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吉以为老鬼要显身制敌,不想等了半天,不见动静,正奇怪间鞋拔子和黑脸大汉见传说中的“师父”没有动静,胆子顿时又大了起来,手执利刃缓步逼近而来,另有各色人等拿着多样兵器渐渐围上来,她情急之下叫道:“师父你在等什么啊?”没想到,老鬼不言不语只是变出张笑脸,杨墨自觉如果魂魄有眼睛,也睁不开了,呓语道:『快走了,再不走电梯要关门了……』看来他已渴睡的糊涂,她无奈之下只好故技重施,一脚踢起泥土数块,天女散花般洒向众流氓,接着转身就跑,众人哪会放过她,一声发喊,好几十号人便浩浩荡荡的追了过去,她边跑边回头,老鬼白雾化出几个大字:码头往西十里见,便晃晃悠悠的往屋里飘去——敢情他的方法就是让徒弟做炮灰引走敌人,他暗渡陈仓……作饵钓着一帮子武功流氓狂奔的白吉,和感觉在火车上睡觉的杨墨暂时不提,摆了徒弟一道的老鬼悠闲的晃进客栈,进得白吉杨墨的屋子,一眼便瞧见那叶小杆粗的草儿,狂风一卷kao了过去揽进白雾之中,不想没过多久,一缕绿光从白雾里渗了出来,老鬼低叫一声散开白雾,那草便带着盆子直直落在地上,呯的一声摔了个满地碎片。老鬼咦了一声,阴风起,真身出,白发少年落地贴近细看了一会儿,猛的一拍大腿。 笑道:“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个东西,咱家还看走眼了!”那小草似乎能听懂般发出阵阵翠绿光芒,可比翡翠珍珠,还隔着一阵一阵地,有长有短,跟摩尔斯电码样,老鬼见了笑的越发欢快:“你这东西。 这时候还跟我嚣张,我告诉你。 你要么跟我走,要么就留在这儿,永远见不着你喜欢的那人了!”小草绿芒更盛,照着满屋惨绿一片,似在不甘心的反驳,夜晚中几里外都能见着,江宁不少百姓第二天咋咋呼呼的说着“夜晚闹鬼怪奇事件薄”。 老鬼可不理这些,直起腰来道:“怎的如此罗唆,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陪着那两娃娃闹一晚上,我这老胳膊老腿累死了。 ”如若白吉在场,必吐槽你有胳膊腿吗?可小草不能啊,它只放了一阵子似香港九十年代鬼片般的特效颜色后,便熄了气焰。 再无光芒,老鬼咧嘴一笑,两根手指夹起它地叶片拎到眼前,笑道:“这才乖嘛,固德!跟咱家走吧!”小草不甘心的发出一抹幽蓝,便再不复出“声”。 任由白雾裹了它一阵风般离去,瞬时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表完了这枝咱再表那枝,白吉一路奔逃,众流氓们哪里能跟上她地步伐,不一会儿便失了她的踪影,鞋拔子转了一会儿恐中埋伏,慢下脚步,黑脸大汉倒是个直心肠想追。 不想听见旁人喊一句“二哥”。 猛的想起瘦小个儿还在山包上躺着哪,急忙掉转脚头回去了。 剩下一些喽蚁路人,也不敢深追,夜深路远的,互相看着也慢慢停了下来。等着白吉感到力歇体疲,回头一看时,哪里还有个人影,她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看看,辨不出个方向来,想着老鬼说的“码头往西十里”,不禁头疼起来,脑中叫唤:『杨墨,杨墨,杨杨杨杨杨杨杨……』好眠中的杨墨在做梦,梦中有几万头羊在吃草,他才动一步,那羊集体抬起头来瞪着无神的圆眼望着他,他动了动眼珠,那些羊便集体开口,声震如雷:“羊羊羊羊羊羊……”他猛地惊醒过来,只觉得身如沉泥,疲惫不堪,脑中隆隆作响,不停回荡着白吉的“杨杨”之声,顿时有些火起,据砖家研究,睡眠是人类不可抵抗的欲望,他这不可抵抗的欲望便生生被白吉的磨羊功吵醒,只得烦燥的道:『干嘛?』『码头在哪?』他立时有些怒了:『我哪里知道?来的时候是严云带路!』『那怎么办?我们和老鬼失散了,他说在码头西边十里相会。 』『老鬼呢?』『他去取草了。 』他不愧是脑部逻辑功能扣肉级别,与白吉的486不同,马上便推理出来:『那家伙肯定是让我们做诱饵,他去取草了!』她佯装惊讶,调笑道:『哇,偶好好崇拜你哟!那么杨柯南,码头在哪?』『不知道。 』经得这么一闹,杨墨暂时打起精神,四处张望了下,脑中回忆着以前参加过地“干部领导重要人士绑架应对策略培养高级速成观光班”——他诅咒起这班名的人——遗憾的是,这班还真有点效果,至少他辨别了一会儿,还真在晚上辨别出东西南北来。她听了,撇撇嘴:『光辨别出方向来没用啊,如果我们在码头西边,再往西十里不是走岔了?』『那找个人问问。』她打了个哈哈:『这三更半夜去哪里找?天上掉啊?』话音未落,呼的一声,似有重物落地,不偏不倚正砸在白吉眼前,她几乎能感觉到那玩意儿擦着鼻子划过的风声,睁起妖目一看,月光下显出隐隐约约几个大字:往西十里便是码头。她奇怪的抬头望天,夜空中一轮明月,漂亮地洒出银辉,没有云朵,没有飞机,没有鸟儿,也没有飞天少女猪,没有怪盗,更没有蝙蝠侠,甚至连一个高点儿的山包或者树都没有,四周一片草地,间中点缀着几处低矮灌木。是不是那种龙卷风刮起什么来着?可是刮来的东西上面不仅有字,还正好解答了人的疑问,这也太悬乎了点吧?白吉满腹疑问的凑近了一看,又猛的噌噌噌倒退十几步,那东西她天天用,偶尔用大的,极小的也见过,甚至还含在嘴里过,并且曾经情深意切的凝视过——在饥饿时。天上掉下个大瓷碗……那瓷碗足有她等身大小,上面用粘糊的**写着那几个大字,刚劲有力,力透碗瓷,一看便是有水平地,可是再有水平,也是写在碗上地字,而且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她再凑近了,便闻着一股奇香,仔细嗅了半天分辨出来后,只想仰天长啸——到底哪个混蛋在她奔逃数里,又饿又累地时候,用烧烤酱在碗上写字啊!白吉叫杨墨数声不得应,独自仰头看天,总有股挥之不去的诡异感,又看了眼巨碗,叹息一声,仍是照着碗上的字去了,一夜无话,等她一步一个脚印走至码头时,天已蒙蒙亮,而她也筋疲力尽,只想倒头便睡,幸好杨墨睡了个饱觉,交班之后,她便一头沉入魂识海中,蒙头大睡去也。杨墨见着码头上一片人多眼杂的混乱,蒙头盖脸打算快速穿过时,只言片语钻入耳中,留住了他的脚步:“你听说没?莫家小姐决定嫁给那个乱她招婿大会的人,就是那个拿赤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