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杯子,外为牙质,上部内红而外黄,粗看乃是鹤顶红材质,雕刻着翔龙戏凤图案,下部看似象牙质地,色白而温润,雕刻着浮云图案。杯子内部则为黄金制成,杯子的底座又为犀牛角质,两个杯子灯光之下散发着奇光异彩,红色、黄色、金黄色和象牙之白,犀牛之黑相映成趣,再加上那雕工,简直就是巧夺天工之作。别说懂行的人看得眼前一亮,心头一颤,就是不懂行的卢家兄弟也是看得睁大了眼睛。赵卓镇定下来,连忙拿起其中一个,手指在杯身上缓慢摩拭着,这杯子不仅材质是货真价实的,而且这雕工缜密细腻,几件牙质更是镶嵌得完美非凡。童冬阳也拿起一个,不由得啧啧称奇道:“这一对黄金杯可真是奇了,绝对是牙雕金银器的上品啊,应该能值过百八十万。”墨灵却在此时一笑道:“什么百八十万,若是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金厢鹤顶杯了。”赵卓听得一惊道:“墨灵妹妹,你确定吗?”墨灵自信的说道:“虽然此物并没有记载,不过观其外形,和传闻中的一模一样,而且这一对恐怕世间再难找出了。”赵卓也微微点点头,朝着童冬阳道:“童兄,这可不止是百八十万的价格,而是真正的无价之宝啊。”“无价之宝?赵兄是在说笑吧?”童冬阳皱了下眉头,虽然表情镇定,但是明显有些不悦,毕竟他第一次判断出价格,可谓是信心十足,没想到赵卓居然反驳,而且,把价格直接抬到了无价之上。童费宇嗤笑道:“这雕工确实上层而罕见,不过牙雕之物价格向来不贵,就算里面是一层金子,也和无价之宝扯不上关系。”赵卓却是微微一笑道:“那不知二位有没有听说过‘金厢鹤顶杯’?”“金厢鹤顶杯?”童费宇皱了皱眉头,一脸迷茫,童冬阳的瞳孔却是陡地放大起来,一改一直以来的镇定表情,惊愕道:“你的意思是,这居然是那金厢鹤顶杯?”卢兆锋不由得好奇道:“赵先生,这金厢鹤顶杯是什么?”赵卓笑问道:“卢大哥应该知道严嵩吧?”“严嵩?哦,我在电视剧里看,是个大贪官。”卢兆锋想了起来道。赵卓便点点头道:“严嵩此人,乃是明朝嘉靖年间的权臣,此人擅专国政达20年之久,专擅媚上,窃权罔利,并大力排除异已,还吞没军饷,废弛边防,招权纳贿,肆行贪污,直到晚年的时候,才被明世宗下令抄家。当时抄出黄金三万二千余两,银二百余万两,另有珠玉宝玩数千件之多!”童家二人听得赵卓侃侃而谈,面露惊讶,二人也自问知识广博,但是要想一下子将这权臣的生平讲出来,而且连抄家所得的数目都清楚,却达不到这种程度。卢家兄弟则是听得惊嘘出声:“三万两黄金那是多大的数目啊?”赵卓拿着金杯说道:“在所抄的珠玉宝玩之中,有着一款厢金银器皿,其中便豁然有着金厢鹤顶杯一个,据说此物内为金质,外以数个鹤顶红镶嵌杯上,配以象牙犀牛之角,刻以龙凤之纹,堪称世间奇珍,乃是牙雕厢金器的颠峰之作。只是,严嵩被抄之后,所藏珍宝都收入大内宝库,然而却惟独少了这金厢鹤顶杯一物,推断或是因为兵燹散失、或为典守者所盗。”赵卓一席话说完,童冬阳终于回过神来,细细看了一阵,啧啧称奇的道:“听赵兄这么一说,这一对杯子还真可能是这金厢鹤顶杯。”卢兆辉不由问道:“童兄,那这价格……”童冬阳便说道:“古玩的贵重与否,很重要的一环便在于其珍稀度,此杯既为巨贪严嵩所藏,便不是普通货色,按照这样来估计,起拍价便能够上一百万,如果再炒作一下,估计多拍到五百万是没问题的。”卢兆辉听得眼一亮,哈哈大笑道:“五百万?没想到这两个杯子这么值钱。”童冬阳却是话锋一转,一咧嘴道:“不过,金厢鹤顶杯传说中只有一个,如果是两个的话,那岂不是让人怀疑?”赵卓眉头一沉,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卢兆辉狐疑道:“童兄的意思是?”童冬阳一笑道:“我就给卢兄讲个故事吧,在美国的一场拍卖会上,拍卖了两枚世间仅有的两枚邮票,一个收藏家花了500万将两枚邮票拍了下来,然后,他便当场拿出了打火机,将其中一枚邮票烧了。”卢兆锋一头雾水的道:“这是为什么,烧了之后,岂不就损失了250万了吗?”