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脸色一变,再也保持不了冷静地态度,怒喝道:“哪里来的野人,在这里妖言惑众!”可惜众人仍是眼光暧昧,往着袁天罡望过去时,都多带着几分探究,盖因袁天罡一派,最出名的便是对于魂魄的控制一说,他独创这法术,别家无法模仿,在这唐朝,他就是那“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的顶级偶像啊!当初杨墨听完了白吉的介绍后还佩服了一阵子,后来从老鬼口中得知,袁天罡不过是天庭在人间的棋子,那些新技术可算是上面发放下来的福利,很是鄙视了好一阵子。 待得认识凌飞,这位袁天罡不算首徒的首徒后,了解到袁天罡可算是被天庭成功洗脑的一员后,对他的感觉,更多的便是鄙视了。他们方才议的,便是让这浩浩荡荡的追捕大军先是出现间隙,讽刺的是,这并不算什么难事,饺子闯下大祸,在人间可算出了名,谁若是能捕到他,从此修道者之中,便是头牌交椅了。 是以虽然各门各派表面上看起来合作无间,私底下还不知做了多少小动作,刚才被白吉几句话挑得各怀心思,心浮气燥起来,看得白吉杨墨暗自发笑。这就象是三个和尚挑水吃,除非改成自来水,不然最后还是得吵起来。白吉这一嚷,别家自然就对袁天罡一门投去怀疑的目光,再加上她表情逼真。 嚷嚷得症状又极符合袁天罡一门的手法,嘴上虽然不说,脚下却都离了几步,与袁氏一门保持距离。正在此时,饺子又掐准了时机,火上浇油:“你们这些凡人,真是心狠手辣!连无辜之人地性命都不顾。 居然使出此等邪法来制服她!你这法术如若对着普通人用,轻则受伤昏迷。 重则命殒黄泉!还说我们不顾天良,你又好到哪里去!”袁天罡脖上青筋毕lou,鼻子里呼哧喘着粗气,怒吼道:“你这妖孽不要血口喷人!”“我哪里有血口喷人!”饺子一反以前傻头傻脑的样子,语气激昂、言之凿凿地道,“不信你们各自察看修行之气,还是你们这些人狼狈一气。 要滥杀无辜不成!”众位修道之人纷纷施起法术,定晴一看,皆是哗然——从袁天罡一方果然有一缕气息,连接到白吉身上!袁天罡又惊又怒,一边辩解一边试图甩开那气息,可是他才一有动作,白吉便惊呼一声,似痛苦不堪。 骇得他不敢再动,只是见着周围人的表情越发诡异起来,有口难言。这下可如炸开了锅,普通学武之人虽然看不见,可是见着众人都离袁天罡远远的,也不禁随着大流。 让了开去,这下子,袁天罡师徒众人便倒如饺子般,被孤立在人群之中。袁天罡心中气苦,勉力振起精神,叫道:“这定是妖孽作隧!再说除道降魔,难免有得牺牲!怎能说滥杀无辜!?”他话音刚落,饺子便冷笑一声:“别人性命牺牲起来有何难,有本事你用你自己的命来换啊!我在此起誓,如若你自绝当场。 我保证跟着你一起见鬼王!你敢吗?这可是牺牲小我。 成就天下的时机啊!袁道长,你此刻若死。 造福天下,祖祖孙孙后辈都会念叨你的!”这话说得讽刺之极,袁天罡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被气得几欲吐血,唯有默然不语。白吉边高声喊痛边暗自发笑:『当初问凌飞有什么绝学真是运气,这下子可派上用场了。 』杨墨边小心翼翼地控制那缕连接在袁天罡身上地气息,边观察着众人的反应,暗道:『别喊得太象正常人了。 』『不会地。 』她兴致来了,反身一把抱住饺子的腰,一边占他便宜吃豆腐,一边笑嘻嘻地道:『不过饺子也演得不错嘛。 』杨墨哼了一声:『主仆契约不是说笑的,我们说什么,他就得听什么。 再说我这儿一句句的教他,再演不好就是白痴。 』『怎样?我的主意不错吧?』白吉越发得意起来,饺子事,说复杂也复杂,只是她想得也是简单,即使饺子被众人围攻,那么就让他挟天子以令诸候最好不过,『幸亏你力量恢复及时,不然我们真只有用嘴巴下令了。 等会儿别忘了提醒我给饺子下令,不得透lou此事。 』『在脑袋里传话也是要耗费力量的,速战速决吧!』杨墨估算着力量的流逝,警告道,『翻过青龙山,进森林。 』此时袁天罡周围已退了个干净,除了他地弟子,别家修行者尽用看嫌疑犯的眼神望着他,就连他的弟子们,也垂着头,一语不发,满面心虚羞愧,更是让他跳进黄河了洗不清。袁天罡脸红脖子粗地辨解道:“不是我!绝不是我!我怎会对普通人下手!”