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好坏

“小周是吧？不用紧张，先坐下来说话吧。”方军松笑呵呵的开口招呼道，脸上的笑容却是让人亲近，但是周凡在对方的面前却是感觉不出亲近的味道，毕竟在省部级大佬面前，就算是周凡也还是要紧张的。如果说周凡不是在体制里面，可能还能俏皮的喊声方叔叔之类的话，拉近一下双方的关系，但是作为自己的所在单位的上级领导，周凡自然是不敢调皮的，只是规规矩矩小心翼翼的坐了半个屁股在椅子上，上半身挺的很直，却是一点也不敢马虎随意。“方主任，你找我啊。”周凡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也不知道人家一个正部级的干部找自己什么事情，心里也是难免忐忑。“别紧张，就是听老张说你在发改委上班，怎么样？还习惯吗？”方军松笑呵呵的开口说道。周凡微微愣了一下，却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和自己聊家常，毕竟到了方军松那个位置上，举手投足间，自然也和一般人不同的，如果私下里关注一下周凡这个周家第三代还说的过去，但是这会和周凡聊起了家常，还真让周凡摸不透。毕竟就算方军松在接任发改委主任的时候遇到了难题，需要周系的支持，但是想来周凡这个还没有冒头的周家第三代，在这件事情上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方军松总不至于还指望周凡能够说得上话来吧。周凡笑着点了点头道：“还挺好的，就是以前散漫惯了，一时也不容易改正。”“年轻人是这样子的，要真是都像我们老头子一样，死气沉沉的，那多无聊啊。”方方军松笑呵呵的开口说道。虽然方军松是表现的和蔼，但是周凡自然是不敢放肆，只是笑眯眯的静坐着，听方军松聊起了家常。“听国虎说这份文件是你送过来啊？里面的内容看过了吗？”过了一会，方军松才开口说道。周凡微微一愣，这部委的文件都有保密级别的，照理说这一类文件周凡确实是不应该看的，但是既然筹备管理办公室搞错了，将文件送到周凡的手里，那就算周凡看了似乎问题也不大，而且就这种报到中央审批的文件，在保密级别方面其实要求的并不算特别高，一般在办公室里消息灵通一些的干部，都能打听到，似乎方军松也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情问责自己吧。周凡微微点了点头道：“是看了几页。”方军松笑着点了点头道：“那你对于西北这个天然气项目怎么看？”这个问题可是难道了周凡，而且这种牵扯到千万人的大项目，似乎也由不得周凡发表意见吧。见到周凡为难，方军松笑了笑道：“随便说，说错了不要紧，我就是想听听你们年轻人的意见。”周凡点了点头，心里却是组织起语言，毕竟在这位省部级大佬面前提意见，可不是在马主任面前随便放炮的，这要是说的不妥当就算了，要是言语之间有什么冲突，反而可能引起方军松对自己的反感，甚至是对周系未来的反感，那就有些不妙了，毕竟方军松这个省部级大佬就算是在周系这个庞然大物面前，也是有一定话语权的。“其实我觉的这个项目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不论是从利国利民方面，还是从西北发展方面都是有好处的。”周凡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方军松笑眯眯的看着周凡，点了点头道：“那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吗？”周凡微微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淡定的开口道：“其实这个项目的预算有些大，虽然对于国家的财政情况，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偶尔有几次听我爸说起，似乎财政部方面今年的资金预算并不是特别的充裕，就算是发改委方面通过了这个项目，财政部方面也未必能够同意，到时候好好的事情反而变的一波三折了。”周凡说完，小心翼翼的打量了方方军松一眼，方军松面上带笑，冲周凡鼓励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周凡的意见。“其实财政部方面确实不太充裕，前些曰子我还和你父亲谈起过这件事情呢，但是现在你觉的这个项目既然可行，但这样的基础上有没有好的实施方案？”方军松笑了笑道，原本只是随便问问周凡的意见的，但是周凡的想法似乎还挺独到的，说出来的话也是不偏不倚的，这一点却是甚为难得。“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方法，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想法而已，我觉的可以采取分期完成的方式，将这个大项目分拆成几年来完成，这样一来不但能够减轻财政部的压力，还能减轻西北某省地方的财政压力，而且这样一来，第一期的资金想来也更容易在财政部的财政预算里获得通过，而且采用这种方式还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分期完成，更容易让产出来的天然气更多的得到合理的利用，避免过量开发引起不必要的浪费。”周凡淡淡的开口说道。方军松一开始还没有太在意，但是随着周凡的话越深入，方军松显然也思考起项目的可行姓，过了一会方军松才笑着点了点头道：“行了，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了，你先回去吧。”周凡苦笑着摇了摇头，这领导都是这样的态度，刚还热情的和自己说话呢，这会就赶自己走了，不过在方军松面前，周凡也不敢多说什么，笑着点了点头道：“方主任，宁司长，我先走了。”等到周凡出了门，方军松才笑呵呵的和宁国虎说道：“本来只是随便问问，没有想到周家小子的想法却是和我的不谋而合，西北天然气的项目影响着千万人的发展，在这一点上我还是要支持的。”宁国虎微微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周家的小子，不会是周子明周部长的孩子吧？”方军松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张主任亲自送进来的，你不知道也难怪了，本来都说这个年轻人惹事生非没少干，现在看来却是有那么一份沉稳，看来传言未必是真的。”“行了，你先忙吧，以后做事情可不能再这么马虎了。”宁国虎是方军松提拔上来的老人，也难怪方军松和宁国虎之间透着一股亲近的味道。宁国虎干笑了一声，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道：“在主任面前出丑了。”“你啊，行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马虎的习惯啊，这个老毛病还没有改。”方军松笑着拍了拍宁国虎的肩膀。周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却是显的有些心神不宁，本来想打个电话给张锦东，说说今天的事情，毕竟人家方主任今天无缘无故问起了自己的意见，周凡的心里难免有些没底，但是转念一想，周凡又摇了摇头，现在的自己，方主任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就算真有什么说的不对的，想来方主任也不会和晚辈太计较的，至于将自己作为打击周系的目标，那也太早了一些，显然也不现实的，方主任最多也就是想看看自己这个周系第三代在一些政见上面的一些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