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吉边喃喃自语,边缓步向床边走去,很快便立在床纱前,妖目在黑暗中闪闪发光,魅惑诡异,她本想用手去xian开床纱,想了想,又转身去折了条凳腿,当作棍使挑起纱来,探头看去,一看之下,顿时呆住——**确实躺着一个人,却不是饺子,而是一个男子。那人面容宁静,mi色的皮肤显出几分黯淡来,紧闭的双眼和抿实的嘴唇透lou出他并非是真的在睡觉,交叠在胸前的双手抱着一柄长剑,剑柄之端镶嵌着棱柱形的玉石,发出点点微弱的光芒,压在他的心口这上。老鬼似乎突然想起师父的责任,开腔考教起徒儿来:“男娃娃,看此人是怎么回事?”杨墨翻手招出赤宵,在奔涌而来的信息之中瞬时便找着他所需要的,左手平摊,往着那人心口压下来,一圈薄弱的桔光从掌心溢出,顺着那人身躯扩散开来,稍倾后消失不见,室内重新归于黑暗。这探息法还真好用,边这样想着,杨墨边道出探查出的原委:“这宅子应是为困住此人所设,镇阴法,用鬼界的阴气压制拥有阳息的凡人,这人用剑保着一缕生气不熄,在等待同伴的援助。 ”老鬼点点头,似模似样:“不错啊,不过有一点你弄错了,未必是这宅子为此人所设,而是事先布好了圈套,再引此人来。 ”杨墨虚心道:“何以见得?”一只硬梆梆的烧饼举至眼前,老鬼恢复了嘻笑地表情:“你看这烧饼象放了多少天的?由路上的痕迹看。 宅子非最近所建,如若这人是建宅起便被困在此处,这烧饼早没了,我一路上见着,也无人进宅的痕迹,况且,象这等大件事。 如若不是我们来的早,等过些时候。 人间的那些假道仙们就要动手了,哪里还会轮到我们来?”杨墨不得不认可老鬼的分析,白发少年脚下一蹬,飘往空中,与那躺着地人面对面,对着两人招手道,“女娃娃。 来看看,这男子长的如何?”不想白吉平静地答:“长的不错啊。 ”老鬼看了眼她,不再接话,杨墨倒有些意外,暗中道:『怎的?不打算继续比赛了?』『谁说的?』『那眼前这么好的猎物,你不要?』『不怎么想要。 』她老实答道,如今她算是看清爽了,男人长的太帅。 除了做小白脸就是眼高于顶,要么就是GAY,她即养不起小白脸也没办法把帅哥的眼光扳底了来,更加没办法和GAY三人行,于是最明智地做法便是老老实实找个经济适用男,哦。 在这儿该叫老实敦厚型,帅哥,她可玩不起。他听得她絮絮叨叨的说下来,心底有些不是滋味,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唯有沉默以对,她探过头去,仔细观察男子的面容,口中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救他出去?”『为何要救他?』他反问。『救他起来问饺子的行踪啊。 』她奇怪如他般谨慎聪明。 怎的会不明白此中关节。 『再说了,救人一命。 胜造七级浮屠呢。 』他丢下一句“等我在赤宵里找找有没有办法”,便不再言语,白吉好奇的打量那人剑柄上的玉石,隐约见着其中有东西在流动,好奇的贴上去,仍看不清爽,正待更kao近些,后脑猛地被按下,额头正好贴上玉石,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伸入她灵魂之中,引起一片剧痛,甚至感觉有电流沿着脊柱漫延下去,四肢百骸大痛,此时是她在操纵身体,经得这一击,立时惨叫起来,想要抬起头离开玉石,不想后脑那力量甚大,紧紧按着她,挣拖不得。杨墨也感到头部如遭重击,却还在能够忍受的范围内,反射性的左手后击,触手所及之处一片冰凉软腻,立时明白过来那是老鬼,疼痛越来越强,两人挣扎也跟着剧烈起来,杨墨终于揪到空子,大喝一声:“老鬼放手!”这声言灵出口,以他为中心,如有实质卷风刮过,椅散桌碎,院里的瓷陶俱裂,就连鬼王也僵了一僵,手下不自觉的放松,白吉身子往后一弹,离了玉石,那疼痛瞬时便消失不见,两人跌坐在地上,四肢不调的抽搐了半天,才觉得好了多天,他所受影响较小,先问道:『你没事吧?』她喘着粗气,喃喃自语:『kao,比例假来还痛……』他啼笑皆非,道:『例假有这么可怕吗?』她喷出一口气,摸摸全身上下,感觉不到痛后,才心有余悸地道:『你哪里会懂,要想体会,等我变成女人后,你慢慢体会……』他笑容僵住,马上道:『免了。 