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峰林国栋父子两个人赶紧把身子挺得直了些,面上露出小心又恭谨的表情来。郑兵向进来的人敬了一个军礼,大声道:“报告首长,林岳峰林国栋父子带到!”林岳峰和林国栋父子两个人更是吓得不行,连身子都颤抖起来。林国栋可是从来没见过他老子会有这种模样表情,在他心目中,可从来没想过,眼下看来,可不仅仅是会吃眼前亏的问题了,好像他老子也根本就解决不了眼前的难关,本以为他老子一到,他的灾难就算结束,林国栋甚至还想着要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来整治周宣和李为这两个一见到他就揍他的人,这个仇,无论如何都得报。不过现在看来,报仇的念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眼下怎么能逃得了命再说吧。进来的人自然就是李雷了,威威严严的一身将军装,到办公桌前坐下来,先是扫了一眼林岳峰父子,然后伸出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动着,那有节奏的敲响声一下一下的把林岳峰林国栋父子两人心都敲得一阵一阵的抽搐,但又不敢说话。李雷沉静了好一阵子,瞧着林岳峰,把林岳峰瞧得心里直发毛,身子都哆嗦起来。“哼哼哼,林岳峰是吧?”李雷静了一阵,然后就不重不轻的哼着说了一声。“啊……是是是,我就是林岳峰,我就是,请问……”林岳峰呆滞了一下才赶紧连声回答着。“废话少说!”李雷不是专业的刑审人员,加上地位尊高,说话向来是以威势迫压下来,当然他自己并不自知,而是自己本身就带有一种让人不敢抗拒的威严气势。“林岳峰,你自己犯了什么事,做了些什么,你都明白吧?明白的话就自己说出来,免得我费劲。”林岳峰怔了怔,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我……我不知道首长到底是指的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还请……请首长提示一下,提示一下!”林岳峰这话显然就是装扮演戏了,他在位时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他自然明白,虽然他自己不敢开好车,不敢穿好衣服,也不敢把收受的贪污钱款存到银行里,一直是算得上低调的行着事,但儿子和老婆却是不争气,花钱如流水,而且是极奢侈,一点也不低调,老婆开一辆宝马五的进口车,一百一十多万,儿子开的车就有好几辆,前个月还刚刚买了辆三百多万的法拉利跑车,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后台刘副书记硬,之前举报他的事就很危险,差点把他拉翻了。但刘副书记保了他,再把检举信都送到了他手中,让林岳峰找到了检举者,结果当然是进行了长达一年的迫害,之后检举的人就渐渐少了,告不倒又吃亏的事,大家都明白。面对林岳峰的狡辨,李雷嘿嘿一笑,把手枪抽出来往桌子上一拍,对郑兵说道:“把林国栋拖出去毙了!”郑兵自然知道李雷是说笑话,但面前的戏却是得演下去。当即走到林国栋身边,一伸手把他扭住了就对李雷说道:“请首长放心,一颗子弹就已经够了!”林国栋吓得面色大变,对他老子林岳峰叫道:“爸,救我,救我啊!”林国栋实足实的一个草包,林岳峰倒还是有几分没傻透,见郑兵拖了林国栋就往外走,便颤颤的道:“你……你们怎么能……怎么能说杀人就杀人呢,你们又不是杀手黑社会!”李雷嘿嘿冷笑道:“嘿嘿嘿,这会儿你倒是晓得怎么能杀人就杀,不是黑社会,不是杀手什么的,你那会儿打人家老太太的时候,可有没有想过,你是不是黑社会,是不是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呢?”林岳峰见儿子使劲扳着门槛边挣扎,死命不跟郑兵出去,当即又颤声道:“首长,您就放过我儿子吧!”