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招 “梦”随心动

那墙摸上去极为平滑，透明之极，白吉用力按了几下，发觉那墙居然带着隐隐的弹性，手指用力一按之下，居然陷了进去。她大喊了几声，一墙之隔的竹儿和音却恍若未闻。 竹儿眼睛虽然望着她，却似乎在看别人般，她等了片刻，更令人奇怪的情形发生了——她清楚的看见有个女人从她的角度走了出去，在与竹儿和音讲话，而他们的反应，也似乎与这女人极为熟捻般。杨墨冷冰冰地说道：『那是我们。 』白吉沉默了片刻，突然急促地道：『你的意思，那个女人是我们？』他们都凝视着那个与竹儿笑谈着的女人，自从杨墨魂魄拖体后，终于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长样——那是个极为普通的女人，有着一双弯弯的眼睛，似乎随时在笑——不知是错觉还是潜意识的影响，杨墨总觉得这个女人的眉眼嘴角边，带着点疯狂的痕迹，当她笑起来，那股气息，似乎随时都会lou出爪子，张开燎牙般。他很疑惑，问道：『你认识这个女人吗？』白吉用着同样不解的语调道：『不认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顿了顿，她又道，『如果说我们样貌的变化和你的魂魄拖离肉身有关，那也该是变成我的样子啊。 这个女人可一点也不象我。 』杨墨难得地同意她的说法，沉吟片刻后道：『如果说。 样貌地变化和我拖离肉身没有关系吗？如果说和我们失去那三天记忆有关呢？』她啊了一声，喃喃地道：『如果这样的话，那最大的可能就是……』『老鬼。 』当杨墨说出这个名字时，心里掠过一阵短暂的怯意，也许他们从头到尾，都是如来佛掌心里跳舞的猴子，即使如何挣扎。 仍是老鬼手下的一颗棋子。对他来说，这样的事是绝对无法忍受地。一墙之隔外面的女人与竹儿笑谈结束。 开始带着他们往前走去，白吉想来是心急了，郁闷地道：『竹儿和音，这两个傻蛋都没有发觉不对吗？那个不是我啊！』杨墨翻了个白眼：『如果他们能发觉不对，就不会一直没发现我们是在装傻了。 』她停了片刻才道：『我演得不错，你演傻子演地太差！』『……』白吉不自觉地跟着那三人往右边移去，不想走了没几步。 身体好象撞上了什么般。杨墨只觉得眼里一亮，一蓬火苗在他头顶燃烧起来，他转身连退了几步，不想后背又撞上墙壁，好象大门洞开时，他的眼前，往着音与竹儿不同的方向，连串火苗燃烧起来。 一直延伸到黑暗远方，形成了另一个通道。沉静片刻，杨墨喃喃地道：“这是在叫我们走这边了。 ”白吉稍稍转头，蓦地惊叫起来：“竹儿他们消失了！”他急速转过头去，原先从大门进来的那条路已经消失不见，竹儿与音的身影也隐没在黑暗里。 他的眼前只剩下唯一一条路。燃烧跳动的红色火苗发出轻微地劈叭声，让杨墨觉得这不现实的世界还有点俗世的烟火味，他深吸了口气，站直了身子，开始沿着主人——又或者任何人——设定好的路往前走去。 通道之中回响着他的脚步声，脚下竟是如同敲在钢化玻璃上的声响。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似乎为了驱散那孤独感，他边走，边与白吉道：『想出来这里象什么了没？』『嗯？』她迷糊地应道，『什么象什么？』『你刚才说。 这里象某个地方。 可是一时想不起来。 』『唔。 』她懒洋洋地说，『你知道答案就直接告诉我嘛。 还卖关子。 』他轻笑一声：『傻蛋，这都想不出来？宇宙啊！』她啊了一声，声音敲在回壁上还未返回来，周围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了无数亮点，大大小小的，好象闪烁地星星般，遍布上下左右。杨墨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吓住了脚，僵在原地半晌之后，自言自语般道：『这下子更象了……』白吉左右看着，带着几丝迟疑不定道：『我kao，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难不成……真的是宇宙？』他立刻反驳道：『你吓傻了？怎么可能？如果是宇宙的话，我们还能站吗？应该飘！』话音刚落，他只觉得脚下一空，身子已经倾斜了起来，情急之下，手臂挥舞时却没有感觉到手臂本身的重量，他立刻明白过来——失重！『怎么回事？搞什么鬼？』她惊慌地喊道，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只觉得身子一个劲儿地打转，使不上力。杨墨只稍稍一想，心中却已有了谱，急忙安抚道：『白吉，别动，别怕，什么也不要做。 