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苦难的开始

数不清抬了多少次腰了，她就算是运足了妖力却还是觉得腰部酸痛难忍，身体的痛苦还是其次的，真正让她觉得难受的是她此刻这种无力又丢脸的姿势，加上那恶心又腥臭的酱汁粘呼呼的让她几欲呕吐，她很郁闷、她很气愤、她想杀人！她更想哭。 。 。 。 。 含着两泡泪，她心里委屈极了，为什么呀，连一点心理准备也不让她做，有这么直接将人随便乱挂的吗，她怎么觉得自己比以前在昆明吃的小刀鸭还不如，至少那鸭子还是头朝上正挂着的吧。当见到倒挂在另一头的小白已经轻松做完一千次抬腰开始举大锤了，她终于忍不住了。“哇——你们都欺负我！我不要练了——”用双手捂住脸，她先是一声长长的抽泣声，而后倏地号啕大哭起来，也不去管那绿浆果了，就这么倒挂着在半空中晃悠，任那果子一个接一个的砸下地，绿汁溅得那个欢呐，她哭得那个肝肠寸断哟。这一哭可把厉风行和小白哭懵了，停下手中的动作，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厉风行立刻飞身上去将那倒挂的人给扶了下来。下了地，程萌羽干脆一屁股歪坐在地上，抱着脸嚎得更厉害了，不用看她也已经知道自己此刻又多狼狈，反正里子面子全都没了，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你、你别哭了。 。 。 。 。 ”手足无措的在她面前转悠着，厉风行胀红了脸。 怎么就哭了呢，这才做了四百多个，以她地妖力来说，一千个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呀。小白在一旁提着大锤虽没说话，但神色也有些慌了。他不劝还好，这一劝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程萌羽撒泼似的边嚎边蹬着腿。 声音也越哭越高亢。小白望着急得直抓头的厉风行，再望了望顶着两个乱糟糟的包包头。 满脸绿汁在地上翻滚号哭的程萌羽，不知道怎么的，之前地担忧一下子就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从心尖上钻出来地澎湃笑意。厉风行自问天不怕地不怕，可现在他被程萌羽这种不计形象的鬼哭狼嚎彻底击败了，求爷爷告奶奶的好一阵认错加自我批评，最后训练也缩水成抬腰五百次。 举大锤五百次，五十圈正午河滩也变成了二十圈。这会程萌羽才消停了，抽抽搭搭的抹了把脸，她下巴一抬，小脸倏的暴lou在厉风行眼前，只见她绿油油的小脸上蜿蜒着两路湿辘辘的泪痕，看上去极为滑稽，“今日不练了！我要回去了。 ”她都这样了。 厉风行哪还敢留她继续练呐，但她此刻地形象也太糟糕了，他再粗犷的人也知道不能让她这么出去见人，抓起她和小白直接瞬移回了他们的院子里，然后丢下一句“明日记得来训练。 ”便忙不迭的逃走了。厉风行一走，小白瞟到程萌羽忿忿的眼神便觉得不好。 正想学厉风行脚底抹油，却还是慢了一步，程萌羽背在背后的手唰的一下伸到他面前，然后五指一收，啪的一声，她手上地半个绿浆果立刻表演了一出天女散花。“臭死你！叫你笑话我！死小子！”阴笑着，程萌羽对于他此刻的豆花脸非常满意。“幼稚！”嘴唇轻动，他吐出两个字便轻飘飘的走人了。望着他S型的行走路线，她心里升起一丝报复后的快感，装吧。 这世上恐怕没人能忍受这么恶心的味道。 呕——※※※晚饭后，曲悠旃依约来给程萌羽补习药术和幻术。 