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水战

此后的几天，水坝攻防战仍在继续，每天都有几万的兵力投入恶战，坝下的水域早已被尸骨填满。幸亏联军的防御阵线十分坚固，又有桃瑞丝、弗兰肯、劳伦斯三人联合指挥，所以部队的死伤率远低于敌方。每天分早晚两次，罗杰会准时视察前线，接着再去巡视军营，最后督检战船建造，而剩下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待在议事厅里思考战略，以及这场战争背后的阴谋。退魔大战第九天晚上，罗杰召开高级将领会议，制定了一个大胆的战略计画。次日，罗杰带着琳达像往常一样出城，但却没有去视察大坝防线，而是直奔向了圣剑湖的方向。圣殿骑士团和失落者佣兵团，都在天亮之前便集结完毕，在拉斐尔和西蒙的身后一声不吭的等待命令。虽然其馀各国的部队都如往常一样的閒散，但那种剑拔弩张的战场氛围却早已散开。仪态端庄的玛姬带领着魔炮少女部队，刚一踏出城门便感到一阵窒息，玛姬眨着大眼睛环视四周，突然发现了罗杰的背影，刚想叫住询问一番，却被人捂住了嘴巴。玛姬不悦的转过身来，发现是老对头克莉丝。克莉丝微笑着，捏着玛姬的下巴，说：「魔炮阵列还等着你呢！」玛姬拍掉那只不礼貌的手，说：「克莉丝，你吃错药了？」「我有什么问题？」「你的女仆跟罗杰走得太近了，难道你没有察觉到吗？」「哈哈……」克莉丝大笑了起来，拉起玛姬的手，说：「你想得太多了吧？琳达只是在帮罗杰处理公务而已，好啦！快带队上防线吧，我也有事要找姐姐。」两女一起登上大坝，玛姬带着少女去布阵，克莉丝则无聊的站在大坝旁。桃瑞丝心事忡忡的走过，忽然看到了傻站着的妹妹，「克莉线，你身为帝国的公主，跑前线来干什么？」「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姐姐。」克莉丝说。「少来了！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啊？」桃瑞丝绷着俏脸说。像往常被训斥时一样，克莉丝缩紧了脖子，溜进了一旁的小路，但跟往常不一样的是，桃瑞丝很快便缓和下来，轻轻的喝斥说：「站住！今天刚好有点事，你留在这里帮我。」「哦！」克莉丝又慢慢的挪了回来。※※※※此时，圣剑湖中一片欢腾，新造的战船纷纷下水，两侧的舰炮装满礼花弹，在乌黑的天幕下燃放出一片片绚丽的美景。骑士们为此欢呼不已，也忘记了战时的军令，纷纷举起了美酒。忽然，罗杰出现在了湖边，伸手夺下了酒瓶，问：「忘记军令了吗？」「呃──」骑士们都静默了下去，但有人在下面嘀咕说：「反正也不让我们上战场，喝点酒又怕什么啊？」罗杰微笑了一下，说：「这酒是哪来的？」「负责支援后勤的国家，连同军需一起送来的。」有人回答说。「嗯！军需品里有火药、炮弹之类的吗？」「有的。」「很好！把火药、炮弹都抬上战船。」罗杰大声的说。「咦！今天才把船造好，这是要干什么啊？」「当然是做你们最喜欢的事情，到战场上去猎取荣耀了。兵贵神速，时不我待，全舰队准备突袭。」罗杰高举起酒瓶，狠狠的掷向了战船。士兵们发了一会儿愣，接着便兴奋了起来，一起将手中的酒瓶丢向战船，然后转身跑向了军械仓库。