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张蕾高不高兴,周宣都不再理她,独自往傅远山的办公室走去,张蕾生气也没用,代局长那儿可不是能任由她胡来的地方,只能在大厅中气呼呼的等候着。周宣是要跟傅远山有私话要说的,自然是不能要张蕾再跟着,只是张蕾却是误认为周宣是想在代局长面前邀功讨好,但又很奇怪,以周宣这么个低阶的菜鸟级别警察,傅远山这个高高在上的代局长,又怎么会待见他?难道周宣其实就是这个代局长的关系户?张蕾觉得周宣的秘密越来越吸引她了,再又想到,周宣那神秘又惊人的身手,以他这么惊人的身手,怎么又会是一个这么低级别的警察呢?周宣在傅远山门上敲了敲,听到傅远山叫“进来”的话后,当即伸手推开门进去,进门后再把门反锁了,这才笑笑着走到沙发边坐下来。傅远山正皱着眉头看资料文件,来到这里的半天时间,让他肯定了面临的巨大难题和工作的难以展开性。傅远山本身绝对是一个能力极强的人,但他能力再强,也没有周宣的异能强,某些案子不是能力强就能破案的,因为线索都断了,没有证据,没有头绪,就如同一个大力士面对一个掉在湖中的巨大汽球,汽球虽然轻,但却无从下手。周宣坐下后笑了笑,说道:“大哥,放心吧,这回包你把那些竞争局长位置的对手惊得一愣一愣的,我先挑了十一宗时间比较近一些的案子,但只有七宗案子有线索,有四宗一点线索都没有了,如果要破案,还得从别的法子想,不过就近这几天来说,却是足够让你度过难关,魏书记那儿给的是三天,嘿嘿,这七宗案子,我看只要今天便能破了,线索我都记在了这个本子上,后面调度人手去抓捕的事,就是大哥你的事了!”傅远山把周宣递给他的本子接过去,翻开来仔细的看了起来,周宣记得很是详细,凶犯行凶的时间地点,以及那个时候所住的地方,还有与凶手接触过的人,包括那些人的住行接触过的地方,凡是与案子有关的情形,周宣都记了下来,与案子无关的影像都给他过滤掉了。傅远山看了一会儿,紧皱的眉头便松开了,到后面甚至看得呵呵笑了起来,周宣这个本子记得那一个详细,简直就是把凶犯住的地方直接指给他在哪里哪里,而且凶犯的行凶过程和其他证物证据都详细的记了下来,差不多只需要他现在派人到这些地方把人抓起来就行了,这就是所谓的经过无数层专家过滤后而破不了的大案要案?傅远山任代局长其实是就魏海河的一步棋子,需要傅远山靠周宣的协助而把京城的公安系统拿到手中,按照常理来说,傅远山在风口浪尖上来到市局,危险度是可想而知的,即使是市里魏海河那些最强劲的对手也认为,魏海河这是走了一步极臭的臭棋!但臭不臭,还得看最后的结果,周宣这一步妙棋可是魏海河的对手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就算某些人知道周宣是傅远山安插进来的亲信,但又怎么样呢?他们谁也不知道周宣会有那么奇异的异能力,以为傅远山就是安插再多的亲信,那也对面临的难关于事无补,关键是傅远山现在面临的问题不是手中多几个人手就能解决的,要说人手,之前分局,市局,以及部里的刑侦专家们,那人手还少吗?这可是那些专家们都破不了而残留下来的案子,傅远山安插几个亲信又有什么用?这又不是解放前的年代,安插秘密特工一般,安插人手是不起什么作用的,再说傅远山安插的人手又不是什么要位,对他的帮助也不大。但周宣的奇异能力远不是他们能想像的事,傅远山此时越看越高兴,越看也越是笑容满面,如果这个本子是别人给他的,他肯定不会相信,但周宣的能力他是清楚的,不用去想为什么会这么奇特不可思议,周宣就是有这个能力。周宣虽然说了挑了十一宗案子但只有七宗案子有线索,不过就凭这七宗案子,傅远山就能名震应师,要是他今天宣布即时行动,那到不了明天,就在今天晚上,京城上上下下的公安系统中,就没有一个不知道傅远山的能力之强了。这些案子,如若傅远山能在代任的几天内能破一件出来,那也能交代过去了,这些案子毕竟是经过了无数专家过滤过的,能破一件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只要能破一件,虽然不能说魏海河的这步棋就稳了,但至少也算是可以拿来到常委会上做为重码的一个条件,别的人也不可能轻易轻松的淌过去,事实摆在面前嘛,魏海河可不是任人唯亲,而是以能力说话的,要是没有这个能力,就算是他的亲老子,他也不会同意,当然,这只是他能说的话。