一进屋就被同样披头散发面容憔悴地母子俩吓了一跳。洗刷了大半个时辰，那恶心的味道竟然还隐隐可闻，他们几近崩溃，用妖力将头发蒸干之后也没力气去梳了，两人就这么恹恹的趴在桌上。曲悠旃鼻子轻轻动了动，空气中熟悉的味道让他白皙的脸上划过一丝阴郁，这个味道。 。 。 。 。 。 勾起了他体术学习史中最初也是最惨痛的一段记忆。 。 。 。 。 现在想来，对体术的排斥除了身体不好的原因，大部分应该也来源于这个味道吧。 。 。 。 。 。心有戚戚的望着他们，“很臭吧？”哭丧着脸，程萌羽道：“别提了，我们快开始吧，讲完了我还要去洗几次，受不了了。 ”递给她一个有点厚度的黑皮本子，悠旃道：“在正午所学地基本药术说穿了不过是一些草药植物以及妖兽内丹地辨认和归类，我整理了一下，你抓紧时间背下来，应付考试应该没问题的。 ”接过小本子，她翻了翻，发现里面每张图下面地注解都非常短小精炼，很容易就能记住，“谢谢。 ”她很诚恳的道谢。微微一笑，悠旃瞟了一眼趴桌上正瞪着他的小白，“小白也看看吧。 ”撇了撇嘴，小白轻哼了声，“没兴趣。 ”才说完，就挨了一记爆栗。捂着头，在她威胁的眼神下，他不情愿的道：“知道了。 ”接下来，小白也老实了，端坐在凳子上乖乖听悠旃上课，在崇尚力量的妖界，药术、幻术相对于体术与法术来说要冷门很多，练这两术的女妖占的比重稍微大一点。 幻术说白了就是一个‘惑’字，从杀伤力上来说，当然是比不得强大的体术和攻击性法术的，但精通幻术的悠旃却深信幻术绝不是其他人所想象中的废材。而对于程萌羽来说，幻术也是一个让她异常感兴趣的科目，想起以前看的小说电视里的那些什么笛音呀、歌声之类的能够迷惑人心杀人于无形，她脑海里便又开始自动浮现出自己手持竹笛大显神威的画面。 。 。 。 。“幻术分为三大类，一类是使用道具以及药物使人产生幻觉，二的一类就是利用各类声音来给予催眠以及暗示；三类便是通过肢势、表情以及眼神来迷惑别人。 ”“我们暂时只需要学习第一类，可以结合着药术一起学。 ”说完，悠旃又摸出一本厚厚的白皮小书来，“这一本也是我归纳出来的基础幻术所需要的药物配法以及道具制作方法，一起背下来吧。 ”傻傻的抱着两本分量十足的书本，这三个月似乎不大好混呀。 。 。 。 。“明日的这个时候你们应该能将两本书的前十五页都记下来吧？”悠旃一脸这个任务太简单的表情。“那个、是不是太。 。 。 。 。 ”她支吾着。“少了？也是，我当初一天记五六十页呢，不过刚开始学你也不用太着急了，三个月时间虽然紧了点但是也不用太拼了，这样吧，就前二十页吧，你们先适应两天。 ”悠旃很认真的替他们规划着。小白睨了一眼程萌羽嘀咕道：“活该，什么你们你们的，不用算上我了。 ”恨恨瞪了他一眼，程萌羽就想扑上去揪他耳朵。“我才认会了几个妖界的字，我就算了吧。 ”小白勾起嘴角，想不到呀，原来当文盲的感觉这么好，怪不得以前她不愿意学认字呢。“呃，我也——”她正想说她也不认识。“你少来。 ”小白不是傻瓜，眼睛尖着呢，她在妖界看见文字的表情和在人界完全不同，刚刚她拿着书翻看的时候可不像在人界时的茫然，明显是能看得懂的。气结的瞪着他，她就知道瞒不过他，可也不用这么拆她的台吧。悠旃诧异的望着小白，“不认识字？那怎么行呢，我会告诉你爹的，他再忙应该也能抽出点时间来教教你的。 ”小白和程萌羽几乎是立刻的跳起来连声道：“不、不用了吧。 ”“可是，文盲是可耻的。 。 。 。 。 ”悠旃小声道。“。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