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个寒颤,又听他声音再起,这次却是与平常无异,一付平静的样子:『你准备怎么处理猪儿?』『啊?』她还沉浸在刚才那瞬的震惊中,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也习惯了她的走神,再重复一遍问题后,她才真正烦恼起来,『猪儿啊……说起来,她爹娘怎么给这个漂亮丫头起这么个名字?』竹儿还不知她被“改”了名,正认真的按新主人的要求,擦脸擦手中,按步就班的做完这些,把毛巾拧干,端起水盆倒了出去,再回来把毛巾在盆边上搭好,这才冲着新主人lou出个笑脸,只见牙不见眼的,白吉回她个笑容,伸出手,她便象小狗般在手下缩了缩脖子,煞是可爱。『你准备怎么处置她?』杨墨对于白吉的歪楼功力见怪不怪,理也不理,直接拉回正题,『不要告诉我你是想带着她去追饺子。 』她不言不语,讪笑两声,显然被他说中,他如今已不比当初,两人之间自有一套相处的模式,各自明白底线在哪里,他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找不到能打动她放弃的理由,长叹一声,道:“猪儿,过来。 ”小丫头立时站了起来,瘦削的身材象被风一吹便会倒下,可比星辰光辉的眼眸转着,在她开口讲话后,便隐去了光彩:“主人,我不叫猪儿,我叫猪(竹)儿……”白吉杨墨愣了一下,小丫头见着两人神情。 知肯定不明白,急了起来,连声道:“主人,我叫猪(竹)儿,是猪纸(竹子)的猪!”还是他反应够快,琢磨了出来:“梅兰竹菊地竹?”小丫头点头如捣蒜,lou出一口贝齿:“斯(是)的。 主人!”他见她居然听懂,心中一动。 盘问起来:“竹儿,你大名叫什么?”“丹猪(竹)。 ”“……”听得白吉在脑中的笑声,杨墨干咳一声,继续问道,“你爹叫什么?”小丫头飞快的回答道:“丹衡。 ”“娘呢?”小丫头摇了摇头,虽是极力压抑,仍然lou出悲伤的表情:“娘在生下我就去世了。 ”“你多大了?”“十四了。 ”“你从哪……饿不饿呀?”这前半是杨墨。 后半当然是白吉了,她在脑中吵了起来,『你干嘛把她当罪犯审啊!』『我问问而已。 』『问什么问!』她换着右手掐左手手背,表达自己的不满,『她还是小孩子呢。 』『十四,不小了。 』『十四,你可以下手了是吧?你这个禽兽!』『……』听见这,白吉越发母爱泛滥。 竹儿看上去顶多十岁,却十四了,显是以前过的很苦,她附下身去,极力想摆出一付圣母表情来,结果杨墨习惯性脸部神经面瘫。 又变成半边动半边不动,中风般,把小丫头吓了一跳。“竹儿,以后就跟着我了,记得要叫我姐姐……呃,人前要叫公子,现在,你饿不饿?”丹竹到底是孩子,虽然没有答腔,可眼中却显出渴望来。 跟着白吉走了几步。 又突然立定,道:“主……姐……公子。 你得先把我爹葬了啊。 ”“好,我答应你地,自然办到。 ”白吉一抬头,正见着胖捕头以不符他身材的轻灵窜进院内,把竹儿往椅上一按,吩咐道,“呆在儿这不要动!”便追了上去。胖捕头似乎感觉到什么,脚下生风,越走越快,杨墨先前还以为是没追上,再见得他手脚并用准备爬上墙头后,才反应过来,大喝一声:“捕头大人!”胖捕头浑身一颤,顿时从墙头上滑了下来,屁股着地,居然还弹了几下,才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白吉看了,暗自心惊,道:『死了?』杨墨望了望天——不抬头式地——疾步走过去,对着趴成一团的球状物体伸手,道:“拿来!”球状物体突的蹦了起来,一弹三尺高,以比黑客帝国中女主角更优雅更漂亮的身姿,潇洒的闪过杨墨踹过去的脚,一扭圆腰,全身上下“水波荡漾”,翻个720度回旋,脚方一落地,便以光速成倍的往院外冲去,待听见杨墨地后话,又立时刹住脚步,生生在地上拖出两道轮胎硬来!“我到鬼王面前告状!”胖捕头宽阔的背景在夕阳的映衬下显的份外凄凉,汗透身背,他缓缓的转过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是无语泪滴,他步履蹒跚,一步三摇的走过去,突然一附身,趴在地上,也不管烟尘蒙面,啕嚎大哭:“您就饶了我吧,您贵为界柱,怎的尽难为我这散仙!我在仙庭连将名都排不上,在这世间也不过是一方小捕头,连个总捕头都捞不着呢,您干嘛一定要把我往死里逼啊!?”杨墨闲闲地说:“你又不知道我找你要什么。 ”球状物下面传来闷闷的话:“要什么?”“不是要钱。 ”球状物从地上弹起来,胖捕头拍拍头脸的灰尘,若无其事的道:“界柱大人您回来了?玩的怎样?”“但是我买了个卖身葬父的丫头……”球状物又往着地上一趴,嚎叫连连:“大人您贵为界柱,怎地就会逼我呢……”“起来,闹什么。 ”胖捕头只觉得心里一颤,身体不自觉的便按照那话做了,站起身后一脸迷惑,“我也不问你要钱了,可是你得给我解决那丫头的爹。 ”他方才虽是闹的凶,可听的却清楚,问道:“她爹不是死了吗?”“人家是卖身葬父啦,没钱葬什么葬!”这后一句是白吉讲的,不同的语气让胖捕头怔了怔,有些摸不着头脑,杨墨看在眼里,便暗道:『我们以后要注意下语气,不然别人会听的怪异。 』白吉不屑的道:『你是死脑筋,一般人哪里会信一个身体里有两个魂魄的事?』他愣住,笑了起来:『确实是这样,我想多了,顶多别人把我们当成语无伦次地精神病。 』她撇了撇嘴,道:『好吧,以后我会注意地,你也要注意!』『行了。 』两人脑中谈着,胖捕头也要绞尽脑汁想着怎样才能在不花钱的范围内解决此事,他问道:“是哪家地孩子卖身葬父啊?”“她说她叫丹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