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吉仰起头来,看着峭壁之上,一线光芒之中,一颗大好头颅伸了出来,正面无表情地望着她,不是那们仙庭君将之中,一直作代言人的那位还会是谁?她叹了口气,扬声应道:“你们还没接受教训?海滩上死得还不够多?”这话讲得直白,她清楚地看见仙将脸上的表情一变,似乎遭到重击般,随后又变了回来,平板地道:“界柱大人,您这话说得太过份了,仙庭虽说未对您礼敬有加,那也是因为您不敬在先不是吗?通辑令下达之后,您也不闻不问,还是直闯魔界,我们去劝阻,却惨遭横祸,您怎能如此无情无义!”“什么叫情义?”开始还耐着性子听的白吉,听到此处,却是再也忍不下去,“你们还好意思说?如果真为我着想,为什么早不来与我接触,一开始就弄个通辑令出来,你们当你们是谁?我根本什么事都不知道呢,你们就通辑我?”仙将身后缓缓散出数个人影,白吉一边注意着,一边把竹儿护在身后,音见仙人如见仇人,双眼圆瞪,摆开驾势,而一直跟在身后的饺子却已不见了踪影。仙将代言人道:“如若您觉得冤枉您了,为何当时不出来说个明白呢?”“如果我一站出来,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该束手就擒?”她倒没有如以前般怒气冲冲,只是心中对着虚伪的仙庭冷笑不已,“况且,如今说起来,仙草虽说是稀有之物,可也算不上什么绝顶珍稀,最重要的,根本不是你们给我的,何来偷窃一说!”随着仙将们把峡谷前后去路全部堵住,白吉一行越发贴得紧了,几人面kao着背,看着面无表情的仙将们如同泥塑一般把他们团团围住,手里握着的兵刃反射着冰冷的阳光,在岩石上映出明亮的反光。“界柱大人此言差矣,您所持仙草正是我们仙庭之物。 那金仙草是其他界所没有的,当然,我们也不说您一定是偷盗的。 ”见着白吉脸色逾沉,仙将代言人话锋一转,“可是您总该站出来给我们一个解释吧。 ”白吉泛出个苦笑:“我解释了很多次了,是在人间一户人家拿的,你们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这个您不能怪我们不信。 ”代言人脸上还真lou出为难的神色,“金仙草须以人之生气为养,一天不吸食人之生气,便会枯萎,如若是放在人间,恐怕一天便会死上数十人。 而您说见着那草呆在那户人家数天,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白吉回想着以前捡到小草时的情况,紧皱起眉头,越想越是不对,待得想到兰儿那神奇的师兄身上时,便已是疑心丛生,开口道:“你们这些人,以为弄个陷井让我往下跳就成?”说罢,那代言人脸上闪过lou出几分犹豫,只是瞬间,便又消失不见,可白吉已看个清楚,挑高了眉毛叫道:“好哇,原来真是你们挖的陷井!魔尊就跟我说了,仙草不可能随便丢在人间的,当时唯一可疑的人物便是鬼王与兰姬的师兄,反正不管哪个,都与你们拖不了干系!”看着代言人脸上浓重的惊疑,她便越发肯定,自己猜对了——当时知道他们身份的,除了老鬼,便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兰姬师兄,还是在这位“师兄”的嘴里,他们才第一次听到“界柱”这个说法。 再那之后,兰姬被师兄算计,用来攻击他们的反而偷鸡不着蚀把米,他们才开始怀疑,那位“师兄”应不是普通人——现下仔细想一想,那位师兄,便很有可能是仙庭下凡之人,专来寻他们的。白吉这番话说完,代言人脸上已是青一块白一块,色彩斑斓,五彩缤纷的,看得她心中好笑,懒洋洋地道:“你们根本是自己扔了仙草,既然自己扔掉了,算什么偷盗!你们这群人,陷害我还血口喷人,简直无耻之极!”这番话若是换在别人身上,不说被骂得狂怒生气,也该有些表情才是,可是除了代言人那重新平静下来的脸,其他仙将们只是牢牢占据有利地形,脸上神色也没有半分改变,看得她觉得诡异非常——这些家伙还是活人吗?『他们当然是活人。 』这个声音一响起,白吉的心跳便跳漏了一拍,『只是他们就象机器人,没有心,没有心,又哪里会来的感情。 』杨墨的声音如同钟乳石上滴下的冰水,寒冷异常,白吉原先盼着他开口,可是此刻却又近乡情更怯,犹豫地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他沉默片刻,似乎考虑好了才答道:『杀出去。 』她怔了怔,从来没有听过他的声音如此冰冷,缺乏感情的波动,就好象机械般。 原先无论他怎样掩饰,她都能听出他平板声音下的变化,可是如今,他似乎关闭了对她的沟通渠道,她再也听不出来。他曾经转身,可是她却没有握住他递过来的双手,这便是错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