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却有点懵,不太明白这两个女人说的意思。方蕾却听懂了,这两个狐狸精肯定是看到赵建设家窗玻璃被人砸了,心里害怕,因此才跑来方家华家讨好卖乖的。“我不太明白你们两个说的哪样哦。”方蕾装懵。这样一来,梁晓玉和杨玉蓉就更加尴尬了。“那,小方,花小子,我们走呐。”两个女人嘴里说着,但脚却没有移动半步,也就是说,她们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站在原地,贼眉鼠眼的朝四周看了看,然后很小声的说道:“我们听说,今天晚上还要批斗老方哩!是赵建设亲口说的哈。”其实不用她们说,花魁姐弟也明白,他们的父亲这一个星期肯定不会轻松。因此方蕾并不买账,不去理会门口站着的两个女人,转过身便煮早餐去了。留下梁晓玉和杨玉蓉两只呆头鹅独自在门口傻站着。好到花魁对于狐狸精女人一向并不抵触,因此悄悄走到门外去,把门拉关了,然后说了些感谢之类的话,总算把两个女人打发走了。方蕾是女孩子,自己父亲被人整了,自然是没辙的。不过花魁并不甘心,“我砸了你家窗玻璃,还没把你吓怕。那我干脆再做得绝一点!”这么一想,花魁仿佛着了魔一般,整个上午,花魁一直就在想这个问题,怎样才能让赵建设怕呢?打他的两个宝贝儿子一顿么?这可下不了手哩,那两个小家伙一天哥哥长哥哥短的跟着自己,再怎么说也是有一点感情的。再说了,赵红卫、赵红兵还不光是他赵建设一个人的儿子哩,他们也是吴玉珍的儿子哩。很快便到了中午,花魁仍然没有想到更好更绝的办法来。而姐姐方蕾已经把饭做好了,方蕾先给饭盒子装满了饭菜,这才开始和弟弟花魁吃。“弟,我去给老方送饭。你留在家,我在门前晒了些豆子,你要看好哦,怕人家鸡来吃哩。”方蕾对她父亲方家华总是称呼“老方”,似乎喊一声爸就吃亏了似的。“姐,你就不能不喊爸老方吗?”花魁冲着正埋头吃饭的姐姐方蕾撇了撇嘴。“我说的话你没听明白么?”方蕾将碗在桌子上用劲磕了下,“没听明白我再说一次,看好我晒的豆子,要是被人家鸡吃了半粒,小心我扒了你的皮!”说到鸡吃豆子,花魁忽然灵机一动,立即便有了一个好主意。“姐,还是我去送吧。嘿嘿,我才不想被哪个扒了皮哩!”花魁伸手在嘴上抹了一把,抓起饭盒,一溜烟便跑了。花魁在山上找到他后老爹方家华,把饭盒递过去,便撵羊去了。方家华放的是绵羊,时值秋季,绵羊身上都蓄满了厚厚的毛,因此天一热,绵羊们便到处找阴凉地方躲。于是一群羊便弄得四分五裂,这里几个,那里一堆,像这种放羊法,可以说是最危险的,绵羊很可能会跑去吃地里的庄稼,也可能会走丢。方家华是那种文人,根本没多少力气去追赶乱跑乱蹿的羊。既然追赶不了,那么一旦出事情,不用说,后果会是怎样,就连三岁小孩都明白呢。方家华坐到一棵小树下,边吃饭,边看儿子花魁撵羊。不过一顿饭工夫,花魁便把羊撵成了一团。不过不妙的是,有一只羊的腿是瘸的。“爸,这羊是用石头打的吧。”花魁指着那只瘸腿的羊,“往后你撵羊哩,要先注意看好它们的脚。如果说羊脚是提起来的哩,那就千万不能用石头打了,你得等它把脚放下了再打。”花魁说着,转过脸看着一脸茫然的老后爹方家华。“呵呵,小家伙!”方家华咧嘴笑了笑,“名堂还真多嘛!”“没听明白吧!”花魁见老后爹方家华笑了,也跟着嘿嘿的傻笑,“爸,你记住喽,羊的脚提起来时,千万不能用石头打就是了,因为一打,那羊脚就断掉啦!”花魁在地上拣了个小石块,给老后爹方家华作了个示范,“爸,看到了么,这羊脚是在地上的,你打出去的石头就是再大些,也不会把羊脚打断哩。”“哦。”对于这个继子,方家华还是很佩服的,“那,儿子,脚断了的那只羊能好么?”“应该没事吧。”花魁看了眼可怜巴巴的老后爹方家华,“不要说是你打的就是了。爸,明白了么。就说是我打的哩。至于这瘸腿羊么,晚上收回去,我找金叔叔看看就行了。”花魁说的“金叔叔”是兽医金孝林,和方家华一样,也是个经常被人批斗的主。不过花魁却和他相处得不错,每次金孝林给那些不能做种的公猪或者是公羊们割去睾丸时,都是花魁在旁边帮忙。当然了,花魁去帮忙可是有目的呢,为的就是吃一顿烧烤猪睾丸或者羊睾丸。方家华见继子帮他把问题解决了,因此也就放心了许多。自己本身就正是在被批斗之中,把羊的腿打瘸了,那可就是破坏生产哩。如果再加上这条罪状,那还不被赵建设整死去。花魁原本心中有事,和老后爹方家华在山上呆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看看快到两点钟,花魁给老后爹方家华说要回家看书,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