好似配合般,白吉立时发出高声痛叫,那付模样让杨墨也奇怪地问道:『你演得还挺逼真。 』她吐了吐舌头:『只要想象大姨妈来了就行了,这么久没来,还真有些想念。 』『……女人。 』且不管杨墨怎么想,白吉的表演已获得空前成功,饺子依着他们的下令,手中匕首一紧,拉着她便往后山退去,在一顶“牺牲无辜”的大帽子下,看着袁天罡百口莫辨的样子,谁也不敢踩这个雷,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两人往林里跑去,枝叶茂盛之下,只是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绿荫之间,他们只能喊了几句,佯装追击,不久后便纷纷返了回来。青龙公子此时才象掐好了时机般,从草棚后面走了出来,冲着包子问道:“他们走了?”“正是。 ”包子微一点头,“方才袁道长被人误会,此时正是您去结识的好机会。 雪中送炭必让人印象深刻。 ”不想青龙公子眼光微闪,笑了笑后道:“不了,我在后面也大略看了,袁道长此时恐怕心情不佳,我以后再寻机会与之相识也罢,此刻,便不打扰他了。 况且这事,我也算卖他面子,这般冲进我地大婚之时,我都没说什么。 ”包子也不多言,拱手低头道:“公子高见。 ”青龙公子急忙摆手,方才那付锯傲的模样消失不见,笑着道:“哪里哪里,如若不是柏公子提醒,我还真不知道来者是袁天师。 不然此刻必然已搅扰了袁天师捉妖,那真是罪过了。 ”此时山脚下又是一片喧嚣,远远的一面旗子上面绣着四个大字“江宁酒坊”,岳父岳母来了,青龙公子哪里还顾得上包子,告罪一声,便去招待。鸳鸯酒仙夫妇方一踏足山脚下,便运起劲气,长喝一声:“今日小女成亲,江宁酒坊请了在场诸们酒水,以谢来贺之意!”宾客们轰然叫好,声震山坡,人群越发喧闹起来,追杀饺子的修道者们见着此种场面,再加上这些武林人士奇异的眼光,山林的险阻,商议之下,也只有暂且撤退。他们此前也有追失之时,只是作法施术后,自然可以再顺着妖气捉到那妖怪地踪迹,这次也当如此,但是不久之后,他们再依法炮制时,便不灵光了,放出的法术全如泥牛入海,再无效果,让他们悔青了肠子,此乃后话。当时的饺子带着白吉,一路飞奔,不久之后便甩拖了追踪之人,在青龙山另一坡面,寻得一处山洞歇息下来,方一放下白吉,他便叫了起来:“我大哥呢?”白吉被摔得直唤痛,听见他的问话又愣了愣,拍拍身上站起来道:“谁是你大哥?”饺子左右张望着道:“游啊!”她扑哧一声笑出来:“你们是亲兄弟?”他不耐烦地转过脸来应道:“不是。 你问这些干什么?大哥呢?不是他派你们来的吗?”白吉嘻嘻一笑,冷不丁地喝道:“跪下!”不用杨墨的言灵,他们之间本就有主仆契约,她一说话,饺子便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此时他才察觉出有些不妙,问道:“怎么回事?”她冷笑一声:“你还好意思问怎么回事?你大哥?你大哥有什么用!你大哥还不是要来求我们救你!如若不是我们想出办法来,你现在早就完蛋了!”饺子那付镇定的态度很快便动摇起来,他本是历经逃亡,明明空有一身力量,却被比之弱小的凡人们追得到处乱窜,如同大象被老鼠赶得乱跑,早已憋得一肚子火。 听到包子的消息,想着大哥定有办法救他拖困,便一路往青龙山而来。到了青龙山,果然听见了熟识的界柱与他暗送秋波,便想当然地以为,必是大哥派他们来地,在他的想法中,自小敬佩地大哥怎会被可恶的界柱指使,现下听了白吉的话,反射性地反驳道:“你胡说什么!定然是我大哥派你们来的!”“给我跪好!”白吉看着饺子那付淡定的态度便已心头火起,闯了那么大的祸,让多少人跟在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还一付无所谓的样子,真正欠揍的就是这种类型,“你大哥违抗魔尊旨意跑来凡间,音也带着上百人跑来凡间,就为了找你!你大哥甚至没有去管音,只为了在这里等你!音与天庭仙将正面冲突,双方打起来你知道死了多少人?你又知不知道这件事已经惹得仙鬼魔三界大乱!你的大哥跑不了一死,音和一同来人间的一样要受重罚!你自己看看你能担得了多少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