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墨此时不知是该感谢鬼王好,还是阴谋论他好,虽说想怪他不告诉他们通辑令一事,可是反过来一想,即使告诉了他们,又能如何?想至此处,他再度瞄向老鬼的眼神,便多了几份复杂的神色,白雾转了转,干脆化出鬼身来,白发少年一落地,围着的众魔们便惊惧的向后退了几分,非洲男黑脸更黑,如夜一般,声音中都含着几分颤抖:“鬼王大人,咱虽说追了过来,可也只是一直奉命行事,并未真个下手,您大人有大量,可不要下杀手啊!”看来这些魔卒心知肚明,要以他们的力量,如若鬼王不同意,要想带回界柱,实属不可能之事,是以一直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只盼着鬼王和这新一代的界柱大发慈悲,能放他们一把,不然这些大人物动动手指,他们这些马前卒就得血光之灾了。白吉杨墨从胖捕头那儿听说了历代界柱种种辉煌往事,此时也切身感受到盛名在外是什么滋味,看着那些小魔头又怕又急的眼神,她便有些好笑起来,抢嘴道:“那你们回去呗,反正也打不过。 ”“可、可、可……”欧洲男可了半天没可出来,老鬼咭咭一笑,道:“打,怕我们一失手,他们就得去我的地盘报道了,如果不打,回去了,那位魔尊可是会直接问‘怎么没死,是不是放水’。 于是他们还是得去我的地盘报道,所以现在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 ”她未出声,暗地里问道:『我们是不是该在这里做点手脚?』『做点手脚?』他被她地用词逗的一乐,却暗地里感叹,跟他在一起久了,她也变的弯弯绕起来。 『你别管,让我来。 』她皱皱鼻子:『你这沙猪脾气又上来了……』无视她的抱怨。 他冲着老鬼难得一笑,问道:“这城里有妖怪吗?”白发少年懒洋洋的一语道破他的想法:“怎的,你想搬救兵?”“这要看是谁地救兵。 ”杨墨扬起嘴角,冲着欧洲男和非洲男道,“如若是遇上很多小妖,看着我们逃掉了,回去后魔尊会不会怪罪于你们?”小魔头们眼睛瞬时亮了起来。 欧洲男与非洲男对视一眼,蓝眼高鼻的微微一拱手,声音也放低了许多:“如此……有劳界柱大人了……”杨墨微微一笑,心念电转间召出了赤宵,皮肤甫一接触,便觉得潮水般地文字如涌入脑中,就好象在旋转寿司边上,瞅准了性价比最高的鳗鱼寿司。 便直接下了手,在脑中确认一遍过程,他说道:『白吉,唱歌!』『啥?』『别管,唱歌,随便什么歌。 张嘴唱!』她一头雾水,看着全院人瞪着她,反而扭捏起来,却禁不住他再三催促,脑中想不出歌来,本该唱个笑熬江湖或者登高楼之类,至不济也该是个周杰伦,不想此时众目睽睽之下,脑中一片空白,憋了半天。 一张嘴。 却是《世上只有妈妈好》,他彼时正集中精力。 对她唱的歌居然一无所知,忙着慢慢把妖力注入声音之中,如同扩音器般,言灵弥漫整个江洲城,而对象,则是所有妖族。当歌声停止之后,江洲城许多户人家却发现,自家的女儿、爹爹、娘亲,又或者妹妹兄弟,双眼空白,神情麻木的站在家门口,听着凡人听不见的声音,命令道:“速来胖捕头家,围攻魔族!”这话一落,那些化作凡人的妖怪们低吼一声,lou出尖牙利嘴,有些还附加毛绒绒地大尾巴,在家人的惊叫声中窜出家门,往着胖捕头家中赶去,一时间江洲城中鸡飞狗跳,龙飞凤舞,熊爬狮吼,好不热闹,这些妖怪们入了胖捕头院子,问也不问,循着魔族的气息便冲了过去,此时会受杨墨言灵影响的,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小妖,自然不是魔尊派出人来的对手,可是占着地利人和,一时之间双方倒战了个平手。白lou杨墨便在“你不要跑”,“站住”之类的呼喝声中,施施然的走进房里,收拾好包袱带上草,如此本该了事了,谁知两人却忘了重要地一环——不,二环——竹儿和莫言。当竹儿双手空空的跑进来,叫道:“姐……公子,外面好多人在跑啊,那些人好奇怪……”话还未说完,便被整院子的人吓到,嘴巴张的老大,说不出话来,白吉三步并作二步赶过去,把她往怀里一抱,正准备冲出去,再编些谎话来时,猛听见背后一声清喝,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转头看了,立时便恨不得自cha双目,不是莫言又是谁?莫言本寻的客栈离胖捕头院子很近,早先听见喧哗声音,本想去察看,可想起杨墨地警告,又坐回了房里,听得那声响越来越大,还有打斗声,那心就如火上烤肉,还是翅爽品牌的……当听见无数衣袂破风声往那院里汇集去时,却是再也坐不住了,抓起长剑便冲出房门,看了看正正当当的大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墙头,一进去便看见满地鲜血,脑际嗡的一声,心里便失了稳当。白吉杨墨只见着莫言手提长剑,满剑煞气,哪里还有温柔理智的模样气质,见着眼前动的东西,也不知是人是鬼,提剑便砍,象似得了失心疯般,他长叹一声,道:『我对于拯救莫言的计划投反对票。 』她知他意思,咬了咬嘴唇,还是没狠下心来,道:『算了,带着吧。 』『你说的啊。 』『我说的!』他也不多说,使着言灵,轻声呼唤莫言的名字,她身形一滞,如同木偶一般,呆呆地转过脸来,听见他地那个“来”字,便跟着步步过来,三个人一只鬼五个魂魄,便在满院乱斗的妖魔以及一只恨恨目送他们地散仙眼神中,迈着悠闲的步伐,离开了江洲城胖捕头家的院子。走了没多远,竹儿便从惊吓中恢复过来,抬头看着主人,欲语还休的样子煞是可爱,在白吉笑了几次,脸都要抽筋之后,她才怯怯的开口:“姐……公纸(子),刚才那是什么啊?好可怕……”“那是幻觉!”杨墨刚想应答,白吉便抢道,惹的他心中不悦,“你记住,刚才都是幻觉!”小萝莉迷惑的眨了眨眼,最终还是顺了主人的意思,不再吱声,而另一边,恢复过来的莫言怔怔的望着竹儿一会儿,突然道:“公子,这位妹妹以前称你为姐姐?”白吉杨墨身子一僵,都忘了当初莫言与竹儿初见,曾问起这事,当时被他们岔了开去,此时该如何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