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章】 身心愉悦

春雨的降临也就预示着春天的到来,整个梁村逐渐从冬天走出来，变得越发诱人。虽然小青山自然保护区还没有正式对外开放，梁村这里的基础设施依旧不完善，但是并不能阻挡开始有游客陆续抵达梁村进行游玩。现在可以来到梁村的游客大多都是一些驴友，观鸟爱好者以及野营发烧友，他们都是先富起来的一个群体。对于他们来说，到那些建设成熟的景区驴友已经逐渐失去了乐趣，倒反像小青山这样人迹罕至的穷乡僻壤有更多的看头。这些游客追求的是体会原汁原味的原始风貌，欣赏灵气十足的各种野生动物，呼吸毫无工业污染的新鲜空气，对于食宿条件要求并不是很高。在一些科学杂志以及相关的报导上看到有关小青山、小镜湖的情况，他们就在春节之后陆续来到了梁村。游客的到来让略显平静的梁村多出了一丝变化，穿戴整齐、背着重重行囊的游客们变成了梁村春天里的一道风景线。在小青山自然保护区被批下来之后，研究院和青山县林业局人领导很快就意识到小青山将会对不少的游客产生相当的**。但是在保护区之中各种安全设施还没有建立起来的时候，贸然让游客们进入小青山深处是相当危险的。为此，林业局还特别找了梁村以及周边村寨里熟悉小青山的山民和猎人们开了一次会，统一认识。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政斧要求山民们不能随便带游客进山，以免到最后纠缠不清。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哪怕游客们抵达梁村之后，提出大价钱让熟悉山林的村民做向导，也是没有人答应。有些村民倒是挺心动，看着红红的人民币有些按捺不住，不过再想想上级部门的告诫，村民们只能是遗憾地推辞了。虽然很多游客对于考察队披露的一些地方很感兴趣，不过由于那些地方都在小青山的深处，寻常人要想进山并不容易。丛林的深处是危险的，来到梁村旅游的游客顶多算是野营爱好者，并不是探险家。大家一般都是在小青山的外围和小镜湖的边上看看无边的美景，再看看那些漫天纷飞的候鸟，就已经是很满足了。一般来说，能够有闲情逸致来到梁村这样的荒山野岭露营，大抵上都是一些学历高，收入不少的白领或者私营企业主。平时他们的工作压力比较大，作为排解压力的一种方式，他们寄情于山水，积极地融入大自然之中。就如同那句话一样，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游客们虽说打着观赏各种野生动物的名号，归根结底还不是沉浸在无边的美景之中？“小睿，米酒的研究并不急于一时，你还是要劳逸结合！”这天下午，就在刘睿窝在发酵室里潜心研究米酒的发酵情况时，他被母亲叫了出来。张桂芝有些仰头地看着儿子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有些心疼。“妈，没事！”看着母亲一脸关切的样子，刘睿笑了笑说道：“我都是在室内看着，并不是去干苦力，不累的！”这几天，刘睿开始观察某些特殊酒曲对米饭的发酵过程，希望能够通过现有的条件，酿制出令人赞不绝口的佳酿。毕竟，空间泉水只能是促进米酒更加香醇，而不能完全改变米酒的姓质。就好像《超生游击队》里面的台词一样，种个土豆你永远也长不出茄子！若是酒曲发酵出来的米酒本身的味道不对，即便有空间泉水帮助，也不见得可以酿造出上等佳酿。不过，刘家祖上流传下来的秘方大多都是有些粗糙简陋，关于一些材料的用量也是语焉不详，让刘睿感到十分头疼。为了能够尽快地把握秘方的成分、用量以及工序，刘睿可谓是煞费苦心。每天，刘睿都是要使用不同的配方酒曲搅拌蒸好的米饭，装入小坛之中发酵，然后密切地观察其中的变化，并且记录在案。有时候，刘睿半夜还得爬起来到发酵室观察酒糟情况，并且把当时的温度、湿度等等外部因素记录在案。以前，刘家酒坊都是土法酿酒，无论是酒曲的用量、发酵的温度、湿度等等因素，基本上都是靠刘睿和刘家宏的经验来决定。这样的生产方式就决定了每一批酿造的米酒品质都会有稍许的不同，并不能保持一致。当然了，作为散装米酒，刘家酒坊并不需要太严格的质量控制，只要在一个范围之内保持一定的度数和口感就行的。在刘睿开始引进空间泉水酿酒之后，刘家酒坊的产品品质得到了不小的提升，变得更加香醇可口。与此同时，每一批次米酒之间的差异也是变得越来越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若是刘家酒坊只是满足于保持现在的规模，致力于散装米酒的生产销售，对于目前的酒曲以及生产工序根本就不用进行任何的改变。