傅远山看完之后,又再沉思了一阵,然后抬眼瞧着周宣,沉声问道:“兄弟,你说怎么行动才好?”周宣笑笑道:“老哥,这可是你立威拉拢人心的关键时候,你来这里代任,虽然是最高的行政长官,但我看可没几个人服你,根基不牢,人心不稳,正是要你强势立威,一个单位只要有强势的就肯定有弱势的,老哥你只要把不占优势长期被挤压的人手召集起来,再下封口令,并且许下重奖,让这些人去抓捕立下一功,这样的话,几乎就算是跟你同进同退了,立了功,其实首功自然还是在老哥你的身上,而他们也能因为立了功又跟你靠近了,之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提起来,其他事怎么进行,你是老经验,我不内行,不用我来教你吧!”“呵呵呵!”傅远山忍不住笑了起来,伸了伸大拇指,周宣说的这些,他当然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哪个一把手都会干的事,把手底下基本上换成自己的人,办事也才有力度,看来周宣虽然不在官场内,但他的能力和悟性却真是不错,不进官场倒真是可惜了。傅远山想了想,然后又问道:“老弟,你自己呢,要不要一起行动?”周宣笑笑,然后点点头道:“我不跟你们一起行动,我就跟那个花瓶张蕾一起,我已经挑了连环爆炸的那个案子,这个凶手不是普通人,是一个精通枪械而且武技极为了得的人,如果老哥你安排人手,警察出动,就算换了便衣,那人手一多,就极有可能露出形迹,之后就算可以抓到凶手,只怕也会有损伤,这个人,我看还是我去吧,我是有把握在五十米以内不进房就可以把他擒住,这样是可以免掉下属的危险,在这个时候,大哥你可是不仅要能破案,而且还要以最小的代价破价,否则就算给你破了案子,但自己的下属要是死伤个七八上十个,那也是得不偿失啊!”傅远山眼睛一眯,呵呵笑道:“好,就依你的,你管那个案子,剩下的六个案子的抓捕行动由我来安排指挥!”傅远山虽说只是指挥那六个案子,但抓捕过后,所有的案子功劳其实都还是在他头上,周宣即使抓到了人,那报告上自然得说是傅远山的安排指挥,一切都是傅远山指定安排好了,他只是执行命令而已。傅远山又沉吟了一阵子,接着说道:“这样吧,我马上召开一个紧急会议,当然人选我也已经有定数,今天大半天来,在局里受排挤的人基本上我也弄清楚了,就用他们,不过这些人长期受排挤,能不能完全依附我还是个未知数,但我也敢肯定,只要今天的任务一成功,他们立马就会铁了心跟定我了!”傅远山一边说,一边又寻思着,魏海河的计算,只要周宣的记录完全成功,那魏书记的计算也就算是成功了,而自己任市局局长的事,几乎就是板上钉钉了,之前从一个局级,因为周宣的关系,升任副厅后,自己就已经是认为幸运到了极点,但现在却是又清楚的意识到,只要今天的任务一成功,他的级别马上就可以升到正厅了。这说是坐火箭也不为过,傅远山可从来没这样想过,但事实就是这样,他的确是看得见摸得着这个正厅级的位子了,而且只要他以后沉稳行事,有周宣帮手,魏海河撑腰,那踏入市里升任政法委书记,入常委,这些都不是梦想,自己今年才五十,十年的时间,如果以今年这样的速度,看来退下去之前任到部级大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想到妙处激动处,傅远山狠狠的一拍大腿,拿了电话拨动,让下属通知他研究过的下属们过来小会议室中开紧急会议!周宣正准备出去,然后带张蕾去抓捕凶犯,傅远山摆摆手道:“兄弟,你也别走,一起开会,你的任务我不明说安排,但在会议上开会公开露面,可以让他们知道你就是我的人,不用遮遮掩掩的,而且任务完成后,局里所有人也不会再搞三搞四的说闲话,要说闲话的,老子就让他破案子去,破不了就别他妈在这儿叽叽歪歪的,在这里,老子只以能力和结果说话!”