酒瓶如冰雹似的撒出，全都碰碎在船身上，浓烈的酒味回荡在湖中。此后，这项仪式被流传了下来，并被水手们定名为「掷瓶礼」，人们相信行过掷瓶礼后，战船会无坚不摧，船员会平安健康。※※※※虽然水手们在五天前还是陆军，但在荣耀之心的激励之下，都非常认真的操作着自己的工种。罗杰从圣剑城船队中选出合格的船长、大副、通信兵，仍然将他们分配到各战舰上，在这些航海老手的指挥之下，不出半个小时，舰队便集结完毕。舰队的最终组成是，二十艘大型炮舰，每艘装炮五十门以上；三十艘中型快舰，每艘装炮二十门。因为水手数量的关系，舰队中没有小型舰只。以后人的目光来看，这一组成是极不合理，但在当时那个时代，用来对付亡灵，已经是绰绰有馀了。在舰队集结完毕之后，前方的水中喷出一股热气，随着紫色的火焰翻涌，海盗船蒙娜丽莎号从水底浮了出来。船上的骷髅们大声狂笑着，玩味的欣赏着众人恐惧的眼神。罗杰飞身跳上了海盗船，抽出断结王剑向上一指，统御魔剑释放出威力，金色的光芒照耀众人。五十一艘战船上的水手望向金光，心中涌出难以名状的漏*点，一起高举起了武器回应。「舰队开拔，大军出征！」「哇……」随着一声声的战吼，蒙娜丽莎号带着火焰冲出了圣剑湖，后方跟随着五十艘崭新的战舰，如长蛇一般的舰队进入大河之中，迎着暴溢的河水逆流而上，绕过圣剑城的后方，转眼便来到了亡灵军团的侧翼，在冰面的边缘摆开了战阵。虽然这只是在河水中的一次短途航行，但对于那些惯于陆战的士兵来说，已经是如地狱一般的悲惨经历了，一个个都趴在船舷上连肠子都快吐青了，引得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骷髅水手们放声大笑。※※※※如往常的每天一样，亡灵大军依然在冲击大坝。它们似乎并不把冲锋当作一种战争行为，而是当作像吃饭睡觉一般的生活行为。此起彼伏的亡灵黑潮，一波接一波的压向大坝，前面的战死了，后面接着踩过去，根本不在乎生死和代价。这番举动虽然无谋，但倒也有些效果，没日没夜的疲劳战术，让守卫的联军逐渐陷入苦战。眼见今天就有突破防线的可能了，但突然一支舰队出现在了侧面，亡灵怪兽们调过头来，以疑惑的目光望去。「摆开炮阵，准备轰击。」罗杰大声的发出命令。中桅上的信号兵，立刻打出了旗语。后方的信号兵接到消息，再传递给船长。「横向摆开，准备炮击。」各船的船长发出命令，二十艘以海盗船为中心，呈雁翼阵横模摆向两边，船侧的三层炮门依次拉开，黑洞洞的巨炮推了出来。罗杰缓缓的抽出断结王剑，剑上的统御之力笼罩整支舰队，「听我口令，第一轮炮击开始，目标亡灵军团的大型怪兽，开火──」「轰轰轰──」火炮依次打响，硝烟冲天而起，舰身一起后挫，巨大的炮弹飞射了出去，呼啸着划开了水面，狠狠的砸进了亡灵大军之中。炮弹在击中大型怪兽之后，馀力依然未消，在冰面上滑行冲刺，将一条直线上的骷髅战士全部撞碎。亡灵军团遭到了突袭，一时之间乱作一团。怪兽们纷纷倒毙，肢骨四处飞散，脚下的冰块也随之破裂，反应迟钝的怪兽纷纷落水。接连三轮炮击过后，炮舰被震退了十几米，炮身变得如烙铁$$$.1$6$.$\\m 1|6|官方招牌**四菜一躺上传一般的灼热，旁边的炮门烤的直冒青烟。炮手们不敢再向里填药，转而小心翼翼的泼起了凉水降温。