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闻“真名”而动,虚空一抓,凭空中出现数粒亮点,聚点成戟,那戟通体乌黑,杆柄却显出幽幽蓝光来,前端非如一般戟样是四角,呈三角,三角上斜的那段染着数点血色,颇似刚从敌人肉中拉了出来,血迹斑斑的模样。小魔头不受控制,手舞着那戟便攻了过去,口中叫道:“不是我要打的!”兰姬侧身避过,动作行云流水,白吉看个漂亮,杨墨看个深刻,顺口问道:『老鬼,兰姬的武功如何?』『举若轻重,如风过如痕,好漂亮的身法!』声音响亮,却不见白雾,老鬼这会儿是死活赖在屋里不出去,杨墨不快的道:『谁叫你赞她了,我是问有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不是说从武功路子上可以看出什么来吗?』『嘿嘿,这话你该问你身边的人,不该问我。』老鬼说话渐弱,不知跑哪里去了,『我是鬼王,不是天下第一。』白吉忙着命令饺子殴打兰姬,一句接一句的狠话抛出去,见着严云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更是吼的酣畅淋漓,嘴巴的使用权一时半会儿是让不出去了,杨墨占了几次都没占下来,索性魂识联线严云,也不用占肉身的线了。『严兄觉得兰姬的武功承自何门?』严云对着脑子里出现声音已见怪不怪,会这样干的只有杨墨一人,白吉更喜欢用嘴巴交流,况且她使用魂识电话的能力也不如杨墨,这就好似一人擅长编程,一人擅长建造机器,合起来就是个唐朝妖怪公司出品的顶级机器合体人……“杨兄?”『不是我又是谁?』杨墨淡然开腔,『你为何每次跟我说话前都要确认一次?你不是认我们认的很准吗?』黑衣青年沉默了半晌,似乎在考虑什么,杨墨的一眼变成惊鸿一瞥,阳光顺着严云的侧影踱了层亮边,几缕细碎的头发好象金丝一般在空中飞扬,黑白分明的眸子专注的盯着场中逾打逾烈的两人,嘴角无论何时都抿着一点笑意,弯起的弧度精确如铸成的兵器。这个男人很强,并且有着坚韧的意志,杨墨不禁有些同情白吉起来,这场爱情战役,她会输的很惨,想象将来她痛哭流滋、又哭又闹的模样,他就觉得头疼——那流泪的也是他的眼睛啊!“我只是确认而已。”杨墨的视线被白吉拉了回来,看不见严云的表情,“……在还没能够分辨出你们俩前,我一直觉得柏黠这个人很有趣。”杨墨听得风马牛不相及的对话,并没有多问,顺着聊了下去:『哪里有趣?』“说聪明吧,有时候又挺天真的,说老练,有时候又很幼稚。”他的声音懒懒的,“后来我发现原来你们是两个人,这才明白过来,所以,我分你们分的很清楚。”杨墨考虑了许久,还是问了出去:『你为何总是要挑拨我和白吉的关系?我们俩打起来你也落不得好。』忙着真人实境格斗游戏,白吉便没听着杨墨与严云的对谈,这也使得她错过了重要的信息,不多时以后回想起来,悔的肠子不仅仅青了,都紫了。杨墨的话一出口,静待了半天不得严云的回答,本也不指望他会老实,便把注意力转到其他事上,不多时听见一声叹息在右侧响起,他问道:“我哪里挑拨了?”见着白吉大呼小叫注意力全无,杨墨乘机问道:『你说什么穿男装好看,不是挑拨是什么?』“你觉得我是在挑拨你们的关系?”『你不想承认就算了。』严云的苦笑声传来:“罢了,就当如此吧。”杨墨心中倒有些摸不着头脑:苦肉计?示弱计?正想再度追问时,严云附耳过来,低声道:“吉儿,不用对兰姬如此在意,我不希望你的手染上别人的血。”白吉正控制饺子全自动机器人打的得痛快,兰姬香汗淋漓,咬紧下唇,身上已被勾破数处衣饰,如若不是小魔头一再忍让,与仆从契约较着劲,这会儿她的美艳脑袋早该伏在地上了,即使如此,也显出气喘吁吁的态势来,再顾不上施语言计谋——只要她一张嘴,白吉就命令饺子打脸——女人的妒忌真可怕,此时听见严云这话,便道:“行了,饺子住手吧。”命令一消失,饺子立时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兰姬,白吉嘴角lou出一抹冷笑,眼珠儿却不住的瞟向严云,见他赞许的微微点头,温润如水的模样,心头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不由脸上一红,转过头去故意不看他。方才那一出戏,不仅是发泄突然而起的炉火,更是想试探严云与兰姬的关系,那“当初小芳”情节曾经让多少爱人劳燕纷飞,更让多少神仙眷侣落得个一声叹息,她怎能不小心翼翼,况且,她并不相信严云是真的爱她,这份爱来的太快,恐怕只是混合着对权力的欲望,还有怜悯,可是她真真切切的能感受到,他望向她的目光中,有着那么一丝爱。她肯定确定并且笃定!不会错的,确实有那么一点!白吉与严云眉目传情间,那边厢兰姬可不干了,汗流浃背,一上来还没干什么呢,就被别人迎头一顿好打,再怎么心胸宽广也忍不下这口气,况且还是曾经侮辱于她的仇敌!整了整纷乱的青丝,她待呼吸平稳下来,才道:“你们这样干,就不怕我以后报复……”“你头发上有树叶。”白吉打断她的话,闲磕牙般道,惹的她小愣片刻,还是伸手去摸头发,把那片不幸飘落的树叶运功揉碎扔远,续道:“我此次前来……”“鼻子上有泥。”兰姬丰满的胸脯急促起伏了几下,恨恨的搓了数下小巧的鼻子,迅速说道:“是来给告予你知……”“眼睛旁边有……”“够了!”兰姬一声怒喝,娇美的脸似喝醉了般酡红一片,抿紧着嘴唇颤抖着一口气急速说完,生怕别人捣乱般,“我是来告诉你最好把赤宵给我不然我跟你没完!”说完后,还停顿半晌,似乎在等待谁开腔似的,一时间铺里铺外一片寂静,杨墨闲闲的开口:『白吉。』『什么?』『学的挺快。』『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