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芝再找不到话题,上官透似乎也神游天外。两个人沉默了数个时辰,雪芝又道:“依你看,《沧海雪莲剑》是否还在这里?”“不在。”“为什么?”“满非月只喜欢银子、美男子,还有能令她增高变大的任何东西。她对武功秘笈和江湖地位从来都冷眼相待。”“有了江湖地位就有了银子,有了武功秘笈就有了江湖地位,不是么?”“她喜欢银子,是因为银子可以换来美男子。如果你直接给她美男子,她还会喜欢银子么?”“你的意思是?”“我在进来的时候,看到有鸿灵观的人押着一批少年进来,大概有三四十个。每一个都长得非常符合她的胃口。”雪芝愕然:“她把《沧海雪莲剑》拿去换了这些个人?”“我想应该是的。”“她就这点追求?”“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对她来说,美男子对她来说,大概就像重火宫之于你。”雪芝不语。上官道:“尽管如此,她对待丰涉,却与别人完全不同。”“有何不同?”“对其他人,她要么非常宠溺,要么直接打入冷宫。从来没有哪个人可以在她身边一直被她关注,却一直被她这样欺负的。听说她已经把丰涉逐出鸿灵观十余次,每次回来以后,丰涉又总是能站到比以前更高的位置上。尤其是这两年,这种情况尤其严重。”“是啊。我刚认识小涉的时候,他的地位还不是很高,经常被同门师兄欺负,但是已经和满非月单独行动了。”“丰涉这小子在鸿灵观长大,视人命如草芥是没错,但出落成那种性格,也挺难的。”“那种变态毒嘴的性格么?”“不是的。你没发现鸿灵观的男人行为举止都挺娘娘腔的浏览器上输入-α-р.$①~⑥~κ.&qu;看最新内容-”么,而且做事也很没担当。丰涉虽然在鸿灵观表现得很古怪,出来以后和其他少年也没什么两样。”“哈,你也发现了?”雪芝重重拍了一下上官透的手,“小涉嘴巴虽然坏,但是还是很有男子气概的!”“嗯。”上官透微笑点头,又反握住雪芝的手,“你和他关系好可以,但是不可以做对不起我的事,知道么。”“胡说什么?”雪芝不自然地甩开他的手,“我做什么事都不会对不起你。”上官透根本无视她的动作,反倒拨开她身边的干草,坐近了一些,又一次握住她的手。“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想,或许我真的是上天造来专门配给你的。”烛光交映,明明灭灭。他淡淡笑着,琥珀双瞳清澈如镜,眼角三点红泪将他的面容显得有些妖异,甚至有些邪气。雪芝觉得更加不自在了,往旁边缩了缩:“少用那些肉麻的话来打发我,我才不是那种很好骗的人。”“芝儿,你不觉得我们真的很适合么,不管在什么方面。”上官透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你年纪还不大,但已经不能总是跟着二爹爹了。如果没有人照顾,行走江湖一定会吃亏。”“不吃亏,永远都长不大,我不在意。”“傻丫头,果然是林叔叔的女儿。”上官透禁不住笑了,“那撇开这个话题,说说性格。你脾气这么坏,能像我这样宠你的,很难再找到了。”“我不要人宠。”“那好吧,不谈性格。”上官透一脸正经,“你不觉得我们在某方面契合度很高么。”“某方面?”雪芝想着想着,全身的血仿佛都冲上了脸,于是狠狠推了他一把,“下流!!”结果这一推,上官透就撞到墙上,虚弱地喘气。雪芝这才想起他身中剧毒,连忙爬过去捉住他的手看——他的右手竟已青了一半。“你还有时间和我开玩笑。毒已经在扩散了!”雪芝连忙站起来,冲到铁门前往外看,急得直跺脚,“完蛋了,满非月不在。怎么办,怎么办啊!”“没关系,总能想出办法。”虽说如此,接下来一日,雪芝在铁门前转了不下一百次,满非月都没有来。上官透的话倒是越来越少,只是坐在墙下调理内息。到了第七天,青色已经扩展到了手肘,而且颜色越来越深。雪芝着急得几乎要落泪,但是依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和上官透商量好对策,铁门前却依然空空如也。到第八天早上,青色已经变成黑色,扩展到了肩部。满非月来了。“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铁门里的雪芝说话已带哭腔,“如果满非月想要那本秘笈,我就叫二爹爹给她好了,反正我们也练不成。”“不行。那是莲宫主留下的东西,怎么可以说给就给?”“那总得想点办法啊,你要死了,她肯定也不会放过我。我们不如早点跟她完成交易。”雪芝背着满非月,擦擦眼泪,“她不是想长高么,大不了,把宫里的‘瑞香王母丸’给她……”上官透往铁门外一看,慌乱地捂住雪芝的嘴。“哈哈,我已经听到了!”满非月的眼睛忽然睁得极大,像三日未曾进食的饿虎一般,扑过去,抓住铁栏:“重雪芝,把那个药丸给我,我立刻把你们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