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招 实验

白吉一听见这话，立刻叫了起来：“不，千万不要告诉我你要统一天地，唯我独尊！你不是这般肤浅死板的人，对不对？”魔尊红色眼睛都眯起一条细线，看上去越发诡异，笑道：“为什么不？”她追问道：“你总该有个理由吧？”魔尊大笑起来：“理由？我想一统六界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吗？”“需要吗？”“不需要吗？”“……你要扯这些扯多久？”终结两人无意义对话的是杨墨，他乘着白吉罗唆时，暗地想了片刻，“魔尊大人，您真的确定要这么做？为什么当年仙魔大战时，您占尽优势，却在最后关头求和？我听鬼王大人说过，如若当年不是您求和，也许如今仙庭已不复存在。 ”魔尊漾出个浅浅的笑容，托着脸旁，轻轻地道：“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杨墨一时语塞，半晌之后，还是白吉犹豫地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仙庭那个仙君了？”对面的男子挑起一边眉毛，好笑地道：“仙庭的仙君是男人。 ”她即尴尬又震惊，讷讷地道：“仙君是不是那个站在龙上的？”“是啊。 ”她便张大了嘴巴，收不回来：“那、那人居然是个男的？一点也看不出来。 ”“仙人，非男非女。 清冷无欲，有时候确实难以辨别了一点。 ”魔尊淡淡地道，“不过慈悲二字，他们是绝担不上的。 ”她正震惊中，一时没注意听，杨墨便道：“你们又能担得上？”“魔界追求平衡，天地万物都需要一个平衡。 一方消失，另一方恐怕也不能长久。 阴阳相对，生生不息，才是正道。 ”魔尊避而不答，说出这样一通话来。他便从这话中渐渐悟出来，试探地道：“你是觉得目前六界之间，太不平衡了？”“平衡？”魔尊轻笑一声，满含讽刺。 “人间繁华似锦，气宇非凡，仙庭唯我独仙，高高在上，哪里还有平衡一说？世人哪里还知魔界，哪里还知鬼域？至于神山上地神们，神仙神仙，世人只知仙。 不知神，更认为神仙便指仙，真是可笑之极。 ”既使语中内容如此偏激，魔尊说话的音调仍是轻柔笃定，如同耳语一般，令人无法厌恶。 他放下茶杯，轻叹一声，在新斟入茶水的袅袅蒸腾而起的热气中，淡然说道：“如此六界，早失去意义，不如重新整秩，再整山河。 ”杨墨听到此处，再无作语，倒是白吉冷笑一声，道：“对你们来说。 不过是再开一付赌局罢了。 可是对苍生来说，便是生灵涂炭。 战事纷飞！你怎么能如此狠……”魔尊把那小小茶杯捏在手里，似笑非笑地打断了她道：“狠心？苍生苦，神仙便不苦吗？魔界众生就不苦吗？莹莹鬼众就不苦吗？”“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分点大的地盘，看不惯仙庭一人吃独食罢了！”她叫了起来，从桌边一跃而起，拍着石桌道，“什么维持平衡，保护天地都是狗屁！”亭内的气氛一时僵住，侍从侍女们面面相觑，俱觉得沉重异常，杨墨奇异地隐在肉身内，即不阻止白吉，也不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半晌之后，魔尊挑起半边眉毛，微笑着问道：“你为什么如此关心凡人？”“因为我就是凡人！”白吉不管不顾地叫道，“我就是从凡人来的，不要问我什么意思，我说了你也不懂！我地故乡没有神仙，也没有妖魔鬼怪，只有凡人！可是我们凡人活得好好的，不需要你们来cha手也活得好好地！”“就是你前面想象中的那些地方，那里是你的故乡？”魔尊问道。白吉一捶桌面，吼道：“就是那里，比你们这儿要好上万倍！”“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魔尊问这话时，仍是不愠不火，没有半分激动的神色。反观白吉，倒是一路咆哮，双手握拳，愤然道：“又不是我要来的！如果有人能送我回去，我马上就回去了！”“那好。 ”魔尊突然坐直了身子，双目中闪出光华，那股自然而然的气势骤然散发出来，便立刻把白吉给压了下去，“条件改变，你助我，我就送你回去！”不仅白吉，连杨墨也愣在当场，半晌之后，她叫道：“不可能，你送不回去！”“我说可以办到就可以。 ”魔尊动了动手指，她便感觉到那缠绕在皮肤上的重压，知对方在使预知术时不能撒谎，可这事过于怪异，便怎样也没办法相信，许是看出她地疑惑，魔尊便道，“如若这样你也无法相信，那我也无可奈何了，你总要试着去相信别人。 你若是出声，便是答应了。 ”这声音象是劝慰，又象是淳淳教导，白吉听到脑中有个声音在催促，不自觉地便想要去相信，几次开口，却又闭上嘴，几近挣扎地在脑内讲道：『羊羊，救我。 我想要开口答应。 』杨墨有些奇怪地道：『那你就答应呗。 』『可是我不想答应，我没办法拒绝，就好象、好象身体不受控制一样要说话。 』他条件反射地道：『我没动身体。 』『我知道，我知道，我要说话了，我要……』在她的焦急中，也真如她所担心的，嘴巴里象是有什么东西涌出来般，嗓子眼里只来得及冒出一个字“我”后，便被自个儿的手捂住，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中，杨墨瞪着眼前的魔尊，冷冷地道，“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控制客人的思想甚至言行？”魔尊脸上lou出不可置信地表情来，皱着眉头托起侧脸道：“你居然又逃掉这个法术？两个魂魄原来是都可以控制身体的？你们还真是怪异。 ”“你拿我们当作实验品！？”即使涵养再好，杨墨此刻也有些暴怒起来，他拿对方当作正儿八经的谈判者，结果对方从头到尾都只是拿他们当猴子耍着玩，“不要太自信，魔尊大人！”魔尊脸上带着好笑的表情，双手搭上桌子，道：“你待如何？”杨墨都觉得恼火时，白吉自然早已怒火满心，此时听见这句挑畔的话，双手一拍桌子，石桌立时裂出几道缝来，她倾过上身，咄咄逼人地对魔尊道：“你最好不要说……”“这”字还未出来，园子中人都听见一阵巨响，脚下的地面紧接着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