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风云际会 第十九章 新年血夜之十年之约

不管罗兰出言是多么极尽嘲讽之能事，他自己也知道，奥布里，死得相当不是时候！如果奥布里不死，亚尔曼和冯氏一族就不会背上叛国的罪名。如果奥布里不死，克劳德·罗彻斯特也不可能窃国为己有。如果奥布里不死，罗兰等一众冯氏一族的骑士扈从，身上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但是，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总之，奥布里，这个查尔斯的帝王，在新年大朝会，在冯氏一族和罗彻斯特一族激烈争吵的时候，死了！而且死得让人意外，这个帝王，是生生把自己咳嗽死的！大朝会上，所有人都傻了！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奥布里和亚尔曼，亚尔曼也傻了，拍打后背的手掌还停在奥布里的后背上！“刺杀！亚尔曼！你好大的胆子！你杀死了陛下！”克劳德·罗彻斯特的这个屎盆子，劈头盖脸地就扣在了亚尔曼的脑袋上！罗彻斯特家族一方所带领的保守派，这才如梦方醒，纷纷出言群起攻之，指责，谩骂，不一而足！以冯氏一族为代表的改革派，顿时被动了，不管其他的，只能在奥布里陛下到底是不是死在亚尔曼的手上的这个问题，和保守派进行周旋！最重要的是，眼见自己的好朋友突然死在自己的眼前，这样的打击，让亚尔曼顿时失魂落魄！失去了灵魂人物的改革派在保守派的围攻之下节节败退！克劳德看着时机差不多了，竟然悍然再出狠招！“抓住他！行刺陛下视同叛国！抓住这个叛国贼！”早有准备的罗彻斯特家族的护卫，在克劳德的命令下，冲向了目光依然呆滞的亚尔曼。不仅如此，就算是中立派的皇家近卫军，在这个时候也冲了过来，看着帝王惨死，不管亚尔曼干了什么，距离奥布里最近的他，肯定是最大的嫌疑人，皇家近卫军的职责所在，根本不能放过亚尔曼！而冯氏一族就算再大大咧咧，也不可能眼看着别人将自己的族长带走，更何况亚尔曼现在明显处于一种大脑当机的状态！混乱！这个查尔斯帝国有史以来最混乱的一次新年大朝会，不但帝国帝王直接死在大朝会上，查尔斯帝国的两个顶级豪门，也在大朝会的议事大厅大打出手！冯氏一族和罗彻斯特一族刀枪相见！所有中立派的贵族在皇家近卫军的保护下，远远观战。罗彻斯特家族的护卫，自然不是军旅出身的冯氏一族的对手，在冯氏一族凌厉的攻势下节节败退。这个时候，克劳德给皇家近卫军统领看了一个魔法影像的片段，皇家近卫军的统领顿时一声嘶吼，带领着皇家近卫军冲入了战团，刀锋所指正是冯氏一族！事后，据距离这位统领稍近的贵族回忆，那个魔法影像的片段，正是罗兰一记投枪破去魔法师队伍的组合型大型魔法的片段，画面上魔法师队伍和皇家近卫军的骑士扈从，都肢体残破！而画面的最后一个定格正是统领儿子气绝身亡！随着皇家近卫军的介入，冯氏一族的情况急转直下！一开始对罗彻斯特的优势，被迅速拉平，而且慢慢变得落在下风！作为冯氏一族族人和护卫的统领，巴特里没有办法，只能夹带着那没有从奥布里身亡打击中缓过劲来的亚尔曼，边战边退，回归了冯氏一族的侯爵府邸，并且以侯爵府为据点，抵抗着罗彻斯特和皇家近卫军的进攻。阴差阳错之下，局势演变成这个样子，谁都所料不及！如果说冯氏一族肯定大败亏输，那也不尽然。克劳德在没有给冯氏一族定罪之前，根本不敢从雷克雅未克之外调兵围剿亚尔曼的府邸。原因，那还用说么？冯氏一族作为老牌的顶级贵族，五百年来苦心经营，要就把查尔斯的军部经营地像铁桶一样，要是克劳德真的调兵围剿冯氏一族，能不能冲进冯氏一族的侯爵府不知道，但是他的罗彻斯特一族肯定会被调来的军队杀个干干净净！在这样的情况下，就以罗彻斯特和皇家近卫军加到一起不超过两千多人马，想要攻进亚尔曼的侯爵府，那绝对是痴心妄想！要知道，对于这个后花园都是小型城堡的冯氏一族的侯爵府，在营造之初，就是按照一个军事要塞来建造的！不但院墙厚重高大，就是军事防御设施也一应俱全！虽然侯爵府被围，冯氏一族暂时地落到了下风的地步，但是也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真神教竟然出现了！神殿骑士团，第一次把长矛指向了查尔斯的贵族，而不是异教徒！