童冬阳却是摇摇头道:“世间仅剩两枚的邮票,和世间仅剩一枚的邮票,虽然只是一枚的区别,但是价值却大不相同,烧了其中一枚,仅余的这一枚便成独一无二,曰后就算是卖上千万也很正常。”卢兆辉听得大喜过望道:“那如果只剩一个杯子,那这价值……”童冬阳笃定的道:“至少一千万!”卢兆辉顿时欢喜,朝着卢兆锋道:“大哥,这可对你我都是好事啊,一个人可能多分250万啊!”赵卓却连忙说道;“卢先生,价格固然因此而贵,但是单单为了这利润就将祖宗流传下来的古物毁掉,于心何忍啊?如此一个杯子,乃是制杯人为了留给后世的心血之作,其价值早已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了。”卢兆锋听得眉头一沉,显然有些犹豫,卢兆辉却叫道:“你一个外人懂个什么,这可是两百多万,大哥,你就别迟疑了,直接把这杯子摔了!”赵卓暗叹一声,直言道:“如果你们真要摔这杯子,那不如卖给我吧,500万我来出!”“就你,有五百万?”卢兆辉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嗤笑道,童冬阳二人也没料到赵卓居然出手这么阔绰。赵卓淡淡说道:“如果卢先生你同意,我立刻便可以支付现金给你。”卢兆辉却冷笑道:“算了,把杯子卖给你,那仍然有两个杯子,这杯子的价格便永远不是天价,大哥,就你一句话,把这杯子砸了算了!”卢兆锋此时却一咬牙道:“不,赵先生说得对,这是祖宗的东西,我们做后人的为了钱就直接把杯子砸掉,以后又有什么脸面到九泉之下去见祖宗?”杜金枝摇着手,扭捏道:“大哥,你就别这么死脑筋了,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有钱,两百多万啊,你的儿子女儿都可以上贵族学校了,吃喝不愁,多舒服啊,想了死了的事情干嘛呢。”卢兆锋却摇摇头道:“钱够了就好,这些古玩真卖了,也有不少钱了,对我们家来说已经足够了,总之,这杯子我是不会砸的。”卢兆辉顿时发起飙来道:“你说不砸就不砸啊,这家里的古玩我也有说话的权力!哥,你可别逼着我使狠招啊,从小到大,就没有我想要得不到的东西,哥你可应该知道我的脾气!”赵卓也眉头一沉,这卢兆辉实在太蛮横无理了,但是这家伙又固执得很,绝对不会将杯子卖给自己。卢兆锋听得脸色一变,一脸愠怒的道:“二弟,你也该知道我的脾气,我这个人就认个理字,就算天塌下来,这个杯子我绝不允许砸掉,你如果砸了你的,那就等于你自己放弃了那个杯子!”卢兆辉狠狠跺了一下脚,朝着童冬阳道:“童兄,这事情你说该怎么办?”童冬阳微微眯起眼道:“按理说,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这做外人的不该管,不过,既然现在僵持在这里,那不如咱们就用咱们祖先用来解决难题的方法——打个小赌吧。”“打赌?”其他人都奇道。童冬阳笑着说道:“再过一阵子,就是白城一年一度的斗瓷节,这是每隔三年一次的盛会,参与者可以拿着非拍卖所得的瓷器争奇斗艳,那不如卢兄你们二人便在这斗瓷节上一争高下,谁若是输了,便听谁的,不知这个提议如何?”卢兆辉听得一笑道:“童兄这个提议真是好,既然是事关古玩的事情,那咱们就用古玩的方法来解决,而且这时间也够宽裕的,你们可以到处去搜寻瓷器。”赵卓对斗瓷节并不陌生,其实这白城里早就打出了铺天盖地的广告,其主办方为白城市鉴定师协会分会,任何市民都可以报名参加,在斗瓷节上进行瓷器比拼,由于进行比赛的瓷器绝对不能在拍卖行出现过或者面过世,所以来源多是传世古居多。赵卓也很清楚,这个赌约对卢兆辉实在太有利了,毕竟对方有财有势,而且有童冬阳二人帮忙的话,弄到价格不菲的古瓷器也很轻松。不过,如果不是对他们有利的赌约,他们绝对不会答应。赵卓便朝着卢兆锋说道:“卢大哥,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就和他们拼一拼吧!”卢兆锋也重重点点头,紧握着赵卓的手道:“赵先生,一切就拜托给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