李雷冷冷道:“你儿子打老太太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过她?人家只不过是把你儿子的车污了一点,又赶紧拿了东西再擦拭,你儿子就怎么没打算放过人家?你到场后怎么就没有醒悟一下,反悔一下?想到的就只是要报复要打击?”林岳峰呆了呆,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他的确是这样想的,可半点没想过会放过人家,他向来是这样,有仇必报,更别说把他儿子还打成那副模样。但现在形势就不对了,来到了这个地方,只怕是叫天不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不过林岳峰还是想到,李雷有可能就是恐吓他们父子罢了,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就这样把他儿子枪毙了吧?他儿子和他,两个人又不是军队里的人,如果是部队中的人,那这个首长模样的人还可能有话语权,但他们父子都不是军人,与部队何干?林岳峰也确实害怕,虽然想到李雷不可能真的开枪杀人,但要动刑对他们进行严刑拷打,那绝对是没有半点问题,而林岳峰天生就不是个硬骨头的人,只要动硬的,他马上就吃不消了,要换到解放前,那他就十足十是个汉奸。李雷哼了哼,对郑兵使了个眼色,郑兵当即松开了扭着林国栋的手,然后到门外叫了两个士兵进来,指着林岳峰父子道:“把他们带到练枪室去。”两个士兵“喀嚓”一下行了个军礼,随即一人一个,把林岳峰父子两个人像提小鸡一般提了出去。林岳峰吓得心里嘣嘣直跳,而林国栋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耳朵刚刚听得很清楚,是“练枪室!”那可是开枪射击的地方,把他们父子两都弄到那儿去,先不说是不是要枪毙他们,就说练练枪吧,那子弹可是没有长眼睛,一个不好飞到他们身上,那还不是小命就去了?可是也由不得他们反抗和诉说,也根本就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和权利,两名士兵一点都不费力的把父子两逮到练枪室。这是一间专供军队领导休闲练枪的地方,与士兵练枪的靶场远为不同,士兵的练靶场是要宽大,而领导们的练靶场则几乎要小很多,而且设施也相应要高档许多,所以求方便,领导的靶场一般都设在室内,比较小,但设施更好更精致。这是一间地下室,大约有六七百平方,其实也不算小,只是李雷这些部队领导看起来,就会小了。两名士兵把林岳峰和林国栋都扔到地上,然后站到两边等候李雷和郑兵指示。李雷在后面跟着也到了练枪室,在这里,把手枪掏出来,“喀嚓喀嚓”的打开保险,又朝前方瞄了几下,然后直接就开了两枪,这两枪就把林岳峰父子两人吓个半死!李雷开了两枪后,眼睛斜睨着林岳峰父子,冷冷一笑,道:“林岳峰,你觉得我是在吓你吧?嘿嘿,郑兵,把林国栋拖到靶处!”郑兵应了一声,哪还说什么,直接把林国栋提起拖到靶子处,林国栋这一下吓得真是屎尿齐流,一股尿液和臭味传了出来,郑兵恼得伸脚在林国栋腰间踢了一脚,骂道:“脓包!”把林国栋扔到靶子处,郑兵便退了回来,李雷把手枪递给了郑兵,说道:“你来,我休息一下!”郑兵心知李雷的用意,郑兵是他手底下的特种部队中枪法最好的一个人,打这室内的一百米靶,那就跟玩而似乎的,李雷的枪法自然是不能跟他相比。郑兵在一百米的范围以内,用手枪,那自然是能精准到几厘米以内,如果是用狙击步枪,那更是能精准到一厘米,不过距离就只能在五百米以内,超出了这个距离,准头就会差一些,超过一千米后,郑兵的把握就会降下许多。把林国栋扔到靶子处,郑兵不再理他,直接退了回来,到李雷和两名士兵以及林岳峰站的位置时,远远的,林国栋已经忍不住号淘大哭起来,叫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你们放了我吧,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李雷嘿嘿一笑,对郑兵说:“早说嘛,郑兵,把林国栋带到外间去,把供词都录下来,尽快!”