,从月朵理的腹部将匕首拔出,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葚儿——!”萧白疾呼出声,但身体被方慕谨挡住,只能无助的看着我摇头,喃呢道:“不要!不要!求求你!算我求求你。”“……”他,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