再看对面的亡灵营地，简直就像是个垃圾场，而且还是个毗邻屠宰场的垃圾场，但在炮击停止之后，亡灵们立刻警醒了过来，开始趁机反击了。在空中石像鬼的掩护之下，几条骨龙冲天而起，向着人类舰队冲杀而来，处在炮阵两翼的炮舰率先罹难，被亡灵空军撕扯成了碎片，而在冰龙的冻气喷吐之下，几艘炮舰上的水手瞬间变成了冰雕。「死神近卫！」在罗杰的呼唤声之中，二百名精英禁卫兵冲出了船舱，手中握着最新型的晶体长枪，在海盗船前甲板上分列成四个方阵。琳达站在队伍的前方，彷佛又恢复的教官的身分，沉着的指挥说：「第一小队，目的左前方的骨龙，射击！第二小队……」随着一阵整齐的枪声，紫红色的晶体子弹划着莹光，射进了骨龙的巨大身躯，然后如炸弹一般的爆炸。本来刀枪不入的骨龙，在晶体子弹爆炸之中，散碎成了骨头渣子。但这些骨渣里饱含冻气，遇水便结成了竖冰，向四下扩散，很快并与前方的亡灵营地相接，亡灵怪兽狂怒着咆哮着，沿着坚实的冰面冲锋而来。「炮舰后撤，快舰上前接战。」罗杰大声的发出命令。炮舰纷纷放下船帆，两侧伸出长桨，想要调头回撤，可因为骨龙碎屑的关系，大部分船身已经冻结在了冰面上，根本无法活动了，后面的快舰等不及了，加速冲入了炮舰的间隙，有些更是直接碾上了冰面。舰上的水手们大吼一声，右手握着久违的骑士剑，右手握着心爱的木匠凿子，义无反顾的跳下了甲板，在冰面上与亡灵混战在了一起。「自由猎杀！」罗杰握紧了双剑，纵身跑出了船头，踩着一只骨冰龙坠了下去，在将龙头斩碎的同时，重重的砸在了冰面上。沉着的向前迈着步子，罗杰不断的砍翻冲来的骷髅战士，等走出一定的距离之后，猛的将双剑刺进了冰中。喀嚓嚓一阵碎响，冰面应声分成两半，如同犬牙一般的大裂缝，一直由罗杰的脚下延伸向远方。「啊──」罗杰暴吼一声，双手握剑慢慢的分开，冰面在一阵震颤之中，缓缓的分向两边，前方的亡灵纷纷落入水中。罗杰翻身跳回海盗船上，高举起了巨剑烈焰雷沃汀，青紫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包裹住了整个海盗船。四周冲来的亡灵敌军全都变成了焦灰，冻结船底的冰块也随之融化了。「烂赌鬼船长，我需要你亲自掌舵。」罗杰大声的吼说。「哇哈哈！这是当然了。除我之外，没人能在这种恶劣的水道里航行了。」烂赌鬼发出一阵大笑，一拳打碎了一只跳上来骷髅战士，大踏步的来到了轮盘舵前方，「小的们，给我护航。」「哦！」骷髅水手们分跑向两边，混乱的砍杀起亡灵来。死神近卫也占据有利位置，用晶体长枪猎杀着下方的亡灵。「我们的目标是──毁灭王座。」罗杰指着冰裂痕的最前方，那里有一座被削断的冰山，冰山之上摆着一张青铜王座。「了解！」烂赌鬼船猛的旋动轮盘舵，并向后方发出了加速的命令，「动力炉，满负荷运作。」蒙娜莉莎号的动力炉是弗兰肯早年的杰作，最初只能是使用魔晶石作为动力，后来改为用雷沃汀的火力发动，而现在则改造成了用晶体炸弹做燃料。海盗船后方的动力室一阵震盪，接着巨大的动力喷涌而出，船后的涡轮推进器如风扇般的急转，在后方扬起了一道巨大的水浪。海盗船前燃烈火，后喷浪花，凶猛的冲进了亡灵军团之中。亡灵大军如嗅到肉骨头的疯狗一般，黑压压的笼罩了上来，但在烈焰和晶体长枪的打击下，瞬间变成了一堆堆的黑灰。忽然，前方的冰面一阵震盪，一头骨鲸顶开了冰壳，拦挡在了海盗船与冰山之间。「混蛋！」