傅远山这几句狠话说得狠,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喜气洋洋的,有周宣这个强援能手顶住,他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周宣笑了笑,没再说话,就当是默认了,傅远山破了案子,后面要动作要用人的地方同样多着呢,并不是表示他破了案子后,可以实任局长后,根基就牢固了,路还远着呢,要把市局完全掌控住,可不是一件容易事,而市局,可是统管京城公安战线,各方面的派系势力分化,远比他之前一个分局来得复杂得多。在体制中,一个局级干部要突破局限到副厅的份已经是很难了,有些人穷一生之力到退下来时,仍然是个局级,踏不破这一层纸,与副厅级就是一窗之隔,但就是过不了,而有的就算过了这一层,但副厅与正厅两者虽然只差了一个级别,但这个级别就如同一座大山一般,要翻过这座大山可就太难了,副厅是一道坎,而正厅更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坎,踏入正厅,其实就表示正式进入了真正的高层权力中心,虽然距离上层还是有极大的距离,但踏入这个圈子就表示踏进了权力巅峰的入门处,就像之前读的是小学中学,而正厅就像是一所高中,进入大学的门槛是必需要经过这个地方,是进入大学的唯一途境,但并不是表示就一定能进入大学了,能不能到达那个地方,之后就得看个人的能力和机遇了,不过能进入到这一层,毕竟来说,那是离梦幻之境又近了。傅远山通知了下属后,又瞧了瞧摸头掐脸等候着的周宣,不禁笑了笑,这个兄弟一般的朋友,确实给了他极大的惊喜,可是说没有周宣的话,他这一生也许就是局级终老了,连一个副厅都踏不破,要不是周宣,那时候,抢那个副厅的官员中,无论如何那也是轮不到他的,这一点,傅远山很清楚,这不是侥幸,而是事实,就是周宣的原因,没有周宣的帮手,他到现在还是在分局里任局长。傅远山是临时代任局长,时间关系也没有专职秘书,只是从办公室抽调了一名管资料的干警临时代理一下,没有做秘书的实质,只是听候傅远山安排通知一下要见或者要安排的事而传达一下。傅远山挑出来的几乎都是副科以及科级干部,有两个副局级,而市局里的副局长,级别都是副厅级,在局长赴任后,几乎都分担分化了市局的权力真空,私下里自然也都跟老上级紧锣密鼓的行动着,到底把不把握得住这次机会,就要看各人的斗法和后台的强硬层度了。而傅远山虽然背后站着的是魏海河这个市委书记,但实际上他的境地情况是最危险的,也是最不牢靠的,因为魏海河在常委会上也是有言在先的,说提出傅远山代理,那是市局是重中之重的单位,不可一日无主,提傅远山代任,是因为他的个人能力,但代任就是代任,之后实际的派任,那还是要经过常委会的决定,这也是要看傅远山在这短短的时间中能不能取得常委们的信服。当然,信服只是这么个说法,而这些常委们当然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市局局长,在所有的单位中,公安局局长的级别是要比其他单位局长的级别要高一筹的,这个位置,几乎是市里下属单位最重要的一热门单位,抓到手中几乎就是拥有了京城的行动指挥权,只要过得一段时间,做的也比较出色的话,还能进一步促进入常委,入了常的话,那在京城市委中就又多了一份话语权,这样的事,市里这些大佬们,又有谁个不想呢?魏海河虽然踏入了京城市委书记这个职务,但这一年来,到底是因为京城势力分化,派系众多,他能力再强,也展不开手脚,做什么事都是给钳制住了手脚,一把手行使不了一把手的权力,自然是很窝火的事,所以基本上也没做出什么成绩来,如果不是他能力超强,背后还有老爷子和老李这些背景顶着,在京城,魏海河就已经走不开走不动了,以这样的形势下去,被逼出京城市委书记的座位已经不远了。这一次刚好轮到这么一件事,魏海河又清楚周宣的能力,索性走了这么一步险棋,不成功便成仁,如果这一步走输,他在市委里的声誉威信就会进一步降低,在常委中就更难展开手脚,逼走京城是肯定的。