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好则好矣,就是太过死板,只能亦步亦趋跟着目标的脚步,也就是说,如若饺子入过什么闺房,进过什么澡堂,你们便也要跟着进去!”两人默契的抽了下嘴角,就算如白吉此等不怕胡闹的人,也不想在别人家穿堂入室,依着饺子的性子,难保不去一些奇怪的地方,两人正想着是不是另换个方法,老鬼却往他们脸前一凑,冷不丁的喝道:“为师给你们的第一项锻炼,就是——跑!”“跑?”两人异口同声的道,换来老鬼的白眼,那模样跟谁欠了他三百块却总是不还,这种情况很微妙,如若是欠了三百万,那对欠钱不还的便是暴怒加上无奈,如若是欠了三块,那便是不屑加上鄙视,可是三百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便是种尴尬加上鄙视再加恨铁不成钢感觉。他倒悬在空中,头下脚上——在以后的相处中,他多次使用这个姿势,差点令白吉杨墨以为他是吸血蝙蝠投生的——往下又翻了个白眼,才开口道:“对,就是跑,跟着金点跑!”“不会超过这点吗?”不知是杨墨还是白吉的问题让老鬼晃悠了一阵子,似乎很有愤怒之情,无法进入魂识之中听见两人的对谈,除了无法更好的掌握两人行动,戏耍玩弄外,另个令他更加恼怒的,便是需要花更多的精力去分辨是谁讲的话,如刚才那句。 如若是白吉讲地,便是纯粹的反射问题,如若杨墨讲的,难免不是想套出更多的东西来。这种情形让鬼王大人十分不悦,通常来说他一不悦,整个鬼域鸡飞狗跳的情形便是常有,当差的各种小鬼们也跟着烦恼起来。 这种情况下最好是弄个什么炮灰角色去,让鬼王撒着气儿戏弄。 大家便可以安渡难关,牺牲一个鬼,幸福千万家!可是此刻,除了白吉杨墨,还有何人好来牺牲?脑中烦恼着这些,老鬼便不会让别人也好过,咧开嘴森森一笑。 突的窜了过来,依杨墨地眼睛都未看清他的动作,只觉得脑后一痛,作为虚体地鬼居然拍的他往前一倒,清喝声从后面传来:“快跑,跟着金点跑!”他还未反应过来,白吉已条件反射的跑了起来,这要得益于她生前的职场生涯。 比如杨墨有时候在早上她半睡半醒间以老板的口气戏弄她,她仍然会有着相应的反应——可悲的小职员习性……无论她怎样跑着,那金点都不急不慌地在她眼前三丈,她跑的快,那金点也飘得快,她跑的慢。 那金点也飘得慢,无论她怎样发力,都无法超过那金点,杨墨只觉得周边景色飞速倒退,迎面而来的东西打在皮肤上生疼,他捞下脸上的碎片,骇然发现是一片叶子,可知他们的速度有多快。『白吉,慢点!』听着老鬼忽远忽近的咭笑,杨墨忍不住出言警告。 谁知她却已半入魔怔。 发了狠要追上那金点,早忽略了速度。 酒后驾车该坐牢,他们魔后狂奔,就该——撞树。杨墨只觉得鼻子一痛,整个脸如同遭受重击一般,下巴好象被大力扭向后方,接着是胸口、腹部,一样接一样撞下来,耳中只听见嚓啦嚓啦的声音,当他在地上呼着痛爬起来时,只看见一株有一人合抱精细地断桩,树干已倒了下去,可怜巴巴的躺在地上,似乎委屈的道:招谁惹谁了,人善被人欺,树善被人撞……老鬼打着滚儿发笑,吓跑了周围数十里的活物,杨墨甚至瞄见几缕半透明的影子急勿勿离开,八成是鬼界的家伙,他捂着鼻子额头,闷着声音道:『白吉!你跑步也看着点啊!白吉!白吉?』“你在喊女娃娃?不用喊了,方才若是她在用肉身,估摸着早撞晕过去了。 ”老鬼慢悠悠地飘过来,杨墨突然想到,他们跑的如此之快,老鬼却从未离开过他们身边半步,“怎样,男娃娃也来跑步吧?”“不跑。 ”他想也未想,一口拒绝,“我还是多锻炼我擅长的方面,这种不擅长的方面,交给白吉好了。 ”做师父的嘿嘿一笑,也不强求,对于这个徒弟来说,他有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没有不可做的事,也没有可做的事,全凭他心情,原本他是想捂住界柱出现的消息,蛟与珂的手段让他再捂不住,唯有先下手为强,好歹有了光明正大圈养界柱地资格,以后可以从长计议。他瞧了会儿金点飘移地方向,道:“看这方向,应是往江洲去了。 ”杨墨奇怪的左右看了看:“我们才离江宁多远,你倒能看出方向了?”“你这娃娃傻地,知道你们刚才跑多快吗?”老鬼打了个喷鼻,“估摸着已过了和洲,快到宣洲了吧?”他摸不着头脑,道:“有多快?”“大概比快马还要快上几倍吧,到江洲也是数日间的事。 ”白吉醒来,迷迷迷糊糊间听见江洲二字,拖口而出:“江洲司马啊?”他皱起眉头:『这句听的很熟……』她眨巴着眼睛,顺口应道:『白居易的诗,江洲司马青衫湿……唉哟,我的鼻子啊,好疼!』他这才想了起来,追问道:『现代的话,江洲是哪里?』『江西九江。 』她嘟嘟囔囔的道,不管怎么说,杨墨以前总算是她的顶头大老板,虽然小说中,小职员对于年轻多金的大老板心向往之不乏案例,可是放到如今这状况,便是让缩在梦幻泡泡中的她失望之极,『怎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啊?连白居易都不知道,你以前怎么混的啊?』他早见惯了她的歪理成堆,平静的道:『我个商人干嘛一定要知道白居易的诗?』『……餐桌上好活跃一下气氛?』她想了片刻,也说不出个理由,某种程度上,她还是挺佩服白手起家的人,尤其是白到象她那种程度,正巧杨墨便是属于这种类型,当初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她还着实暗喜了一阵子,只是这种暗喜还未持续半天,便在晚饭吃羊肉还是牛肉的争论中消散殆尽,随后又在戴不戴胸围的吵闹中,彻底结束了她最短一次的春心萌动。如今,她只要是在**睡觉,都不自觉的会做个拖胸围的动作,而他早上起来,也不自觉的会弯腰呵背,一开始,两人还互相嘲笑一通,时间久了,他们已学会淡定的收回拖扣的手,或者直起弯腰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