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萌羽发誓她的确是随便乱扯的一块鳞片,她真没想到当他吃痛变回人形的时候会捂在那么尴尬的地方。“好痛……”悠旃光着身子翻身坐在炕上,双手放在双腿间哭丧着脸哀叫道:“清河,你干嘛拔、拔我的……”“胡说,我哪有……”程萌羽老脸一红,叉着腰恶人先告状的嚷道:“你刚刚变回原形死缠着我不放,你还好意思说?!”悠旃眨了眨眼,诧异道:“原形?没有呀。”“什么没有!难道还是我说谎了!”揪住他的耳朵,程萌羽怒道:“我说了多少遍了,不准随便的变回原形。”“我真的不知道……”委屈的搓了搓被她拔过的地方,他偷瞧了她一眼,嘀咕道:“这不是累着了吗……”“累个屁,警告你,再这样你就过去跟小白睡,别想再上我的床。”悠旃闻言哪敢有异议,赌咒发誓绝不再犯,好说歹说总算将她劝进了被窝,抱着她柔软温暖的身躯,他微微有些不安的回想着这几日身体的异样之处,除了容易疲倦之外,今日似乎真的两次变回了原形,每次都是在熟睡之时变身的……暗暗决定明日让何师傅给看看,是否是身体出了问题。他最近服用了这么多净化lou,身体已经日益的强健起来,妖力也在稳定的恢复中,照道理说,不应该出现精神不济的情况,更不该不受控制的变回原形。“明日我去何师傅那一趟,你别担心。”轻握住她的手,他轻声道。“恩……”环住他的腰,她将头往他胸口凑了凑,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吧。”“恩……”伸出手将床头用来照明的宝石取下来放进盒子,没多一会,均匀的呼吸声便在黑暗寂静的卧室里微微起伏,就在两人相拥陷入沉睡之后,紧闭的窗户缝中溢出一缕黑色的轻烟,轻烟扭曲着在黑暗中扩散,渐渐的形成一团模糊的人影,人影轻飘飘的移至炕头,一双火红的眼眸阴冷的凝视着炕上相拥的两人--程萌羽紧闭的双眸不知何时悄然睁开,眼珠轻轻的转动了一下,视线穿过熟睡的悠旃--一片黑暗,一片空旷,什么都没有……可为何她会感觉到一股让她不安的陌生气息呢?再次闭上双眼,她缩进悠旃为她敞开的怀抱,汲取着他给予的温暖,不安的心渐渐的沉静下来。※※※※※※“半个月后,寒冬来临便动手,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懂吗?”冰冷的嗓音中透lou出来的阴毒让人脊背发凉,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恭敬地趴伏在地,“是的……”身影踌躇了片刻,微微抬起头来注视着前方雾一般模糊的人形身影,“主人,这里条件恶劣又危险,请您……”“多嘴!”啪的一声脆响,地上的人影闷哼了一声,顾不上耷拉下来的左肩,他将身体伏得更低,继续道:“戒日城主已经派人来了好几次……”“不必理会他,”tian了tian嘴唇,艳丽的唇瓣轻轻翘起,“快了,我的收藏品中即将添加一个美丽的新玩具,届时再去拜访拜访我那妹夫……”他摆了摆手,“好了,去吧,趁结界消失前离开。最近这里的防御加强了许多,就连我也不方便随意走动了。”地上的人影踌躇了一下,问道:“主人,那个异族女奴桀骜难驯,近日伤了多人了,您看?”“丢给笙女去**。”清淡描写的说完,模糊的雾型人影便化作轻烟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他出现在一间简陋的斗室中,望着房间的床榻上那具气息全无的英俊皮囊,低喃道:“这可是我最得意的一件收藏品,为何她却不喜欢?”抚了抚脸庞,血红的眸子闪烁着,“那个瘦小的异族男子有什么好……哼!”雾影在瞬间附着上床榻上的身躯,暗光微闪,那具了无声息的身躯微微一震,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发出一声低叹,随着那重新起伏的胸膛,均匀的呼吸声开始在小小的斗室中回荡。黑暗中,如太阳一般耀眼的脸庞上,一双褐色眸子缓缓睁开,漾起一抹灿烂的微笑。※※※※※※大冬天的,程萌羽一点都不想离开温暖的卧室,却因为冬衣的事不得不去魔人住宅区走一遭。两百多人用作抵御严寒的冬衣是半点也马虎不得的,鉴于魔女们的制衣技术低劣,她不得不开了个速成缝纫班,召集一批手脚麻利的魔女来完成这个任务。根据魔人的身材,她将冬衣划分为三个型号,制作出大中小三个板型,召集好人手之后就让他们按板型裁剪缝制,既简单又有效率。在一群魔女之中,弥睚想不突出都不行,程萌羽踏进房间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他了。“城主……”弥睚小媳妇一般端坐在小板凳上,一张阳光帅气的脸庞此刻显得特别无辜。程萌羽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一眼,然后清清喉咙道:“大家都知道冬衣的事情马虎不得,我希望大家都认真、效率一点,务必要在两日之内将两百套冬衣赶制出来,好了,我也不多说废话了,开工吧!”一声令下,三十多个人按不同的分工开始干活了,程萌羽在这个小型工厂里来回走动着,不停的给遇到困难的魔人解答问题,这个时候,四周突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闷笑声,她抬起头,顺着捂嘴偷笑的魔女们的视线一看,只见弥睚弯着背坐在小凳上,如临大敌般拿着细针笨拙的戳着手上的皮革,那样子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轻咳了一声,程萌羽对他说道:“你回去吧,不用做了。”“城主,别赶我走,我可以做好的,我、我不想在这里白吃白喝……”弥睚抱紧手上的皮毛,一脸的恳求,那样子倒让程萌羽不好拒绝了。不想在这个事情上纠结,她不置可否的牵了牵嘴角,转过身去继续给其他人讲解方法,似乎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她的无视让弥睚的褐色双眸瞬间闪过一丝狰狞,却又在垂眸间将之立刻隐藏起来,低下头,他用缝衣针狠狠地猛戳着毛皮,直戳得那块毛皮千疮百孔了,才猛惊觉,自己被她漠视的态度给气得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