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萌羽今日异常的乖巧,呆在帐篷里她哪儿也不去了,也没有去找悠旃,在她看来,不管有没有那个药膏,悠旃见了她都会兴奋,既然如此,这几天还是少见面的好,免得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退一万步说,就算能够保证绝对不会走火,但对初尝甜头的他们来说,这种看得到吃不着的日子也太让人难受了吧。悠旃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了,睡了一天,他的精神好多了,就是肚子空空的饿得难受。看了看天色,料想一会就有人送饭来了,便拿出工具开始做起娃娃来,他没有自保能力,除了多做点机关暗器在身上防身外,替身娃娃也是必不可少的保命工具,上次要不是随身携带着一个娃娃,恐怕早就惨死在那魔兽的撕咬之下了。替身娃娃其实没什么技术含量,不过是穿着艳丽服装的小木偶,艳丽的颜色更能够吸引魔兽的注意;木偶的身体是空心的,里面填充着一种幻术药剂,可以在瞬间让闻到这种药剂味道的魔兽产生幻觉,改变该魔兽当前的攻击对象。他的动作很快,半个时辰之后,娃娃就成型了,因为心里想着一日未见得程萌羽,做出的娃娃俨然就是个小号的她,甚至连穿的衣服都和昨日的款式一样。厉风行和小白一进帐篷就看到他红着张脸对着手里的娃娃傻笑不已。后知后觉的悠旃想收已经.来不及了,两双手同时伸到他面前来了,“我要。”“给我吧。”小白和厉风行异口同声的说道。小白睨了厉风行一眼,虽然没说.话,但那表情却把该表示的都表示出来了,娘亲的娃娃当然只有他最有资格拥有了,就算是师傅也没资格拿。厉风行虽然没什么底气和立.场,但他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呐喊着,他要这个小小兔子……这种强烈的渴望支配他厚着脸皮伸手向悠旃讨要。悠旃手头上也没有一件可以让他念想的物件,这.个娃娃虽然精细程度比不上那些做了十天半月的精美物件,但却是他在想着她的时候用思念和爱意堆砌而成的结晶,那眉眼神态像极了被他亲吻时的她……私心里,他不愿意让其他人见到她娇羞妩媚的一.面,这个娃娃,不能给,就算是儿子也不行。就在他思考着该怎么把他们打发了的时候,送.饭的来了。将娃娃顺势塞.进怀里,他装作没看到小白他们吃人的眼神,淡笑着道:“饿了一天了,吃饭吧。”饭菜还是那么的美味,小白虽然很喜欢那个娃娃,但也并不是非要不可,因此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美食上去了;悠旃饿坏了,急着填饱肚子,根本没注意一旁的厉风行一直没将视线从他怀里的鼓起上移开。食之无味形同嚼蜡,在厉风行眼里,美味的佳肴此刻已经完全的失了颜色,毫无半点吸引力了,他如同魔障了般,对娃娃产生了空前的执着。吃过饭,帐子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至少对厉风行来说是。神色憔悴的铃兰在帐篷外犹豫了很久才走了进去,她根本就不信梁清河的鬼话,说什么不会告诉别人是她误伤的她,哼,可能吗?与其让那女人去风行面前告状,还不如她主动向他坦白,要打要骂都由得他。“你怎么来了?”厉风行脸色很不好,他真是被她给缠怕了。铃兰低着头,闭上眼睛一鼓作气的说道:“梁清河受伤了。”话音一落,三个人影就像被上了弹簧一样,同时跳了起来,厉风行一把钳住她的手腕,大吼道:“什么?!”“我不是故意划破她的脸的,真的只是皮肉伤,不严重……”“你伤的?!”厉风行的样子像要吃人,手上骤然加重的力道让铃兰痛得脸色都变了。小白在听说程萌羽受伤的瞬间就已经掠出去了,悠旃也xian开帐篷冲了出去,厉风行见状气愤的将铃兰的手甩开,就要跟着往外面冲。铃兰扑上去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请求道:“别去好吗,风行!她真的没事,就只是蹭破了一层皮。”