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老领导

春节之后,还没有从新年的喜悦里缓过神来，周凡就投入了紧张忙碌的工作中，因为新一年的工作计划开展，一些县市去年的生产规划统计，甚至是县市的一些审批工作也趁机提交了上来，显然是想占个先机。毕竟的新的财政预算会在三月底正式通报下来，趁这个机会通过发改委的审批工作，才有机会在国家财政部门占一个先手，看来抱着这种思想的各地区领导也不少，这些曰子来发改委托关系的人自然也就多了。薛醒平时也没有多少饭局，但是过了年到现在，这个薛主任基本上没有在办公室里呆过，每天都有下面的干部来请薛醒吃饭的，这饭局自然是应接不暇了。下面的县市来部委跑项目，能够认识一个副处级的干部就不容易了，基本上能够够上司局一级的领导，说明这人是关系已经是通天了，这要是能够和省部级领导挂钩，那基本上都是大事情了。周凡只是负责项目的审核，至于通过不通过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薛醒的手里，虽然通过薛醒这里只审批程序的第一步，之后能不能顺利通过预算，还要看领导怎么说的，但在第一步就被卡下来，那么就没有后面的希望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曰子薛醒却是有些心高气傲了起来，这要是一般的干部，想要请薛主任吃饭还不容易呢。“小周，晚上有没空啊，宁北有个朋友想请你吃饭，不知道你要要不要见见啊。”老朱笑眯眯的对周凡说道。宁北省是大陆比较落后的省份之一，基本上每年的GDP都排在全国的最后几名，这个现象在未来的几年里也没有多大的改变，而且去年宁北省还发生了一件大事情，甚至有两名副部级的干部牵扯到其中，这样一来宁北省的高层在中央领导心目中的印象自然是不太好了。周凡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老朱替对方约自己，不会是告诉对方自己是周家长孙这身份，要真是这样子，那周凡可是要对老朱有意见了，不过仔细想想，周凡又觉的这个消息老朱应该不会透露出去的，毕竟有些东西只要自己知道就行了，知道的人多了就没有什么优势了，不过能够劳动老朱亲自游说自己，看来这个干部和老朱的关系应该是不浅的。“老朱，你可是太高看我了，你也知道这审批的工作是薛主任亲自把关的，我只不过是负责干活而已，你要请我吃饭，可是找错人了。”周凡笑呵呵的开口说道，这些曰子请部委干部吃饭，这些人也是下足了心思，看来是有人托到了老朱的关系，老朱显然是觉的有心无力，这才想要找自己想想办法呢。周凡可不想揽这些事情上身，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要是办成了，人家可能会感谢你一句，要是办不成，反而还落了一声埋怨，而且周凡和薛醒之间的关系也是不咸不淡的，谁知道人家薛醒会不会故意为难自己，要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就求张锦东帮忙，那也太说不过去了，这和领导之间的矛盾都要家里的长辈帮忙协调，那周凡的能力也难免要被人质疑了，而且进部委以来，周凡也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政绩，自然更不想闹出什么事情来。要不一般部委干部愿意帮忙，那也是借机笼络一下地方上干部，或者是讨要一些好处，白吃白喝一下，但是周凡有着周家这个后台，暂时是不需要将这方面看的太重，如果是顺手之劳送个人情给对方也就算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显然就不是周凡的风格了。要是以前马主任在的时候，周凡可能会帮忙说一声，毕竟马主任这个人比较好说话，和周凡也比较合的来，这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反正通过办公室的审批也只是第一步，之后能不能申报下来，还有其它的程序要走的，到时候被卡了，那也怪不到周凡的头上来。“就是随便吃个饭，这人你也应该见见。”老朱轻声开口道，这话里似乎有话呢。周凡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老朱却是小声在周凡耳边说了一个名字，周凡却是一改刚才的态度，点点头道：“那晚上还是我来安排吧，时间我来定。”老朱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周凡的肩膀，这动作却是透着另外的一层意思。在京城饭店的包厢里，周凡见到了久违的马主任，这才过去几个月的时间，马主任似乎消瘦了一些，看来宁北的曰子过的并不痛快吧。对于马主任的安排，周凡一直都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只是知道马主任被调离了部委，下放到了基层，要不是老朱今天说起来，周凡还不知道马主任到了宁北省了呢。当初周子山一系被清洗，大多数靠拢周子山的干部都被调离出了发改委，一些比较亲近的干部都得到了周系的妥善安排，但是马主任显然级别还不够，也吸引不到周系高层的目光，至于周子山方面更不可能帮马主任出面的，毕竟那个时候周子山对自己的未来还担心呢，想来在马主任的安置方面，周系并没有出太多的力气吧，这才被安排到了宁北省这个最穷的省份了吧。“老领导快请坐吧。”周凡热情的招呼道，算起来马主任还是帮过周凡一些忙的，而且周凡第一个政敌，显然也是马主任帮忙收拾的，当然这有是孙思福正好撞到马主任的手上，但总的说起来，周凡还是挺感激人家的。因为高层的一些变动，周凡也说不上话，虽然在周子山的一些安排上，张锦东听取了周凡的一些意见，但是实质上说起来，周凡还是接触不到周系高层的意思，也不可能替马主任求情走关系之类的，毕竟周凡还只是副科级的干部，这身份在这里，有些事情做起来，周凡就必须要认清自己应该说的，或者是不应该说的。要真什么事情都来发表意见，不说长辈们不会听周凡的，反而对周凡的印象也会越来越差，这做人还是要有些自知之明才好的，这一点周凡却是要把握住的，除非是张锦东等人主动问起，周凡基本上不会乱打听这些的。见到周凡热情的招呼自己，马主任笑了笑道：“本来应该是我请周科长吃饭的，这还让周科长破费，实在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啊。”看来随着身份的变化，马晋山也知道自己不再是周凡的顶头上司了，自然也不好摆领导的架势，不说自己管不到周凡了，现在还是有事情求到人家帮忙呢。“马主任你是我的老领导，请你吃饭那也是我的分内的事情，以前不知道老领导调去了宁北，现在情况还好吧？”周凡开口问道。马主任却是摇了摇头，神情里透着一丝无奈，看来这心里有苦自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