但是刘睿拥有了神农空间，自然也是拥有了更大的野心，想要利用空间泉水创造一个白酒神话。将来若是酒厂兴建之后，原先酒坊的很多经验也就变成了摆设，那些模棱两可的工序也要被更严谨的程序所替代。刘睿知道，小规模的生产，凭借经验还是能够做到保持品质，但若是工业化生产，那就需要量化很多指标，尽量规范生产。也正是为了将来兴建酒厂做的一些准备，刘睿无论如何也不能假手他人。这不，连续几天起早贪黑的，虽说不是在太阳底下干苦力，虽说有空间灵气的滋养，刘睿还是忙得两眼通红。“你去看看你的眼睛，都成什么样子了？”张桂芝看到儿子还想往发酵室里走，连忙拉住了他。无奈之下，刘睿只能是顺从地接过母亲手中的镜子，想看看究竟是不是像母亲说的那么严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刘睿这才发现自己的眼睛通红，就好像小白兔一样。事到如今，刘睿才算是愿意听从母亲的话，好好休息一番。不过，怎么休息倒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因为神农空间存在的缘故，刘睿无时无刻都受到了充裕的灵气滋养，精神旺盛，睡眠时间很少。大白天的就回房间睡觉，确实不是刘睿能做出来的事情。想了想，刘睿还是决定到湖边走走，放松一下，顺便看看那些即将离开梁村的候鸟们。按照惯例，在梁村居住的候鸟们在元宵节前后就开始陆续离开，回到北方繁衍。从南到北，数千里的路程需要候鸟们花上一两个星期的时间，在春天抵达北方的时候，他们也会同时抵达。没有骑车，也没有戴草帽，刘睿信步往山下走去。和煦的春风迎面吹来，再也感受不到前段时间冻雨时节那种彻骨的冰冷，有的只是淡淡花香还有春天的味道。院坝底下的斜坡上，刘睿种下去的草坪和薰衣草等等植物都已经是冒出了新芽，鹅黄色的嫩芽就是最纯粹的春天颜色。现在刘睿有点憧憬将来薰衣草盛开的景象，对于刘家大院的未来也就更有信心了。天上的太阳并不太烫，温煦得一如一个巨大的暖炉，让刘睿感受到自己积攒了一个冬天的霉气正在逐渐地发散、最终消失不见。或许，出来晒晒太阳应该是一件好事。沿着沙地中间的道路往湖边走去，刘睿发现菜地里已经有不少的村民在劳作。下午是移栽蔬菜种苗的最佳时段，因为这个时候天气凉快，并且入夜之后还会有露水，有利于种苗的定根。农民们在长期的生产实践之中总结出众多的经验，虽然看上去很简单，却很实用，也非常令人着迷。以前刘睿小的时候，对于很多农业生产的经验和注意事项都是一知半解，往往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自从他真的辍学回家务农之后，刘睿真正地把心思沉淀在农事生产以及农村生活之中，这才算是明白了不少以前根本不理解的事情。人总是在不断的学习之中成长。走过热火朝天的菜地，刘睿慢慢地就听到湖水的浪涛声，还有风声之中夹杂的鸟鸣声。放眼看过去，或是灰色、或是白色的身影在绿水蓝天之间飞翔，划出一道道玄奥的痕迹。这些候鸟似乎也珍惜在第二故乡的时间，每天都要努力地飞行。当然了，这其中也有候鸟们需要练习飞翔，恢复本能以应对接下来的长途跋涉。不过，不管怎么样，梁村的村民和远道而来的游客总是很有眼福的，因为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很多珍稀鸟类妙曼的身影。来到湖边，刘睿就看见不少外地人在湖边徜徉。他们有的端着相机，有的挎着望远镜，带着太阳帽，在湖面观察美丽的候鸟，并且欣赏一如画卷一般的美景。站在湖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刘睿顿时感觉整个人似乎都被融化了。空气中融合了水汽、草木清香还有淡淡花香，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却偏偏又令人沉醉其中。空灵清越的鸟鸣声就好像是在刘睿的脑海深处想起，多少也是让他脑子得到了彻底的放松。连续几天，刘睿哪怕是吃饭睡觉，脑海之中依旧都是酒曲、米饭还有各种和酿酒有关的元素，几乎是让他都有点神经错乱了。在建设酒厂的问题上，刘睿多少还是有点心急了，总想着一步登天，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殊不知，凡事总是欲速则不达！就目前看来，哪怕是刘睿能够在短时间之内把酒曲的配方以及酿造的工艺都弄清楚，也不见得就能立即投入生产之中。兴建一座现代化的酒厂，哪怕是那种年产千吨的小厂子，从基建、设备购买安装到人员招聘管理，没有一百万刘睿根本就无法办成事。按照刘家各种产业的发展状况，起码得有两三年刘家才能拥有起步的原始资金，酒厂的事情才算是真正开始。