』她抬眼望去,老鬼正飘飘荡荡的绕着圈,凉凉的道:“被吸妖气的感觉如何啊?”“鬼大,你不厚道!”白吉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想要救他也不提前说一声这么疼!”“男娃娃果然还是这么聪明!一下子便明白过来我是想要救此人。 ”她说道:“你如果想害我们早下手了,不用等到现在。 ”顿了顿,又跳脚叫道,“还有,不是杨墨想到的,是我!”“明白明白,女娃娃也出了力。 ”老鬼那口气明显敷衍,她心中不服,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听老鬼继续道,“好了,等着看吧。 ”玉石气息大盛,发出暖青的色彩,不多时便照的整室明亮,黑色藤蔓颤抖着,纷纷退却,有些退的慢了些,被烧掉般逐渐焦黑变成了粉末,被遮住的窗户lou了开来,外间灰雾也迅速地消失,狂风呼啸着扫掉蒙雾,阳光从云层中透出脸来,射进院中,不多时,已是盛夏烈阳地景色。白吉一边嘀咕老鬼不识英才,一边走至床边,方一转头,正好对上那人深邃的黑瞳,而另一只眼睛却是蓝色,一黑一蓝,如同波斯猫一般,定定直望进她地眼中,把她望的愣在当场,不知所措。“你是谁?”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虚弱的磁性,一字一句间说的干净俐落,简洁有力,没有丁点拖泥带水的气息,如同受过严格训练般,她尚未答道,杨墨却已然不悦,通常来说,都是他对别人使用这种口气,抢先开口:“救你的人。 ”那眼珠转动,从白吉杨墨再看到老鬼,眯细起来,受不得阳光刺眼,慢慢坐起来时,身上骨骼发出咯咯的声响,在床沿坐了好一会儿,他哑着嗓子道:“是何日子了?”“呃……”白吉自个儿也过的糊里糊涂,忙暗地里说,『杨杨你去对付他,我最不会应付这种人了。 』『为什么?』『因为长的太帅!』『……』他打量片刻,这男子看起来二十来岁,不知在这儿做了多久的睡美男,面容明显清瘦,身形适当,不瘦不胖,此时眼睛虽左右望着,却无猥琐低下之感,脸上还带着未醒的迷茫,显出几分可爱神情来,但不久之后,他便明白过来,这是个多大的误会。“今天是八月初七。 ”男子循声抬头,怔怔的望了说话的人一会儿,道:“是你救的我吗?”“是的。 ”“你要什么报酬?银两可以吗?”杨墨为着这问题失笑,还真是个直爽的类型,他暗地与白吉说:『好机会啊,白吉。 』『什么机会?』『让别人奉献‘爱心’的机会。 』她了无兴趣的哼了一声:『没什么兴趣,就算我命令他使劲儿爱我,他爱不爱,还是没办法控制的。 』他听见她的回答,沉默片刻,道:『不准备试下吗?也许他会真的爱你呢?』『不想,没意思。 』她消沉的声音让他有点动气,提高了声音道:『那你就这么放弃比赛!?』『谁说的?你不准追他哦,说好了要帮我追下颗心的。 』他有些恼火的道:『你这是自相矛盾,你又不追,又不让我追,什么意思!』过了半晌,她懒洋洋的话音传来:『我就说你是GAY嘛。 』他猛然发现自己落了她的套,对着一个男人说追求,额头青筋冒出,转换对象,与定定望着他的男子道:“我叫柏黠。 ”男子有气无力的拱了拱手,应是躺的久了,气虚所致:“柏公子。 ”“我是女的。 ”因着身穿男装,男子这样叫倒也没引起白吉怒火,他连惊愕也没lou出半分,没有犹疑或停顿,便直接道:“柏小姐,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报酬吧,你救了我的报酬。 ”如此态度倒激起杨墨的兴趣,本来依他的经历,对于那种眼高于顶的人,总会有些另眼相看,此时男子冰冷有礼的话,却让他觉得遇上挑战一般:“无论怎样的报酬,公子都会应允吗?”“是的。 ”“那好。 ”他lou出十二颗牙齿——一般他只lou六颗——恶质的笑了笑,“我希望公子能爱上我,真心的。 ”那人听见这话,才抬起头来,仔细的打量了他们半晌,微微点了点头,应道:“可以。 ”没听见反应,抬头瞧见其他人神色各异的望着他,又问道,“我们可以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