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珍之所以不让两个儿子去是有原因的。以往赵红卫、赵红兵跟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跟去,吴玉珍都多得一些麻烦事做。赵红卫还好些,瞌睡来了勉强撑着。赵红兵就不同了,瞌睡来了居然跑去和猪睡。雪已经停住了。吴玉珍把家门反锁之后,和花魁手牵手朝猪房走去。吴玉珍似乎很娇气,脚下滑一次都要轻轻的尖叫一声。花魁索性伸手揽住吴玉珍的衣服,把吴玉珍托着走。来到猪房,要做的事情很多。首先得去储藏室弄煤炭来烧火。母猪下崽,温度太低,猪仔会被冻死的。再说了,守的人也受不了哩。花魁负责拿煤炭,生火炉子。吴玉珍便守在老母猪身边仔细观察着。老母猪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烦燥了,正躺在干草堆里哼哼。看情形也就是在这一两个小时之内就要生产了。“花小子!”吴玉珍转过脸,看着身后的花魁,“你看过大人生小孩么?嘻嘻,老实说哈,看过没有?”“嘿嘿。”花魁万万没有想到吴玉珍会这么问,“看过。但记不得了。”“看过?呵呵,那是好久呢?”吴玉珍突然来了兴趣,“是看的哪个呢?袁雪吗?”要说看过谁,花魁还真记不太清楚了。不过的确不是袁雪。花魁挠了挠头皮,却实在是想不起自己到底看过谁。也许是李莉媛,又或许周洁茹。“记不得了玉珍姨。”花魁如实回答,“反正不是雪姨。真的。”吴玉珍想了想,觉得花魁应该没说假话。袁雪的两个女儿和赵红卫、赵红兵一般大,算起来,花魁应该没机会看到。即使是看到了,一个几岁的孩子,到了现在哪还有什么映像呢,肯定是没有了。看着时间过去一个小时了,老母猪依然还是躺在那里哼哼。袁雪有点不耐烦守,便转过身来和花魁坐在火炉子边烤火。红红的火炉子印着吴玉珍的脸膛,而吴玉珍的一双黑眼睛却像是汪着泪的一般,在火光中闪动着点点光芒。花魁看得有点呆了,而吴玉珍也感觉到了花魁的异常。也许是酒精在作祟吧,两个人的目光都是放肆的,大胆的。花魁拿眼睛在吴玉珍的衣服上乱瞟,吴玉珍也在花魁那张俊朗的脸蛋上乱瞄。你来我往,瞬间便……经过了一波之后,花魁居然没有休息的意思,而是继续带领着吴玉珍向另一个高峰进发。天气冷啊,多跑几趟就热乎了。吴玉珍几乎受不住,感觉自己都快要累散架了。这时候,第三次战役又打响了。花魁带着吴玉珍在猪房里又跑了一圈。“哎呀,这小子居然二连发!”吴玉珍失声喊道,而就在这当口,花魁来了个大爆发,直接就把吴玉珍送上了天堂。“啊呀我的妈妈耶!原来这小子居然能打三连发呀!”跑步结束了,一切又归于平静,都不感觉冷了。跑累了之后的吴玉珍还在似梦非梦中独自陶醉着,老母猪却开始生产了。一个接一个,老母猪一口气就生了12个小猪仔。花魁却没去理会老母猪生多少猪仔,而是一个人坐在火炉子边回味着。和昨天晚上相比,花魁感觉味道很不一样。仔细一想,又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一样了。“花小子,咋啦?”吴玉珍回过头看了一眼花魁,“发啥呆哩,小猪仔都生完喽!呵呵,这下好啦,没事啦。”“嗯,不一样,味道不一样。”花魁一个人自言自语,“真的不一样!”“不一样?啥不一样呀?”吴玉珍狐疑的望着花魁,“傻小子,莫不是在做美梦吧!嘻嘻,啥味道不一样!老母猪生仔就这味道呀。”听吴玉珍这么一说,花魁却吓了一跳。莫非自己刚才真是在做梦么?难道一切都不是真的?花魁仔细的看着吴玉珍,但却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吴玉珍一脸的平静,似乎除了老母猪下崽,其余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哎呀原来我是在做梦呀!”花魁感叹一声,人一下子便瘫倒在了火炉边的凳子上。“我怎么这么迷糊哩,连个现实与梦境都分不清楚。唉,看来又被胡小夭耍喽!”花魁一边嘀咕一边摇头,样子显得很沮丧。而就在这时候,一声狐狸尖叫划破夜空。花魁心里一惊,忙从裤兜里扯出弹弓。“玉珍姨你听见了么?”“听见啥哩花小子?”吴玉珍茫然的看着花魁,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子咋啦,中邪了似的!”“狐狸在叫哩玉珍姨!”花魁说着,人就朝窗户奔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