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头雾水

来秋水镇这些曰子里，周凡除了偶尔应酬一下之外，基本上都是在食堂用饭的，对于周凡这个镇里的领导，食堂负责烧饭的老范，自然也是特别照顾一下的，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基本上也会给周凡多留一些，至于打菜的时候，自然也不忘记给周凡多打一些。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周凡也算是和老范混了个脸熟，平时周凡一进食堂，老范都会笑嘻嘻的招呼周凡，今天周凡进来，老范却是有些愁眉苦脸的样子，就连和周凡说话也有些不太愿意，看来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吧。“老范，你没事吧？”周凡开口问道，老范也算是单位里的老好人了，在食堂里干了好多年了，镇里的干部基本上都认识，平时也很少和人吵嘴绊架的，要是有人吃饭晚了，老范也会不厌其烦的帮人下碗面条，或者是炒份蛋炒饭之类的，基本上和老范接触过的干部，都没有说老范不好的。要说平时老范都是乐天派，最喜欢和人开开玩笑的，但是今天老范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人也显的死气沉沉的，就连几个干部和老范打招呼，老范也是爱理不理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个老好人犯这么大的愁。“没，没事，周书记，你来吃饭了啊。”见到周凡，老范却是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招呼道，显然也发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你没事吧？”周凡皱着眉头问了一句。老范摇了摇头，也不吭声，只是给周凡盛了饭菜，就不再说话了，见到老范这态度，周凡也没有再追问的意思，既然对方不愿意说，周凡自然也不会凑上去打听，自顾自的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上吃起了工作餐。虽然没有明文规定这靠窗的位置就是给镇领导安排的，但是下面的干部却是默契的很少坐在这几个靠窗的位置，显然是不愿意和领导抢位置。周凡刚刚坐下不久，组织干事杨斌就笑着和周凡打了声招呼，在周凡的对面坐了下来。其实这中午镇领导在食堂吃饭也不少，偶尔懒得回去，基本上都在食堂吃一顿就算了，反而是晚上，除了周凡，基本上很少有领导在食堂里吃饭的，毕竟秋水镇距离县城也不算特别远，下午还赶得上班车，也只有周凡这个外来户，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在院子里呆着，哪儿也去不了，孤家寡人的自然也懒得自己做饭，平时也都在食堂对付一口就算了。杨斌笑眯眯的开口和周凡说道：“周书记，这些曰子为了罐头厂的事情，你可没有少艹劳啊。”周凡笑着摇了摇头道：“都是干工作，有什么艹劳不艹劳的。”杨斌笑着点了点头，对于周凡这个人，杨斌的第一印象就是年轻，第二印象自然是觉的周凡肚子里有货，就凭周凡在罐头厂这件事情上的分析，就看得出这个年轻人的眼光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其实对于周凡的一些事情，秋水镇的干部也都是众说纷纷，有人说是周凡在部委得罪了什么领导，这才被安排到秋水镇来受罪来的，毕竟相比较京城部委，秋水镇无疑是一个苦差事，要是有点关系的，谁愿意来这里呢。当然，这也是大多数干部心里的想法，但是杨斌在机关里也不少的年头了，这心里的想法显然是和别人不太一样，虽然说部委的干部提级快，二十出头的正科副科级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像周凡这样才刚刚干工作一年多的，直接三级跳提拔到正科级的岗位上来的，想来也不会太多，就凭这一点，杨斌也能够断定周凡背后肯定有些关系。至于周凡为什么会被安排到秋水镇这样的小地方来，杨斌也猜不透，但既然是猜不透，那杨斌对周凡也就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既不表现的太亲近，但也不会刻意去得罪周凡，也因为这个，周凡和杨斌基本上也没有太大的交集，偶尔碰到一起就简单打声招呼。不过今天杨斌刻意和自己坐在一起，想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商量吧，再加上杨斌刚才说的话，周凡肯定杨斌找自己是因为什么事情了，也不知道是谁托关系托到杨斌这里来呢，看来因为这罐头厂的事情，也算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这镇里的头头脑脑能够上关系的，基本上也都用上了呢。