数以百计的高级牧师齐下圣山高加索，在冯氏侯爵府之外排开阵势，要利用所谓的神术，净化冯氏一族的骑士而不是渎神者！如果说仅仅是这样的话，大大咧咧的冯氏一族，根本不会在乎！马革裹尸，死得其所！不管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只要手中握着刀剑，这些军旅出身的冯氏一族，根本不会感觉死亡能有什么憋屈的。但是，罗彻斯特一族的克莱德的卑鄙程度，远远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他带来一个人，站在冯氏一族的侯爵府邸之前，等待着亚尔曼的出现！奥古斯丁！奥布里陛下唯一的儿子！查尔斯帝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亚尔曼出现了！看着浑身血迹的奥古斯丁，想起刚刚身死的奥布里的曾经嘱托，亚尔曼这位，在查尔斯帝国军事系统拼杀了二十多年的硬汉，竟然哭出了声音！克劳德卑鄙地以奥古斯丁的性命来要挟亚尔曼，逼迫他投降。亚尔曼告诉他，投降绝无可能！没有投降的亚尔曼，只有战死的荆棘花！克劳德看亚尔曼言辞坚决，便要求亚尔曼带领冯氏一族从侯爵府出来，在门外的广场上，和围剿的人马“公平”一战！否则就要当场加害奥古斯丁！亚尔曼答应了！不过条件是在真神教红衣主教的见证下，当场就给奥古斯丁加冕，让他成为查尔斯帝国新的帝王，并且在十年之内，克劳德要保证奥古斯丁不死！克劳德也答应了！当真神教的红衣主教一手拿着魔法杖，一手给浑身是血的奥古斯丁洗礼，整个场面显得那么诡异和讽刺！在奥古斯丁加冕之后，亚尔曼向查尔斯新的帝王进行跪拜，并且告诉他：“如果十年之内，罗兰还不能带领着卷土重来的冯氏一族，将陛下救出牢笼，那么冯氏一族必将灭族！我……也就完不成对奥布里陛下的承诺了！不过怎样，先让我这条命，保你十年平安！”之后，亚尔曼带领着冯氏一族的族人和护卫，向围剿他们的人马发动了自杀性的冲锋！据雷克雅未克的居民事后回忆说，在新年血夜，整个晚上，都在响彻着“荆棘花永不凋零”的口号！是役，冯氏一族五百六十三人，全员阵亡！亚尔曼枪挑剑砍六级以上骑士五十三人，其余中低级骑士不计其数！最后，亚尔曼·冯，身披百创，力竭而死！就在亚尔曼如山一般的身躯倒下的时候，侯爵夫人贝琳达·科赫自杀殉情！是役，罗彻斯特家族族人级护卫，皇家近卫军，神殿骑士团，以及最后出现的高级牧师，死伤无数！说到这里的时候，老管家盖里泣不成声。“那是亚尔曼老爷出去和克劳德谈判的时候，侯爵夫人让我们离开的侯爵府！”“就在亚尔曼老爷带领着冯氏一族开始冲锋的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他们吸引，我就和黑杰克，老艾文从后门跑了出来……”“虽然也有一些家伙拦路，但是我，艾文还有黑杰克，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少爷！我真不想跑出来！我对不起老爷和夫人，我想和他们死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们三个起码也能多杀几个罗彻斯特家族的王八蛋！”“而且，到了真神身边，老盖里虽然笨手笨脚的，也还能继续服侍老爷和夫人……”“呸！狗屁的真神！老子再也不信这个家伙了，看看真神教，都是什么东西啊……”“但是夫人让我们来找您，让我们把雷克雅未克那天发生的事情全告诉你！”“我们在雷克雅未克又待了几天，把所有事情打听清楚了，这才过来的……”“少爷！您一定要给老爷和夫人报仇啊！”“克劳德，罗彻斯特，皇家近卫军，真神教……我一听到这几个名字我就睡不着觉啊！我总是感觉老爷和夫人正在看着我们，看着我们什么时候能给他们报仇！”说道这，老管家盖里又一次痛哭流涕。直到良久之后，止住哭声的他，才对罗兰说道：“少爷，夫人临走的时候说了，要我带着您去找您的外公……”“我外公……”罗兰很诧异，要不是老盖里提起来，罗兰甚至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外公。“是的！您的外公！科赫家族的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