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瞪大了眼睛:“我追杀那人?”片刻后又省起太过外lou,收敛了表情,故意否认道,“柏公子是不是搞错了?”实际上,她也不知真相如何,只是期望对方反驳,便能得知她想知的事。杨墨听得白吉在脑中吃吃笑着,仍一本正经的演出恼怒的神情,装作欲拂袖而去的样子:“莫小姐怎的出尔反尔,当初你说那男子负了你,你千里追寻只求那人给你一个交代,只是那人也不知怎的恨你入骨,你怕他见了面,还不待说话便出狠手,这才决定跟踪他而来,一路寻个机会现身,问个清楚。 莫小姐不是想赖在下的帐吧?”莫言还沉浸在突然多出来的负心汉身上,顺口重复道:“赖帐!?”“是啊!你怕敌不过那人,又不敢在他面前lou面,是以才雇了我来帮你的啊。”杨墨大刺刺的伸出手来,“我在那魔头身胆战心惊的,你却这付态度,我倒不放心了,还请莫小姐现在就付清吧,以后你追不追那个人,我也不想管了!”“你、你先别如此说。 ”莫言情急之下拖口而出,却是没有分毫付帐的意思,“我既然请了你,自然会实现诺言,只是我现在有些搞不明白,我与那个人……哪个?”“就是叫凌飞的啊,那人听说是袁天罡门下首徒呢,年纪轻轻,杀起人来却毫不手软。 ”杨墨知莫言对道家事并不知晓,果然莫言眼中lou出迷茫的神情。 却仍微笑着道:“我知道了,反正现下我仍然雇你,再说了,我和那位凌公子还未见过面吧,那我雇你地事不是也没做完吗?”没想到莫言如此情况下还能沉着冷静,什么也不知道居然还找出话里弱点,杨墨暗叹一声。 不敢再逼:“那好吧,不过你总得给点跑路费吧。 我与那魔头一路同行,他可一分钱也不出的啊。 ”好说歹说骗了五两银子出来,虽然说对于现在的白吉杨墨来说是杯水车薪,聊胜于无,临走之前,杨墨还不放心的打预防针:“我马上要与那魔头搬去客栈后院住,那魔头昨天打了一架。 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逼的客栈掌柜把后院都让出来了,你就住在这里,千万不要去后院,平日里多避着那人,如果撞上了,从我最近与他相处来看,估计那魔头会直接就出手伤人!”莫言勉强笑了下。 应承了下来,进了房后心却沉了下去,她真的爱上了一个男人?可是她连那个男人什么样都不记得!可是如果说不对,她隐隐又觉得确实有种奇怪的直觉,即悲伤又绝望,还带着欢乐痛苦地气息。而且。 她自持门风严厉,怎的会做出跟着男人出来闯地行径,父母怎会允许的?这些问题搅的她心烦意乱,坐立不安,想小睡却又睡不着,一丝人声钻入耳中,不正是方才说被雇的男子吗?他似乎正与别个男子说话,难道,便是那负心汉魔头?莫言好奇之心顿起,她会看上怎样的男子?想到此处。 她悄悄钻出房来。 一步步挪到转弯之处,谨慎的探出脸去。 带着紧张的心情,看见一个——后脑勺。杨墨搞定了莫言,满面春风地带着银子离开,这下又骗到了钱,又解决了莫言与凌飞见面的问题,一举两得,就连白吉也笑着直打跌,高声叫唤:『漂亮啊,羊羊,漂亮!真真假假混在一起,莫言肯定分不出来!』他虽听的受用,可嘴上仍讲道:『不要翘尾巴了,还有更多的事做呢,凌飞还等着呢。 』『你说凌飞和莫言这两天,怎么总是扎着堆儿来闹腾,莫言那跟踪狂就算了,凌飞这样的冷面公子也这劲儿!』他摇了摇头:『凌飞有点与你说的不同,他冷倒是真的,只是他这种冷,一来是因为他不关心别人,二来他根本不认为这叫冷,就象他说寂寞时仍然面无表情一样。 你觉得一个真正冷漠的人,会对见面不到两天地人说小时候的事?说寂寞?』她眨了眨眼睛,撇起嘴:『那他是什么?』『他这种人,讲好听了是随性,讲难听了任性。 』他冷哼一声,『任何事只凭高兴去做,他告诉我们的话是因为他想说,他把陌生人打个半死,是因为他想打,这样的人,如果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偏偏又是个人生观极差的,那就是祸害,如果人生观极好,恐怕也不被正道所容纳。 』她咦了一声:『为什么极好也不容纳?』这倒引起他地苦笑了:『因为正道,也并非没有规矩的,有些事明知道是错的,却仍然要那么去做,因为是规矩,可是凌飞这种人,是绝对不会遵守规矩的。 我想他之所以被师父赶走,恐怕也是因为这个性格。 估计袁天罡这辈子唯一硬灌给他的规矩,只有那句自我介绍了,你看他背的多熟!』她望了望房门,听得房内竹儿不时冒出来的声音,展颜一笑:『我觉得凌飞的心地不算坏!』『你又来烂好人了?』『可是竹儿烦了他这么多次,他却都没有伤害过竹儿一个指头,莫言这么针对他,他一开始也容忍了,后面不待见嘛,我也觉得也不怪他啊!你别装模作样,我知道你也觉得他不错!』杨墨忍不住笑出来,低声道:『是,我也觉得他不错。 』推开房门,竹儿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脸上带着紧张与疲惫,凌飞则转过身来,道:“来问你中午吃什么。 ”白吉杨墨同时哭笑不得:“才吃过早饭没多久,你就关心起中饭来了?”不想凌飞认真的道:“爱一个人,要尽量多相处。 ”杨墨苦笑问:“又是从哪里学来的?”“七师弟,风流公子。 ”“你地七师弟是个风流公子,他教你这些?”见着凌飞点了点头,杨墨毫不客气地拉他出房,边走边数落,到不是真去吃午饭,而是出去城东王二牛家看看那得了失心疯的老婆,蚊子腿虽少也是肉啊!赚一点是一点!“你啊,以后少听那些你师弟们地话,他们都教了你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明明年纪最大,却被后辈带着跑,还有没有魄力啊?”“师兄弟中我最小。 ”杨墨斜了眼,站定在门口,望着他的脸一字一句的道:“总之以后听我的,你要爱我,就要听我的!”见凌飞似乎又要说什么,补道,“大家都是这样来的!”这句总算堵了他的口,正准备出门的杨墨,却在瞄见凌飞身后情况时呆住——只见莫言偷偷从拐角lou出半个人来,正鬼鬼崇崇的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