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暗（1）

第一章黑暗（1）序幕，大梦初醒泪蹁跹，醉上心头月清颜。人面桃花三百日，春风依旧几千年。————————————————————————————————————————————————————————————————————————————————————————————————————————————————————————————八年后，人间。“飞羽啊......你看，春天到了，我知道你是最喜欢春天的呢.........八年了，我度过了八个没有你的春春天......飞羽？你听得见么？我正望着天空，看着你呢......”陆震雷，如今已经是白发苍苍，眼中的银光流逝，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伤感，他站在高耸的山端上，下面是乌合镇，仍旧的安静祥和，在这个动荡的年代已经很少拥有这份宁静了......乌合镇，这个故事开始的地方，永永远远都是在这渺茫当中寻求孤独的梦。震雷望着天空，大雁飞过，云崖山还隐藏在那无边无际的云海之中，都这样的安静啊........他失神了，闭上眼睛，向着远方.....去感受那，久违的气息。八年了，八年了......飞羽，在天上的你，还好么？天际中哀鸣悦耳的声音轻轻奏响，往昔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清风起，震雷迷茫了，飞羽啊，没有了你，我活着也没有生趣，你......大雁哀鸣，抖动着翅膀从震雷上空掠过，那被扬起的羽毛脱离翅膀，轻轻飘飘的在天际飞舞缓缓落下，震雷神伤，羽毛落进抬高的手中，震雷抚摸着......飞羽飞羽......桃花笑了，春天来了，大梦初醒已千年，人间已经破碎了......飞羽走了，心烬......也长大了。心烬这孩子在襁褓中足足沉睡了三年，醒来的时候就能言能语，还一直哭喊着要妈妈，如今的心烬已经有八岁大了，父子俩相依为命在这乌合镇的一处山下靠着打猎为生计，十几天全然呆在山上，在乌合镇中的家留不了多少时日又要上山打猎了，心烬似乎很喜欢这种生活，震雷也同样喜欢，这小山，就成了他们的家。“飞羽...心烬长大了，虽然还是小孩子，但是真的长大了......”“爹......！”远处童稚的声音传来，一个孩子一颠一颠地跑来，这孩子一身粗粗的布衣甚是古朴，粉嫩的脸上还有着尘土，风声一阵摇曳，凉意......轻轻抚摸着震雷的侧脸。飞羽...？你...看到了么？“..爹！看我抓到了什么？！啊哈！”小心烬完全不知忧虑，将手中的野山鸡向父亲晃了晃，大为得意：“今天卖野猪，明天卖山羊，野鸡后天才卖...爹？我们可以今天吃了它嘛？”震雷笑了...微凉的风吹拂着桃花，将花瓣舞的凌乱，淡红的花儿飘零着围绕心烬，心烬看着花瓣凉凉的温柔感觉上了心头，不由得被凉意逗得嬉笑：“好好痒......”飞羽.....？你？果真是你么？......没有人回答，大风又起，花瓣被肆虐的风**着美极了，震雷的苍白头发被狂风吹拂，好像有一股暖暖的感觉印在心头...那冰凉的手抚摸着他，心疼的.......不知道是幻觉还是被风吹的迷离，空气中好想能看到风的流动......一个女人的身影浮现出来，伸出一只手.......去感触着震雷，震雷失神的望着她.......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却是虚空......飞羽.......震雷.......“爹？...........”震雷从幻想当中惊醒，风声戛然而止，但是当时的感觉仍在，小心烬还提着刚猎回来的野鸡眼巴巴可怜的望着他，震雷笑了，将小心烬一把抱起放在自己肩上：“明天呀...咱们不去集市上卖了，把咱们打回来的山鸡呀野猪山羊什么的今天统统宰了，给我们的儿子填饱他的肚子。”“啊哈~~今天晚上可以吃大餐啦~！”小心烬幸福的骑在震雷的肩上，两个人离去的背影......映照着飘舞的桃花，映照着春风。人面桃花三百日，春风依旧几千年。一切的纠葛，一切的姻缘......那《剑劫》的恩怨情长，怎样才散？.........“爹？......你又在愣神了！”心烬在篝火旁直直的站起来指着震雷，孩子似的倔强道：“你这个鸡腿，已经啃了好长时间啦！”已近深夜，父子俩相互依靠在篝火旁边，架着的野鸡山猪被红旺旺的火苗烘烤出阵阵油香，这样难得的温馨时刻，与外面的战火世界截然不同，乌合镇向外再几百里，就成了硝烟的地狱，如今仅剩下的人类只能固守住仅有的家园，与邪恶的邛火部落或是潮汐水族顽抗，幸好去年两个种族碰面之后残杀起来丝毫不管了人类，人类这才能有些喘息之机，他们无处去逃，也同样没有什么能够救他们.......等待的，只有死亡。震雷将手中的木柴丢进火丛中，站起身子来向东南方眺望......一片浓烟滚滚还有杀意，那是他师父林枭驻守的地方......震雷叹了口气，看着心烬这样半大的孩子，心中的酸涩不由得生起一股悲凉......“心烬呀，假若一觉醒来，发现我不在了......你该怎么办呢？”“......爹？”心烬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童稚的小脸满是疑惑：“爹...孩儿不要爹走......”“死小子，你怎么知道爹要走了？谁说要走了？”“爹的眼睛告诉我的...”心烬可怜巴巴的望着震雷。“胡说！你怎么能看见你爹的眼睛？”陆震雷指着自己满是银光的双眼：“小孩子，净知道撒谎。”“呵呵.....爹。”“看你这傻笑！”震雷佯怒道：“你这小子，早晚成你爹的累赘.....小子，若是哪一天你爹不在你身边了，你就当做爹不要你了吧，到时候你要好好的守在这山上，给我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呵呵.....爹.....”“还笑！”震雷看着自己可爱的儿子，那百般的不舍...又浮现眼前........“爹...孩儿舍不得你。”小心烬傻傻的笑，陆震雷也同样叹了口气：傻小子......爹明天就走了......又怎么能够舍得下你？你要在这里好好的活，活一辈子，永远都不要去外面的世界......“好啦！臭小子！睡觉吧，天一亮还要打猎赚钱呐！”篝火继续燃烧，小心烬进入了甜甜的梦乡，陆震雷看心烬已然熟睡遥遥的望着远方......很久很久，陆震雷俯下身来，看着心烬童稚的脸：“真像极了童年的我......八岁...心烬今年八岁，需要自己一个人......走后面的路了......”篝火一动，陆震雷如同流星踏月一般的飞逝，好久好久了，小心烬...小心烬竟然睁开眼，看着父亲离去的地方.....噙着泪水，凝望........无尽的黑暗，伴着孩子的哭泣悠悠长长的延伸向远方......很久很久，黎明前的时刻。依旧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