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呼啦啦奔了过去,白吉仰头望着大树吸了口气,狠了狠心,右手握拳,直直击了过去,预料中的疼痛没出现,刀入豆腐般,直没手腕,她再一使劲,那树发出咯啦咯啦的声响,慢慢从土中被提了起来,她却只觉得使了三分劲,如此轻松实在让她惊讶。『杨墨,你倒料的准啊。 』他一边感觉着肉身的力量,一边暗笑道:『要学会动脑子。 』她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只是心中却有些佩服,转头对瞠目结舌的群众们lou个笑脸,道:“怎样?”自然无人应声,瞪眼的瞪眼,张嘴的张嘴,如此神力,真非凡人!当下便有人打定主意,绝不与这人争那卖身的娃娃,万一这人使起性子,一拳打出去,那还得了?出题的年轻人此时也是愕然无语,见白吉把树又放回地里,拍拍手掌,眼光射来,仍是撑起面子,结结巴巴的道:“你、你,就算你行,可也算不了什么的!”其他人知这年轻人是存了心思找茬了,也不多说,自动离他远远的,空出一个圈来,把他落在中间,生怕呆会儿大侠发起狂来,殃及池鱼就是倒霉了。杨墨此时存心想锻炼下白吉,便道:『你准备如何应付?上去打吗?』听见他这话,白吉反而收了火性,方才确实头脑一热,便想上去用武。 只是他这么一说,她就偏偏不依,眼珠一转,倒也想出一计,大声道:“这位兄弟可是觉得这不算什么?”年轻人青白着脸,众目睽睽之下仍好个面子,梗着脖子道:“不算!”“行!”她嘿嘿一笑。 转身走到围墙边上,道。 “那在下便再表演一次看看。 ”话音未落,她拳头击出,那墙便如沙做的一般,直直倒塌了下来,她兴奋地大喝一声,拳头作剑,顺着墙上如鱼破浪般横着划出印痕。 哗啦啦一阵烟尘过后,高大围墙所在的地方,就只剩下一片短篱笆,连小狗都防不住了。那年轻人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白吉皱皱鼻子,说道:“还觉得不算什么?好!”说罢,她大步走到屋子前面。 那年轻人的家是三间瓦房,看起来并不富裕,只是一般人家,她一卷袖子,作势欲坏,年轻人这才反应过来。 三步并作两步蹦了上去,嚎叫着:“这可不能坏啊!”白吉听见杨墨“向左”之声,依言而做,恰好让过了年轻人的一扑,那年轻人哭丧着脸,趴在地上颤巍巍的伸出手去,道:“算,这算异事了!壮士好本事!”那声壮士让白吉的笑脸僵了一僵,急忙默念“救苦救难观世音”,才把火气压了下去。 杨墨听的嘴角抽搐。 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念观音咒了?』『我决定学习白娘子了。 』『……快点完事,你不饿?』她对着扑墙痛哭地年轻人伸出手去。 那人鼻涕眼泪满脸,停止了哭爹喊娘,疑惑的道:“什么?”“给钱啊,我是卖艺地,你忘了?”年轻人红通通的眼珠一转,低声道:“我、我没钱……”“啊?”白吉顿时风中凌乱,眼神转往别人身上,静观热闹的群众们立刻作鸟兽散,哄然之间便没了人影,大叔大妈们扭着小步子如田鼠般乱窜,那叫一个身轻如燕……她转过头来,刚才试探出苗头来的年轻人立时悲情攻势一波波:“大侠,我实在没钱啊,从小死了爹,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子儿女,我每天天不亮就得上山,天黑了还不能下山,我那苦命的爹哟,苦命的娘……”她苦下脸来,闹了半天还是分文全无,正不知如何是好间,身边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来:“这、这位壮、壮斯(士)……”“我不是壮士,我是女士!”她正气头上,也没看清来人便呼喝一声,循声望去却是卖身萝莉可爱地小脸,这才急忙刹住声音,清了清嗓子道,“那个,***何事呀?”“女、女斯(士)……”萝莉大眼水色敛滟,虽是身子微微发抖,仍能笔直站着,鼓起勇气面对气拔山河的怪物,所以说,许多小说中看见刚杀了人,还满身鲜血就凑上去叫大侠的,必是脑子有古怪,“猪(竹)儿决定卖予您了,子(只)要您能安葬我爹,我不要卖身银亲(钱)也可以。 ”小萝莉虽然有点口齿不清,却勉强能听得懂,杨墨噗嗤一声破功笑出来,白吉差点没口吐鲜血,花了这么大的劲,人小萝莉一句便解决溜溜,早知如此,她何必搞这一出,见着出题年轻人的眼光飘来,周围人起哄的声音,她燥个大红脸,不管三七二十五拉起萝莉便飞奔而去。不多时离的远远的了,见着城门口儿,这才停下脚步,回身一看,小萝莉已口吐白沫——看倌要是不信,骑上小电动车,开个50码不戴头盔试试?竹儿只觉得身体在飘,万事都在晃动,世界在崩塌,她好象躺在**,有软软地床垫,温暖的被子,带着阳光的气息……睁眼一看,却是刚才要买她人的下巴,灿烂的笑容:“醒了?”她立时霞色漫延,红到耳根,扭动着跳下来,装作大人模样,作了个揖,细嫩的嗓音道:“见……见过女斯(士),猪(竹)儿以后就是您地丫头了,还气(请)女、女士多……教导。 ”显然这丫头虽是知点世情,却也不是大户人家的,讲话还不周全,这样子,倒叫白吉有些心疼,这么小的孩子,便得流落街头,卖身葬父,怎能不叫人酸楚?她蹲下身来,平视于她,也不管能不能做到,便先夸下海口,道:“以后就跟着姐姐,吃香的喝辣……”后话还未说完,杨墨突然抬起头来,脖子喀嚓一声,她高声呼痛,暗道:『你干什么?』『你看!』她与他一个身体,早已看见他所见的,愣了愣道:『莫言怎么会来的?』『不知道!』他疾声道,可不想与莫言这神经质的女子碰面,『快走!』她想起莫言当初情深意切的模样,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一把拉起竹儿便窜,只象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她不识路,他更不识路,转了几圈便分不清方向,古时建筑又是单调,走来走去感觉各处都是一样的,又拐过一个弯,迎面撞上一人,抬头看了,正是冤家路窄,那人身着儒衫,咋看去好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见着她,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夫君!”竹儿左右望望,并无他人,迷惑地抬眼望去:“姐姐,他为什么称你为夫君?你是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