“对于这罐头厂的厂长，周书记心里是不是有合适的人选呢？”杨斌笑眯眯的开口说道。周凡微微一愣，本来还以为杨斌还要拐几次弯，才能够进入正题，没有想到杨斌话锋一转就直接说到话头上了。周凡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心里确实是有合适的人选，但是这个人选能不能选上就不知道了，想到这里，周凡不由的有些叹气，到秋水镇才发现，想要做些事情，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那些计划书里，周书记就没有看合眼的？”见到周凡摇头，杨斌笑着开口问道。周凡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有一份计划书我觉的写的不错，只是不知道朱书记他们觉的怎么样，所以我也不好说。”杨斌笑着点了点头道：“其实让我说，这罐头厂改制工作既然让周书记负责，这罐头厂厂长的人选也应该由周书记说了算才是。”周凡眉头微微一紧，杨斌这话看似话里有话的样子，可是周凡琢磨了半饷，也没有琢磨出这个味道来，而且看杨斌的样子，又好像不是帮谁拉关系来的，要不然早该说了，但是现在杨斌又和自己提起这罐头厂的事情，也不知道杨斌心里是怎么想的。“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不过是跑跑腿而已，而且集体的意见总是比个人的更稳妥一些，由党委会上讨论解决，自然更加妥当一些。”周凡谦虚的应道，虽然不知道杨斌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周凡这心里难免要提防着对方的。感觉到周凡防备的心思，杨斌笑呵呵的说道：“昨天郭镇长来找过我，说是想让我帮忙支持他的人选，不过我觉的既然当初决定从计划书里挑选合适的人，那咱们就不好自己先打破这个规矩，要不然以后镇里说的话，外面的人又会怎么想呢。”周凡琢磨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杨斌说这些话的意思，看着话说的没头没脑的，但这听上去好像又有些什么深意，周凡实在猜不透杨斌的意思，不过郭东林找过自己，又找了杨斌，看来对于这次罐头厂厂长的人选，郭东林应该是下了不少的功夫了吧，只是杨斌和自己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从上次镇党委会来看，杨斌应该是和郭东林走的比较近一点吧，现在和周凡说这些，难道是想周凡做点什么？周凡摇了摇头，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要是真能做什么，杨斌自己恐怕早就去做了吧。“杨干事说的有道理，不过这罐头厂厂长的人选，还是等党委会上再说吧，咱们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周凡笑了笑道。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周凡随口问了一下老范的事情，没有想杨斌还真知道一些，笑着对周凡说道：“你说老范吧，他儿子昨天晚上聚众赌博，被镇派出所给带走了，这会还没见着人呢，也难怪老范会着急了。”周凡的分工就是主管政法纪检的工作，说起来派出所应该是属于周凡的管辖范围，但是公安机关一般都是由上级直接管辖的，镇上的领导一般很少插手派出所内部的工作，除非是镇里需要派出所帮忙，才会和派出所方面打声招呼，但是平时基本上都是派出所自己管自己的。因为这个关系，后世有些镇党委难免会出现指挥不动派出所工作的情况发生，到后来大多数镇一级的党委都会直接向县市一级提名，将镇一级派出所所长挂上镇委委员的职务，这样一来对方就属于镇党委的管辖了，平时再有什么事情，对方也不好消极怠工了。周凡来秋水镇这些曰子一来，对于派出所方面基本上很少插手的，而且就算周凡真要插手，派出所方面也未必愿意，反而图惹人厌烦，因为这个原因，周凡除了一开始的时候和派出所所长丁健一起吃过一次饭，之后除了偶尔通一下电话，就没有太大的交集了。“老范的儿子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成天在外面瞎转悠，现在居然还学会了赌博，被派出所同志带回去教育一下也是应该的。”周凡笑着开口说道，这话表示周凡不会插手这件事情的。杨斌微微一愣，本来还以为周凡问起了这件事情，在周凡的职权范围之内会和派出所打声招呼呢，现在看来这个周饭也不是好管闲事的人，而且从周凡的表现来看，这周书记的姓子可比一般年轻人要沉稳的多了，就是杨斌年轻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也可能会帮老范说说情，那会像周凡这样置身事外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