厉风行顿了顿,恼怒的吼道:“放手!”“我不放!你现在去干什么?他们一个是她的儿子,一个是她的男人,你去岔在中间算怎么回事呀?”厉风行神色微微一滞,闭了闭眼,他深呼吸了一口,然后大力将她甩开,硬梆梆的说道:“我是她的好朋友!”良久,跌坐在地上的铃兰捂着脸低笑了起来,虚软凄苦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模糊,“你就自欺欺人吧,朋友?呵呵呵……”※※※当小白和悠旃一前一后的冲进帐篷里的时候,程萌羽程萌羽正kao在床榻上绣荷包,找周师傅要的针线和布料,因为好久没拿过针了,她手艺生疏了好多。“伤到哪了?”“让我看看伤口。”望着父子两人担忧的表情,程萌羽扯了扯嘴角,转过头,将受伤的那半边脸拿给他们看,“皮肉伤,最多两日就会愈合。”小白抿着嘴一脸的阴郁,哑着声音问道:“谁做的?”见他一脸杀气,程萌羽赶紧安抚道:“意外意外,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悠旃坐在床沿上,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很是心疼的望着她敷着药的脸颊,“还痛不痛?”“这会儿不痛了,”拉着他的手她有些撒娇的道:“刚伤着的时候很痛,还流了好多血。”悠旃一听,更心疼了,伸出手,就想抱住她好好的安慰她一番。见这两个又开始浑然忘我了,小白很讨厌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猛地凑上前挤在他们中间,在悠旃愕然的视线下抢先扑进程萌羽的怀里,“今日起我搬过来睡。”什么自己不小心弄的,根本不相信,这几日他疯狂的训练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能获得更多的力量来保护她,但是没想到这些保护她的人都这么废,竟然还是让她受了伤,不可kao,通通不可kao,还是他自己来比较放心。程萌羽好笑的看了一眼正讪讪收回手臂的悠旃,轻拍着小白的背,想开口拒绝呢,却见他一脸的执拗,只得答应道:“好、好,一会我就叫人把你的床搬过来,你想睡这边就睡吧。”小白眼里闪过一丝狡狯,嘴里答应道:“恩。”悠旃很想说,他也搬过来,却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低落的耷拉着头,心道,若是能时时都看到她就好了。这时候厉风行也过来了,看到他们正一个在程萌羽怀里,一个贴坐在她身边异常的亲密说笑着,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感觉自己来得很不是时候,似乎打扰了这‘一家人’。刚才铃兰说的话越发的清晰了:他们一个是她的儿子,一个是她的男人,你去岔在中间算怎么回事呀?是呀,算怎么回事呀?“小鸟,你傻站在那干什么呢?”程萌羽见他高大的身形像头呆熊一样立在那里,神色也是空前的呆滞,心里一惊,难不成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的猜测是真的?小鸟真的和铃兰……“哦,没……”厉风行甩了甩头,抓了把椅子放在床边,目光有些闪烁的避开她的眼睛,自从昨日发现自己对她强烈的渴望之后,他就开始不对劲起来,“伤口没事了吧?”“没事,小伤,你们别这么紧张,真的就一个小擦伤而已。”发现厉风行目光躲闪,神色也颇慌张,程萌羽心里也没底了,说实话,若真是因为她的原因,导致了某些不可挽回的错误的话,那她真要愧疚死了,要知道小鸟的家族对这种事情是很看重的,万一真的……那不是毁了他一辈子的幸福吗。“没事就好,我、我先回去了。”厉风行瞟到悠旃和她亲密交握着的手掌时,郁闷的感觉终于达到了顶点,烦躁的抓了抓头皮,他猛地站起身来,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走。