烂赌鬼大声叫骂着，像转风扇似的一打轮盘舵，「小的们，准备接舷战！」「哦！都抓紧了，要撞船了。」水手长大声的吼叫着，同时抓紧了手边的缰绳。轰然一声爆响，海盗船侧身与骨鲸碰在了一起，船舷与鲸骨之间擦出一阵耀眼的火花，甲板上的水手虽然都已做出防护动作，但还是被摔的七倒八歪。「哇！」无数的骷髅战士和巫妖站在骨鲸背上，一个个的龇牙咧嘴的嚎叫着。「嗷！去你娘的亡灵，留在这里当肥料吧！」骷髅水手们爬起身来，举着水手弯刀，用最不文明的语言回应着。双方都乱吼了一阵子，谁也压不下谁的气势，等彼此的「船」停稳之后，海盗们最喜欢的接舷战终于开始了。一条条的抓钩飞抛了过去，海盗们大笑着飞荡过船舷，与鲸背上的骷髅战士混战在了一起。骷髅战士也不甘落后，纵身跳过了海盗船舷，但迎接他们的却是晶体子弹，一个个被打的凌空爆炸。在第一次骷髅战士倒下的瞬间，死神近卫们收起了晶体长枪，右手握紧了骑士剑，左手拔出了短匕首，与紧接而来的骷髅战士对撞在了一起。鲸背上，海盗们尽现野蛮人的本色，疯狂的砍杀着骷髅战士，很快便与亡灵大军中的高级兵种接刃了。大队的狂嚎女妖和巫妖出现在前方，无情的魔吼和冰弹倾泄而来，躲避不及的海盗们纷纷中招，化成了与亡灵骷髅一样的骨渣。看着前方的兄弟纷纷倒毙，水手长沉稳的点上一支香菸，用力抽了两口，鼻孔、眼窝、耳眼里一起喷出了烟雾，接着，水手长飞身跃过了船舷，半空中取出身后的棒状炸药，向着狂嚎女妖的群伍乱丢一气。琳达也同时冲进巫妖之中，像旋风似的旋转脚步，轻飘飘的蕾丝裙摆飞旋了起来，裙子下方如同弩阵一般的射出无数匕首。在海盗船的另一侧，大群的猛玛象冲杀而来，像无头苍蝇一般的撞在了船舷上。虽然海盗船有魔性之火的保护，但还是无法抵御这种程度的撞击，船侧舷顿时破出了几个大洞，骷髅战士顺着象鼻子滑下，直接进入了船舱内部。但当它们冲入中央走廊时，突然看到了做梦也不想见的一幕。巨狼芬里尔抄手站在长廊的另一端，脚下趴着一只大脑袋的小怪狗，身后则毕恭毕敬的站着一群骷髅女仆，手里都握着带有矛头的扫把。芬里尔露出一丝恐怖的笑容，举起拳头隔空打了出去。轰然一声爆响，船侧的碎洞里喷出一股烟尘，接着便是嘈杂混乱的打斗声，猛玛象瞪圆了眼睛，好奇的趴到了船洞上，可接着痛苦的嚎叫了起来。变成双头犬的小怪狗忽然扑出，抱着猛玛象的脑袋狂啃了起来。芬里尔也趁机飞跃了出来，一拳重击在了冰面上，打出了蜘蛛网般密集的裂缝，四周的猛玛象纷纷落入了水中。罗杰踢打开挡路的骷髅战士，慢慢的走到了船舷的中部，双手握紧了烈焰熊熊的雷沃汀，猛的飞砸向了巨鲸的脊背。轰然一声爆响，就像武道家用手掌劈木板一般，厚实的骨鲸脊椎在雷沃汀的斩击下爆碎了。断成两半的骨鲸从下腹处进水，头尾向两侧高高的撅了起来。海盗们大声欢呼着，一边砍击骷髅战士，一边努力逃回船上，但大多数还是随着骨鲸一起落入水中，在冰冷的洪水中与亡灵继续混战。骨鲸沉没了下去，露出了对面的冰山，毁灭王座如同灯塔一般，闪烁着黑紫色的莹光。罗杰伸出肩后的两条藤手，一只抱起琳达，拉进了怀里，一只缠住水手长，丢进了炮门里。「所有火炮，瞄准冰山。」罗杰命令说。水手长在炮室里打了两个滚，脑袋如保龄球一般的滚落了下去，但仍然大声的指挥说：「炮手行动了，马上把炮弹装填好。」骷髅炮手们赶紧行动起来，先向炮膛里填满火药，然后又小心的搬来晶体炮弹。