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吉慌忙拉起裤脚,见着白皙皮肤上烙印般显出一行黑色文字,大惊之下不待杨墨反应,她便径自往着无的面上踩了下去,边踩边碾,恶狠狠的道:“这是什么东西?你给我下咒?”无哀哀叫着,手脚乱挥,却不敢反抗,杨墨见着心中奇怪,便移开了“白吉的脚”,问道:“你到底在捣什么鬼?”“我捣鬼?”无身上的焦黑迅速剥落,不一会儿便长出新生的粉色嫩肉,边哼哼着爬起来,边嘟囔道,“我是倒了什么霉,才会鬼迷心窍去吸你的精气,安安生生修炼不就好了,这会儿把魔都赔进去了……”杨墨听的不耐,低喝道:“讲重点!”无一付小媳妇模样,委委屈屈的道:“你虽为界柱,但还没长大,不会控制精气,吸了界柱精气的生灵两者之间便会有联系,好比你是海,我是湖,我吸了你的精气,就象湖海间挖了个渠,你那海水一下子冲来没了我的岸,那我这湖不是要消失了?”白吉听了这话,愣了会儿,突的在心中暴笑出来:『这家伙活该,报应!偷鸡不着蚀把米!』“那,你这个方法是什么意思?”杨墨忍着笑,摇了摇脚问道,无别别扭扭的似乎不想回答,直到见着他百般催促,才自暴自弃的说道:“这是老鬼教我的方法,订立一个主从契约,打个比方,就是把湖和海直接连在一起,那我就不会出问题了。”『主从契约?』白吉立时竖起了耳朵,『这个似乎很有趣……』杨墨也动起了心思:“你的意思你现在是我的仆人?不能反抗我的命令?”无黑着脸点点头,本存着干一番大事业的心思,结果才一出世,便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以后如何有脸面去见魔尊大人?想到这儿,他就恨不得痛哭一番,见着对面的人又要开口,忆起一事,连忙阻止道:“你先别说话,我刚才都忘了,主从之间会有一个真名,由主方给予从方,我刚才是男身,这个契约只对异性有效,白吉只要一开口,我听见她说的第一句话便会变成我的真名,一定要好好慎重啊!”她一听,便来了精神,刚想开口又刹住,暗地里对杨墨说:『你问他,是不是随便什么字都行?』杨墨听见无的话,兴趣立时去了大半,又不是他的东西,与他何干,但本着那份绅士精神,仍然道:“白吉问你是不是随便什么字都行。”见着无可怜点头,她兴奋了跳了一下,这一会儿就收了个仆人,还是死忠那种,虽说性格不咋地,可重在好使,想着无幻化成的俊美男子,便觉桃花翻飞,怎不令她欣喜,说道:『我要好好想想,你们先玩你们的。』他疲惫的望望天色,道:“玩什么,回客栈了,天色不早了。”无瞅了瞅黑一块红一块的身上,讨好的道:“就这么回去?去买套衣服吧。”杨墨瞥了眼那不成体统的模样,没好气的道:“你随便化个衣服出来吧,明天再说了,我累了。”无不敢反驳,唯唯喏喏的跟着他往回走去,边化出衣衫来遮住衣服,那焦黑的皮肤可化不了,黑塔一样移动在街上,百姓们看的目瞪口呆,窃窃私语间两人已飘然远去,不见踪影,为寻常人家的晚饭桌上提供不少谈资——实则杨墨觉得过于丢脸,拉着无一溜间跑回了客栈,冲回屋子后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正反省着方才在街市是否过于惊世骇俗时,一团白雾溜了进来。『出去一趟玩的如何?』老鬼声音如同磨着牙的骷髅,冰寒渗人,他一进来,整个屋子如同开了空调般凉爽,无干笑两声,敷衍几句后便溜回了房间,一矣他离开,鬼王嘻笑的声音便展了开来:『这个蠢货,居然以为我会与他一般傻!』白吉仍沉浸在为“宠物”起什么好的心思中,暂时把诸事全交予杨墨,他沉吟片刻,道:“你为何要瞒着我的身份?”『这没什么好瞒的,只是你又不曾问过我,我何必多说这些乱你心志?』他摆出一付不满的神色,疾言厉色的道:“我看你是存着心思,想等我们长大后再打主意吧!”『男娃娃休得胡说!』白雾幻成一条长条模样,『咱家会看上你那点力量?鬼域结实的很,再过上几千年都无需担心,反倒是魔层,魔尊离了魔层一百多年,群魔无主,混乱之极,他们才是最希望得到界柱的。』“那你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又或者说,你在隐瞒什么?”他不愿放过鬼王,仍自追问着,老鬼不耐般扭着白雾,道:『我有何好隐瞒,六界就这么点破事,来来去去几千年了跟你说了有何用?反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理它作甚!』杨墨越听越觉得象负心汉在对分手的女朋友找借口,额上青筋乱跳,却仍强作平静,突然打断老鬼的话厉声喝道:“可以分开我们的方法有几个!?”余音仍绕梁间,老鬼已没了声息,虽然没有答案,但杨墨已明白他想知道之事,缓缓道:“原来真的有方法可以把我们分开来。”老鬼突的响起一连串笑声,白雾激烈的扭动起来,叫道:『方法有是有,只是,你愿意吗?』他挑了挑眉,道:“代价是什么?”『男娃娃就是聪明。』老鬼叹息一声,『代价就是,被分出来的那个会减寿,魂魄又非东西,想装便装,想塞便塞吗?』见着杨墨并不作声,鬼王又笑道,『你放心便是,我已让女娃娃睡着,她没听见我们的对谈。』杨墨试着唤了几声白吉,果然没了动静,他眼珠一转:“如果我现在说分,你会帮我把白吉分出来?”『正是。』白雾飘飘忽忽间,突的产生了变化,一点点的产生凸凹,那模样,分明是无变化后的女人,连那隐隐约约的娇艳魅力都如出一辙,只是差了那么点**,樱唇轻吐,『杨墨,你分是不分?』他瞪着眼前的人,冷汗冒了出来,沉默片刻,吐出一个字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