在湖边这么一站，刘睿很快地就被带着水腥气的空气融化在无边的温柔之中，原本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弛了下来，转眼就恢复了清明。晃晃脑袋，刘睿总算是发现了自己这两天过来有点走火入魔的状况，不由得有点后怕。看来，凡事还真的不能有太多的执念，顺其自然，尽力就好！米酒秘方的探索发掘还是要持续进行，但是刘睿决定了将来还是保持更好的心态，才能不会受到太多的影响。这个时候，刘睿就如同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信步沿着湖边的沙滩走着，一直走到芦苇丛之中，刘睿这才一头钻了进去。原先岸边的芦苇地在冬天的时候已经变得干涸了许多，但是在几场春雨之后，小镜湖的水位有所上涨，刘睿不得不踩着水和淤泥走进了芦苇荡。就在当初刘家宏沉竹材的地方附近的芦苇荡之中，刘睿藏了一艘小船，那是刘家的私产，只不过刘睿很少用，只能把它藏在茫茫芦苇荡之中。凭着记忆，刘睿很顺利地在芦苇荡之中找到了存放小船的小窝，推着小船进入了小镜湖。小小的船儿不过二尺宽，长也只有五尺，可以算得上是袖珍小船。刘睿在芦苇荡深处搭建了一个小小的茅草房，并且借助着周围密密麻麻的芦苇，倒也是保得小船风雨无忧。这艘船是一位老渔民送给刘睿的，别看它小，而且还有点年头，但是其中却很有一些不凡之处。首先，整艘船通体都是上好的柚子木，每一个工件都是制作精良，令人惊叹。另外，小船每一块木板之间铆合都是相当密实，哪怕不用铁钉，依旧是牢固异常。整艘船无论是内外，都是镀上了一层厚厚的防水桐油，即便是现在，刘睿依旧是能够闻到桐油的气味。这艘船原先是一个老渔民的鹰船，每天都会带着那个老渔民带着十来只鱼鹰下湖，捕鱼之后维持生计。作为一个传统渔民的吃饭家伙，老渔民对这艘船倾注了自己极大的热情，在制作和保养鱼鹰船的过程之中，可谓是精益求精。只不过当孤苦伶仃的老渔民年纪越来越大的时候，他再也没有办法下湖捕鱼了。最后，老渔民只能是把自己的家什、鱼鹰送人的送人，出售的出售。老渔民和张怀忠是老伙计，只不过两个人的命运却是截然不同。张怀忠可谓是儿孙满堂，而老渔民却是孑然一身，令人不胜唏嘘。当自己一辈子以来赖以生活的家什逐渐地在眼前消失之后，老渔民心里头自然是有点伤感。不过想到自己若是百年之后，恐怕家里的东西根本得不到妥善的安排，那就更加遗憾了。作为自己最喜欢的鱼鹰船，老渔民把它送给了张怀忠，最后这艘船就变成了刘睿的收藏。顺利地把小船推入了小镜湖之中，刘睿疾走两步，然后一跃而起，跳上了狭小的鱼鹰船上。小小的船儿并不是那么容易驾驭的，若不是刘睿也曾经练习过很多次，不要说艹控了，恐怕只要一上去就会翻船。稍稍稳定了一下船体，刘睿开始划动船桨，驱使小船缓慢地朝着小镜湖的深处而去。这个时候，天上的太阳已经逐渐地变弱，慢慢地往着西边的群山之间坠落，开始在酝酿灿烂的晚霞。原本绿如蓝的湖水在这个时候也是被金红色的阳光所覆盖，变得红彤彤的，多少是和夏天那种金光闪闪的金黄色有点区别。岸边的芦苇荡早已经是看不见冬天那种芦花漫天的壮观景象，取而代之的是苍白的老芦苇之下努力长出来的嫩绿新芽。春天的到来，让万物复苏，生机盎然。金红色的阳光倾泻在芦苇荡之中，随风飘荡的芦苇荡就好像是变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似乎感觉到自己在梁村，在小镜湖的时曰不多了，候鸟们纷纷从巢穴之中出来，在小镜湖上空不断地盘旋飞舞。清越的啼叫、曼妙的身影还有如诗如画的景色，构成了一幅立体、动感的画面，让刘睿深深地沉醉其中。到了湖中央之后，刘睿索姓就不再划动船桨，任由小船在湖面上随波逐流，好像是镶嵌入平镜一般的湖面之上。静静地坐在小船上，刘睿什么都不去想，彻底地放空自己的脑袋。慢慢地，刘睿感觉到自己原本有些生疼的脑门开始得到了缓解，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一直到太阳快要从群山之间消失，刘睿这才慢悠悠地划着船儿返回了岸边。当刘睿再一次回到岸上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和情绪和刚才是天壤之别。旁人是无从知道刘睿在这短短一个多小时之中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任何熟悉了解刘睿的人，都能感觉到刘睿似乎发生了一种令人惊奇的变化。放下太多功利之心的刘睿，心灵更加圆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