但有一个醉鬼炮手，抱起水手长的脑袋塞进了炮筒。「混蛋，竟敢用老子的头打*炮，你的狗眼瞎了吗？」水手长的脑袋大声叫骂着，没头的身子举起了鞭子，在炮室抽打了起来。旁边的炮手都跟着遭殃，一边躲避着四处乱飞的鞭子，一边胡乱的点燃了引线。随着轰轰轰一阵乱响，一颗颗的晶体炮弹飞射了出去，对面的冰山上接着发生了大爆炸，紫红色的爆炸光团如同雨后的苔藓一般疯长，将整座冰山覆盖在了其中。冰山在剧烈的爆炸中，变成了散碎的冰渣，如海滩上的沙塔一般消融在了水中。带着魔法力量的冰块融入水中，释放出比骨龙更大的冻气，四周的气温瞬间下降到冰点。以倒塌的冰山为圆心，冰面向四周急速扩展开来。原本在水里游泳搏斗骷髅水手和亡灵战士，瞬间被冻结在了坚冰之中，远处游弋的战舰和骨鲸也被封在了冰中，骑士和亡灵们一边躲避着冻气，一边继续追逐搏杀着。冰冻一直沿水面向远方延展，就连北方的河道和圣剑湖也被冰封了。圣剑城前的大坝上起了一阵震动，百米多高的涛天巨浪卷涌而来，如海神的巨大手掌一般，拍向了在前线站岗的士兵。士兵惊恐的瘫倒在地上，眼看就要被拍成肉饼的瞬间，忽然水浪被后方的冻气赶上，结成了一堵巨大的冰墙。桃瑞丝走到了冰墙前，伸手试探了一下厚实程度，然后向后方肯定的点了点头。「愿荣耀与我等同在！」拉斐尔高举了雷光剑，后方的圣殿骑士一起发出战吼。「让一切化为尘土吧！」西蒙举起了斩龙剑，后方的失落者佣兵同样发出回应。两队骑兵在激昂的吼声中，擦着桃瑞丝的肩膀急冲而过，在厚实的冰墙撞了两个大洞，借助于大坝斜坡的加速度，如滚木擂石一般的砸进了冰上战场。克莉丝平伸出双掌，猛的将掌根对碰在一起。「Firebll！」轰然一声爆响，一枚小太阳似的火球滚涌而出，在大坝上碾压出一条灼热的烧痕，最终撞碎了横亘在前方的冰墙。玛姬立刻举高了法杖，指挥魔炮少女们发动起炮阵，向下方降下如流星雨一般的轰击。恐怖的齿轮要塞也被开出了，在大坝顶上摆开了阵势，将三角面上的光束枪阵满负荷打开，光束所照到的地方，皆变成了一片焦灰。在正面大战场激烈厮杀的同时，深入亡灵营地的海盗船却遇到了麻烦。刚才那股阴冷的寒气扑面而来，熄灭了海盗船上的火焰，炮门后的水手们被正面喷中，瞬间结成了晶莹的冰块，只有身首分家的水手长和跪地挨打的炮手逃过了一难。水手长将脑袋装回身体，大声打骂着酒鬼炮手，换上了一发真正的晶体炮弹，轰然一炮打向了毁灭王座。炮弹划着灼热的轨迹，正中孤零零的毁灭王座。弹内的晶体粉末接着爆炸，将青铜王座炸成了两半，萦绕在王座上黑暗的气息，顿时毫无节制的喷涌了出来，如雾一般的漫过了四周的冰面，原本在烈斗的联军战士被浓雾一喷，顿时虚弱的跪地咳嗽了起来。罗杰狠狠的一咬牙，飞身冲向了王座，举剑要将它彻底毁灭，但突然，一个人影挡在了面前，身后的几只机械手架下了罗杰的宝剑。罗杰回身一跳，后空翻落在一旁，说：「汉克，你还有胆量出来送死。」汉克的半张机械脸动了动，露出一个让人胆寒的笑容，「嘿嘿！罗杰你们已经完了。」「少故弄玄虚了。」罗杰飞身冲到前方，杜兰达尔和断结王剑一起攻出。汉克急摇身后的机械手，用巨大的扳手和螺丝刀挡下双剑的攻击，罗杰的藤手趁势拔出光剑绝地天行者，「嗡」的一声斩断了机械臂。在汉克惊恐的后退之时，罗杰趁机拔出机械剑卡特丽娜，使出一记从右下至左上的「逆袈裟」斩，将汉克打着滚砍飞了出去。