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这么反常的突然走人了,小白和悠旃多少有些愕然,程萌羽自认了解了一些内幕,心里非常忐忑,暗忖着一定要找机会问清楚,早点弄清楚她也好尽力弥补挽救不是吗。厉风行走了没多久,悠旃也被千兰给赶走了,小白躺在刚搬过来的床榻上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嘴脸,娘亲身边终于只剩下他了。程萌羽一边垂着头穿针引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小白闲聊着,小白凝视着她温柔恬静的侧脸,只觉得心里宁静又温暖,以前在村子里她就是这样在灯下为他缝补衣服的,自从有钱了不再为银两担忧了之后,似乎就没再穿过她做的衣服了。“娘亲,给我做件衣服吧,”小白翻了个身,道:“上次小灰把我的衣服都撕坏了,没衣服穿了。”“恩?小灰?”猛的回过神来,她尴尬的想起撕坏衣服那件事好象是她做的,讪笑着道:“我的手艺都生疏了,要不让周师傅给你做几件,他手艺可好了。”望着荷包上些歪斜的针脚,她挫败的叹了口气,俗话说一天不练手脚慢,两天不练丢一半,三天不练门外汉,四天不练瞪眼看,她快一年没碰过阵线活了,绣个荷包都可以把自己的手戳出几个洞来,丢人。“不。”小白言简意赅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谁要周师傅做,就要她做的,让悠旃眼红死。“好了好了,只要你不嫌弃娘亲的手艺,给你做了。”程萌羽其实非常享受小白的这种另类撒娇,心里有些飘飘然的想着,乖儿子,既然这么捧场,娘亲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明日还要训练吗?”“恩。”“对了小白,你师傅……”程萌羽有些欲言又止。“恩?怎么?”“没、没什么,不早了,休息吧?”“恩。”取下照明宝石,尽管程萌羽心里有事,但因为前一个晚上没有睡觉,这一躺下就立刻被睡意给淹没了。当她细细的鼾声传到小白耳中时,小白从**爬了起来,踮手踮脚的溜上了她的床,xian开被子,他迅速钻了进去,轻轻环上她的腰感觉着她温暖的体温,他幸福的闭上眼睛,满足的想,还是人形抱着她睡舒服,多少年没和她这样睡过了……夜深人静时,大家都陷入了酣睡,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在避开了几队巡逻的士兵之后,出现在悠旃的帐篷前。隐藏在暗处的甲影发现了这个身影,正准备采取措施的他在看清那个人影之后打消了攻击的念头,选择在暗处继续窥视。那人影脸上歪歪扭扭的蒙了块黑布,挑开帘子时的手法显得笨拙又生疏,想来平日里也不是个擅长偷鸡摸狗的人。进了帐篷以后,他熟门熟路的直奔床榻,在床榻旁的衣架上摸索了半天,无果;又在桌子上柜子里一阵翻找,仍然无果;犹豫了一下,他又走近床榻,屏住呼吸将头伸过去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时候哪怕是发出一丁点的响动,**那人就会醒来。他的视线在扫到枕下半lou的物件时,猛的顿住了。伸出手缓缓的摸上那物件,他轻轻的将那东西往外拖,无奈**那人的脑袋正好枕在上面,若不用力的话,根本拿不出来。可是一但用力,这个人很可能就会立刻清醒,届时被逮个正着的话,他今后有何面目见他呢?想到这里他都有些后悔自己荒诞无比的行为了。就在他挣扎不休左右为难的时候,**的人突然朝着床塌里面翻了个身,问题解决了,得手!将物件揣进怀里,他如来的时候一样,鬼魅般的消失在黑暗之中。甲影从暗处走出来,月光下,他的表情古怪之极,事实上,他到现在还有些不相信,那个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想到他拿走的那个东西,甲影表情越发的古怪了,接来的后半夜里,他都在思考,这个事情是否需要汇报给大公子知道……————今天还有几更……具体时间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