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凌墨再次抬头,也难怪,元宝乱认爹爹坑骗钱财,那女子肯定是会生气的。看着元宝的样子,慕容凌墨不知为什么突然间很想维护,看着那女人一步一步走来,他嘴角轻勾。终于见识了小屁孩口中娘子的华庆,目瞪口呆早已经飘到了元宝的后面,戳了戳元宝的脑袋,小声开口:“元宝,你家娘子的年纪……额,貌似有点大了,而且她怎么这么凶?”印象里的童养媳,应该只比男人大上五六岁吧,对面那女子虽然看上去好像十七八,可对只有四五岁的元宝来说,还是太大了点吧!而且……童养媳不应该都是受气的小媳妇么,为什么对方这么凶?就在华庆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瞥了一眼慕容凌墨,突然身体就是一僵整个人愣在了那里。他……竟然看见他家公子笑了!华庆忍不住再次泪流满面,他家公子从那件事情之后,就一直没有再笑过了!有生之年,他终于又一次看见他家公子笑了!“叔叔你别怕,我娘子不会吃人的。”元宝忍不住劝慰。华庆:我不是害怕,我是激动啊!为什么每次你都会误解我!叶谨夕瑾夕早已经看见自家小子跟人的互动了,雄赳赳气扬扬的大步走了过来,眼见那个白衣公子走上前来正打算说话,叶谨夕瑾夕对他摆了摆手,然后……一手揪住那小子的耳朵,元宝吃痛立马眼睛里冒出雾气:“啊,娘子,疼!”叶谨夕瑾夕恨恨看着元宝:“臭小子,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喊我娘子!”元宝委屈的嘟着嘴巴,双手却不敢放开怀中抱着的东西,“妈咪,是你说在外人面前不要说妈咪的。”叶谨夕瑾夕眼皮一跳,她是说过在外人面前不要说妈咪,那是因为这是古代,他们不知道妈咪是什么。手上力气刚刚一松,叶谨夕瑾夕便立马瞥见那小子脚下正在轻轻移动。靠!差点又被这臭小子糊弄过去!“不要转移重点!我说的是,不是娘子,是娘亲!喊一声来听听!”“妈咪,娘子跟娘亲有什么区别?”叶谨夕瑾夕振振有词,“娘亲是生你的人,别人播的种,结的果是你!娘子是你要去播种的地儿!”叶谨夕瑾夕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个深奥的话题,少儿不宜。周围所有人默默汗,播种结果原来是这么来的。“妈咪,我不要种地。”元宝可怜兮兮的瞪着叶谨夕瑾夕,“而且我喊妈咪为娘子,是有原因的!”“额,什么原因?”某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又被带着跑题了。元宝弱弱回答:“妈咪,你经常给我说古代圣人有孔子、孟子、孙子,你还说‘圣人’的意思,就是他们说的话,别人都听。可是妈咪你对我来说是一样的,妈咪的话就是对的,妈咪也是圣人。若是妈咪不喜欢我喊你娘子,那我以后喊你妈子?”妈子?马子?叶谨夕瑾夕立马摇了摇头,“不行。”元宝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妈子不好听,所以我才喊你娘子啊!”叶谨夕瑾夕一愣,额,被自家儿子这么崇拜的感觉,真是好啊,不就一个称呼么,用得着跟儿子这么较真?想到这里,叶谨夕瑾夕心情立马大好,低头看见自己儿子委屈的模样,捏耳朵的手立马在他脸上捏了捏,滑嫩的触觉这些年来一点也没有改变,儿子的肌肤就是好!叶谨夕瑾夕笑的没心没肺,完全忽视了周围一群石化的人。至于华庆,早就躲在一边画圈圈去了。事情解决了,叶谨夕瑾夕回头,看见站在身后的美男子慕容凌墨,刚刚那一副迟钝的样子立马消失,眸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精明。“这位公子,你刚刚想说什么?”慕容凌墨一愣,这个女人在孩子面前虽然强悍,却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亲情,可面对自己,她说话平淡无波,然而却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远。不知道为什么,慕容凌墨突然间很想让她用刚刚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咳咳,这位公子?”叶谨夕瑾夕眼看对方竟然看着自己走神了,忍不住咳嗽两声提醒对方。慕容凌墨立马反应过来,“啊,没什么。”“公子没事说了,就换我来说了,刚刚公子答应给元宝五万黄金,我是他娘亲,所以那五万黄金,公子直接交给我好了。”叶谨夕瑾夕一副理所当然。“额……”慕容凌墨突然有点头疼,他什么时候答应给元宝五万黄金了?刚想拒绝,可看着叶谨夕瑾夕,再想到什么,慕容凌墨决定静观其变,“可是我随身没有这么多钱。”“这个好说。”叶谨夕瑾夕大度的挥了挥手,“公子写个欠条就行。”……停留已久的东凉贺寿车队终于缓缓行驶,离开平城,走上了官路。只是这一行车队之后,多了一匹枣青色大马,马上坐着一个娇美艳丽的人,马下,却蹒跚跟着一个身形矮小的影子,元宝两手紧紧抱着怀中的大包裹,因为人小腿短所以两腿急速替换才能勉强跟上车队的速度,额头上已经尽是细密的汗水。前方华庆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边,忍了又忍终于低头询问:“公子,您为什么要给他们写个欠条?这种诈骗的人,只要您交给官府就可以了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这里是大秦,我们奈何不了她们,可若他们真的要兑换钱财,就必定要去东凉。”慕容凌墨声音仍旧平缓。华庆顿时醒悟,原来是这样!到了东凉,以公子在东凉的势力,处置两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呼,他家公子果然够腹黑!华庆回头看着身后那一大一小,再问:“那公子,真的让他们两个这么跟着?”慕容凌墨微微沉默,那女人让自己写了欠条之后,竟潇洒离开。他本以为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可谁知道出了干城,竟然在城外看见了那一大一小!掀开车帘,凝眸注视着后方,他淡淡道:“这是官道,我们无权让她们不走这里。”话虽是这么说,可那眉头却是紧紧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