罗杰闪电似的丢出了干将莫邪，并同时背着雷沃汀向前飞奔，在汉克落地的一瞬间，一上一下两段攻击同时落下，干将莫邪砍断了汉克的机械臂，雷沃汀击中了他的前心。汉克发出凄惨的嚎叫声，构成一半身体的机械义肢，在强大的火焰冲击下崩碎，残缺的半边肉体从冲击波中翻滚了出来，正跌坐在了两半毁灭王座的中央。罗杰紧追了几步，身后的藤手一起伸出，九把宝剑如孔雀开屏似的展开，一起斩击向了已成丧家之犬的汉克。但汉克却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恐惧，而是疯狂的大笑了起来，「我要你们都去死！」破碎的毁灭王座一阵悸动，喀嚓一声合并在了一起，正好让汉克端坐在王座正中，可王座上到处都是乱竖的冰锥，顿时将这位新主人穿刺得不像人样。汉克发出怪异的笑容，身体内部伸出无数的机械管线，与寄生藤一般的与王座融合成了一体。王座释放出了巨大的力量，如同超高引力的白矮星一般，将四周的一切都吸附了过去，然后挤压成坚硬无比的外壳。罗杰将藤手向后挥舞，把剑**入冰面，终于停下了脚步，又交叉Egurd和水晶剑防御这才勉强没有被吸进去。在手持水晶剑的同时，罗杰也反转成了女身，巨大的引力笼罩全身，竟将衣裙撕成了一条条的碎布。「可恶啊！不愧是**魔，死了都要色一把。」罗杰不悦的抱怨着，猛的一收肩后的藤手，如弹弓似的将身体弹射了出去。砰的一声响，罗杰撞进了一名骑士的怀里，抬起漂亮的蓝瞳望了一眼，只见西蒙正傻瞪一双眼在看。罗杰叉开双指狠戳在西蒙眼上，接着扯下他的披风裹在了身上，说：「停止战斗，稳住阵脚。把冰面凿开，将战船都推回去。」「可是──」有将领提出了疑问。罗杰强硬的打断说：「没有『可是』，我们已经达到了目的，胜利和荣耀属于我们。」「可是，小姐，你是哪位啊？」将领疑惑的问。「呃！」罗杰愣了半响，急忙用手肘捅了捅西蒙。西蒙缓过了神来，说：「就按这位小姐所说的办，赶紧行动起来。」收兵的号角吹起，火枪硬弓一起发动，在联军和亡灵之间射出一段死亡地带。联军撤退到船边，用刀剑凿开了坚冰，推着战船如扒犁一般，欢笑着返回了圣剑湖，骷髅海盗们挖出被冰封的伙伴，用缆绳捆成一长串，随船拖回去解冻了。亡灵军团的战士也不追杀，而是像失去了动力的机器人一般，摇摇晃晃的走向了毁灭王座处，一旦踏入黑暗光影的范围，立刻被吸飞向了中心，像是花生壳一般包裹在王座上，然后在巨大的引力下崩碎。不一会儿，几百万亡灵大军消失了，变在了包围毁灭王座的巨大鸡蛋壳。望着那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大鸡蛋」，罗杰的蓝眼睛泛起了惊异的光，喃喃自语说：「奇怪！亡灵军团到底在搞什么啊？」「一定又是魔族的阴谋。今天的战斗规模虽大，但尽是一些低级敌兵，死亡骑士和炎魔都没有出现。」西蒙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同时伸手揽向了摇晃的罗杰，可忽然斜刺里飞来一个身影，双脚齐出将他踢下了马去。琳达如闪电一般取代了西蒙的位置，双手抱紧了陷入深思之中的女体罗杰，嬉笑着调转马头奔回了圣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