郑兵得令而去,反身回到靶子处,把林岳峰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林岳峰想叫也是叫不住,想嘱咐一下,让林国栋硬一点,什么都不要说,这样或许还会有一条生路,但此时也由不得他了,两名士兵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别说说话,就是身子动弹一下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林岳峰知道,如果把他们父子两分开,那他自己本人还是可以紧持不说,但儿子林国栋就是个软骨头,当然,他自己也同样是个软骨头,但自己还知道轻重,这种事,自然是不能说的,所以无论如何也会硬挺一下,说不定就挺过去了。而他儿子要是一吓唬就把所有的事实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来,儿子和老婆收受的钱款那是得到了他的示意和指挥的,而且数目还特别巨大,所以他才会这样担心。就算他自己能顶住不说,但儿子说了,两方面的供词一对照,那自己就露馅了,所以林岳峰才会明白这中间的严重性。对儿子的了解,林岳峰自不必说了,从小娇生惯养的,要什么给什么,就是打个预防针,都是哭爹叫娘一番,更别说受更重的刑迫逼供了。李雷本身是想让郑兵吓唬一下林国栋,然后再套供词,但林国栋太脓包,竟然不用开枪吓唬,林国栋便吓傻了,要问什么就会说什么的。李雷瞧着郑兵杀猪一般的拖出,嘿嘿直笑,然后又扬了扬郑兵递回给他的手枪,对林岳峰说道:“我知道你想挺,那好,我就对你打三枪,如果三枪没打到你,算你命大,我送你走出去。”李雷说了这话后,就紧盯着林岳峰,林岳峰面色惨白,李雷退了几步,然后把手枪一扬,对准了林岳峰,说道:“我现在对你开枪,三枪没作用,就放你走,如果你被打中了,那恭喜你,如果你被这三颗子弹再打中,无论怎么样,我都不再开枪。”林岳峰看到李雷是真想开枪打他的,虽然李雷的枪法是怎么样,林岳峰并不知道,可是无论打不打得中,他都会怕到极点,试想一下,又有谁不怕枪口对着射击呢?李雷把保险打开,枪口瞄准了身前的林岳峰,林岳峰不禁叫苦不辞,这个距离还不到十米,就算让他来开枪,那也是打得中的机会要远远多于打不中,打不中才奇怪呢。林岳峰吓得脸色惨白,赶紧举起了双手道:“我说我说……别开枪了……”李雷冷冷道:“一对脓包,要说早说嘛,老子枪也没开,浑身不爽着呢!”林岳峰不敢惹怒李雷,只是哆嗦着,双眼可怜的望着李雷。李雷手一招,当即叫来两个下属,把林岳峰拖到边上,然后说道:“把小亮叫过来记录!”然后再转头对林岳峰说道:“把要说的都说出来,别让我再让人动手,要是再动手的话,可就不是现在这么温柔了!”李雷说得很直接也很露骨,基本上就是明说了,只要林岳峰有一丁点不配合,那他就会吃苦头。林岳峰在路上就吃够了郑兵的苦头,知道这些人不讲理,想怎么样就会怎么样,一开始自己还想像他们可能不敢真的开枪杀自己父子,但现在看来,只怕李雷真的会开枪,也敢开枪,自己要敢跟他硬抗的话,只怕是会吃更大的苦头。林岳峰不敢再跟李雷抗下去,先是把一部份慢慢的说了出来,不过还是拣轻松的说,有重责的事情还是不说。李雷嘿嘿冷笑着,听着林岳峰的口供,以他现在所说的供词,那都是些小事,伤不到他,有份量的事,他还是隐藏了起来。李雷是什么人?又是什么身份?林岳峰的鬼点子再多再精,那也瞒不过李雷。“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李雷嘿嘿冷笑着对手下的士兵说道,“你们把林国栋的供词拿过来给我看一下,看看这个跟林岳峰的供词是不是相同的,如果有一点不相同,马上就进行第二套方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