』他的声音一如以往般安稳冷静，令她也慢慢平静下来，心有余悸地飘着，让身体自个儿打着旋，过了没一会儿，却渐渐觉得好玩起来，舒展疲惫地手脚，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 她一边做出腾空的姿势，一边忍不住笑起来：『真的象在宇宙里一样，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是宇宙的话。 』杨墨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顽皮，『怎么能少个我们美丽的地球呢？』果然如他所想，话音刚落，他们的头顶之上便出现一抹蔚蓝的光芒，抬起头来，缓缓转动的水蓝色星球，在静静地悬在他们头顶。 壮观之极。她屏息静气地观赏片刻，用着复杂地口气道：『这一切，都是我们所想地对不对？』『对。 』他倒没有任何的沮丧，反而兴致高涨地道，『比如，白吉，你不是一直想吃汉堡包吗？哪。 给你。 』他举起手来，她便清楚地看见手里捏着地暖和和的东西。 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阵阵牛肉行味传了过来，中间夹着的生菜与乳白色的沙拉酱甚至还滴了出来，分成圆圆地水滴，在空中缓缓飘行。她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也太……古怪了，宇宙里根本没有空气啊！怎么会传……咳！』话未说完，她便觉得喉咙里象是被什么东西堵住。 空气从嘴里不住涌出来，窒息感强压过来，肺部象是火烧般，心脏在疯狂的跳动。直到杨墨厉声道：『但是我们有法术，有法术可以让我们周围充满了新鲜地空气！』窒息感顿时消失不见，一切回归正常，他忍着咳嗽道：『不要乱说一些奇怪的东西！』她心有余悸地道：『顺口，顺口而已……』只是。 人往往越不想要做什么，便越会做什么，白吉可以控制她的嘴，可是却无法控制她的思想，当一粒小石子擦着杨墨的耳边飞过去时后，他厉声问道：『你又想了什么！？』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结结巴巴地道：『流、流星雨……我想象到宇宙中一场很、很大的流星雨。 』『流星雨？』他重复了一句，勃然变色，『什么流星雨，那根本就是陨石群！』另一块石头无声无息地从他地左手边飞了过去，他翻过身来，头下脚上——真论起来，这里根本没有上下之分，周围全是一模一样的黑暗，一模一样的星空——在他的视野中，出现的是密密麻麻的光亮。 每一个光亮。 都在疾速的变大之中。『快，快想有什么东西能阻止流星雨？』她比他还急。 一迭声地道：『呃，伞？飞、飞船？星球？还、还有什么？防护罩？』随着她的声音，话里地东西一一出现，只是伞，只有小小的一把，上面还印着龙的图案，他才一举起，便被一块碗大的陨石打了个洞出来。 飞船自然也出现了，只是一艘玩具飞船能抵什么用？他拿在手里，几乎是气得大吼起来：『你就不能想象一下比较合理的飞船？』『我想象不出来外形！』她也对吼道，声音里充满了惶恐，『我想东西一定要想细节的！没有细节我没办法想！』他扭腰躲过一块如同面盆大小地陨石，大叫道：『随便想个，有什么科幻片里的飞船？』她气急地道：『你不会想啊？』他郁闷地应道：『我不看科幻片！』连续躲过几块大石头，杨墨的眼前，只剩下一块有十几个足球场那般大的石头，他甚至可以清晰地发现上面坑坑洼洼地盆地，以及遍布四周跟随着的小石头。白吉显然也看到了，尖叫着道：『我想象不出来，想象不出啊！看过的科幻片里都没有比陨石大的飞船！除了外星人的飞船！』他正要叫糟，一束激光已笔直的从身后射来，正击在陨石之上，产生的冲击力以无声地方式扩张开来，把他们如同一片树叶般吹了出去，他一边翻滚着，一边看见凭空出现地巨大飞船，有着狰狞的外形，以及一点也不友好地姿态——『那个瞄准我们的、长长的、好象炮管的东西，会发射出什么东西？』杨墨的话只换来白吉颤抖的声音：『会、会有……激、激光……』疑似炮管口开始慢慢变亮，如同烧热的炉子，由黑暗变得如大阳般光亮，只不过几个眨眼间，当无声无息的光芒乍现之时，杨墨只觉得脑袋象煮沸的锅，大声狂叫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电影，我正坐在我办公室里！』一切都消失。杨墨跺跺脚，脚下是柔软的地毯，拍拍手，手下是强韧的皮桌面，他的后背是合适的办公椅，他望着前方，愣了半晌，冷冷地用嘴说道：“在我办公桌的对面，背对着我的椅子上，坐着魔界的魔尊大人。 ”良久的沉默后，办公室里响起一声轻笑，背对杨墨的椅子转了过来，他见着了一双红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