当然,说是说这是险棋,但其实他还是得到了老爷子的默许,有周宣帮傅远山顶住,这一步棋一走通,那就是全局走活了,而这一切的关键,自然就都落在了周宣头上。傅远山虽然只是看了周宣的本子,这还只是一个设想,到底案子能不能破,会不会破,都还是未知数,但是基于对周宣能力的信任,傅远山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了。在第二间小会议室里面,傅远山集结了十九名科级干部,基本上都是不被局领导重用受到排挤的人,傅远山把他们叫来,他们心里也都是猜疑不定,但能明白的就是傅远山肯定是想拉拢他们,这个事实是不会错的。但他们也都有这样的想法,傅远山来局里代任局长,这事他们也都跟明镜一般,傅远山差不多就是个过渡代理的份,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上头可以无话可说,那除非是神仙才能办得到了,因为要做到那样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破案,破积攒下来的不能破的大案要案,以事实成绩说话,但要做到这样的成绩,那就等于没说了。所以在会议室中,这十九个人都不出声,看傅远山是什么意图,而另外的两个闲人是周宣和张蕾,这两个人又都是无官级的人,这让那些干部又不爽,看来傅远山真是无计可施了,随便拉人来助阵,只要是个人,能帮他说话就可以。这让这些人对傅远山的看法又更差了些。傅远山当然明白,不过他倒是一点也不慌张,慢条斯理的坐着说道:“嗯,大家都到齐了吧,到齐了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事,先说第一点,我在说这件事之前,我要说明的是另一点,那就是大家来到这里,想必是明白一点,那就是我想拉拢各位,一起办一件实事,大事,不过在我安排之前,有不愿意,或者害怕跟了我以后,还会被别人排挤的,可以退出去,我保证他是自由的,留下,或者是退出,都是自由的,由你们自己考虑,因为事情的重要性,所以我必需得先问好你们的想法,现在,大家表态吧,愿意留下的就留下,不愿意的请离开!”傅远山的话,可是把这些人搞得迷茫起来,看着傅远山的表情可不像是随便乱说的,那沉着冷静的态度,绝不像是一个只会干三天局长的样子。不过他们几乎都是长期被排挤的对像,被排挤也就罢了,只要有一碗饭吃,老老实实的轮到退休,不过不失也就可以了,但要是跟着傅远山这么一闹,以后要是另上台的局长,又或者是其他副局长,在这件事情上可都是睁眼看得清清楚楚的,没有跟随他们也就罢了,反正是闲着不闹事,谁都不偏不倚的,那也就算了,但他们要是跟了傅远山一瞎闹,以后的日子只怕就更难过了。当然,这除非有一个结果是可以让他们摆脱这样的困境,那就是傅远山脱掉那个“代”字,变成实任的局长,那他们可就是傅远山的功臣了,以后自然就好处多多,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自然是懂的。但关键是,他们谁都知道,也清楚得很,傅远山的后路,其实基本上是死的,没有退路可走,几乎都知道,傅远山能干的时间,也就是只有这几天,几天一过去,他就会被打还回原处,只是搞不好原处的位置也已经不属于他了,那个时候,魏海河自顾瑕,又何来闲功夫管他?傅远山眼睛扫了一下这些人,个个都在犹豫着,心里顿时又有些着急起来,他再能干,周宣安排得再好,总不能他一个光杆司令去把嫌疑犯抓回来吧?当然,傅远山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从自己原来的地方抽调自己的亲信来完成这件事,但这又有些不合规矩,人倒是好调派,但任务完成后,他却是不可能把手下都调到市局来任职,要真想把位置坐得牢固,那还得从市局里的人手中升任副手,而目前这些受排挤的干部,其实就是最好的人选,关键是目前这一步,得让他们信任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