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话 炼金本质

夜，深沉寂静。斯塔呆在实验室内，他的桌前摆着一块形状并不规则的金属。爱丽丝站在一边，紧张的看着他。那块金属在两人的注视之下，渐渐的开始蠕动起来，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在搓`捏着它。爱丽丝惊讶的张大了嘴吧，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幕。很快，金属被缓缓的拉成长条，而拉到一半的时候又开始缓慢的缩短。起先这个过程异常的缓慢，随后金属块变动的越来越迅速。斯塔涨红了脸。额头上的汗珠噼里啪啦的顺着脸颊滑落，从未停歇过。可是他的双眼仍旧死死的盯着桌上变形金属，似乎仍有一些不甘心。‘啪’的一声轻响，桌上的金属突然断成了数截，但是却疯狂的拱向中央，迅速的融合起来。“成功了！”斯塔长长的出了口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桌上断裂的金属早已经聚合，形成了一个圆滚滚的球体。“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对这块没用的破铜烂铁费这么大的周折。”爱丽丝鼻子调皮地一皱，象是春水上荡漾起了一串串的涟漪。“现在那些仆役们都已经陷入了疯狂，他们甚至连吃饭的时间都在学习炼金术。我们可不能比他们差！”“别管那些人。”斯塔抓起了桌上的金属球。“这可不是什么破铜烂铁，要知道它和我的金属肢体是一样的材料。迪哈斯说的果然没有错，炼金术在不进行交换的时候，它的作用甚至比魔法还要广泛。”“我不懂。”爱丽丝撅起了嘴巴。“炼金术可以让物体自由变形，就像这样。”斯塔举起自己的右臂。右掌上的手指正在迅速的融化、聚集，它被越拉越长，最终变成了一根长矛。“当然，改变的仅仅只是外形，内在的本质没有丝毫变化。”“你是说，可以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将这条胳膊变成刀剑，然后也能够给予敌人突然的打击。如果萨德克不知道你已经领悟到了这一点，那么是不是只要你能够熟练并且将整个过程缩短的话，那么接近他之后再出手，谁又会有防备呢？”爱丽丝兴奋的几乎要叫了起来。“你真是太聪明了。”“不，萨德克可不会那么蠢。他会防备所有的人，哪怕一只只会徘徊在菜籽园里的珍珠鸡，萨德克都会怀疑它是否会跳起来，啄瞎自己的眼睛。”斯塔狠狠的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探索魔法和炼金术的不同之处，到现在总算是有些眉目了。”“魔法和炼金术所追求的效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比如一个炼金师尽管无法象魔法师那样可以自如的使用各种魔法，但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炼金术师只是通过另外一种形式或者手段来达到魔法师想要达到的效果。”“我不太明白。”爱丽丝撅起了嘴巴。“想一想吧，一个水系的魔法师能够轻易的释放出暴风雨，他们则是利用周围虚无的水元素。对于炼金术师来说，我们无法拥有那种控制元素的能力，但是同样的，我们可以通过悬浮在空气中的水蒸气来做到这一切。大部分魔法师能够做到的事情，我们炼金术师都可以做到，只是手法有所不同，但是效果还是相同的。所以也就有了‘等价交换’这个概念。”其实这一点很容易理解。这个世界中所发展的方向并不一样，炼金术师看不见自己身边的水蒸气，也同样不知道脚下所踩的泥土中蕴藏着各种各样的金属元素。而斯塔不一样，他来自一个科学发达的世界，融和了两个世界知识的他所以能够迅速的连贯这些问题，并且给出最正确的答案。这也就证明了炼金术为什么无法逾越‘等价交换’这个法则！谁也无法在荒漠中变出甘泉来，同样谁也无法在海水中燃烧起火焰来。如果炼金术师的周围，并没有那些可以交换的‘物体’，那么他们和普通人并无多大的差别。而其实炼金术师能够做到的事情，在斯塔原本的那个世界中也有人可以做到。只不过他们需要借助一些工具才可以。比如干冰可以用来降雨，这些都是有可能实现的。“不过我还是不明白，这些会有什么用呢？”翻来覆去，爱丽丝还是对斯塔这种匪夷所思的想法感到极为的不解。“可是那样，我们就能够找到对付萨德克的方法不是么？我的宝贝。”在死亡的威胁下，他们每天都在想着如何能够保住自己的小命，而斯塔从来也没有对她说过什么暧昧的话。这一句宝贝叫得爱丽丝满脸通红，顿时忘记了这一点到底和对付萨德克到底有什么关联，更忘记了斯塔接下来到底要做些什么。她低着头跟在斯塔的屁股后面，老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爱丽丝说的对，那些仆役们早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他们的成长速度简直可以用奇迹来形容。当斯塔看见一个仆役竟然能够释放出斗气的时候，他彻底的愣在了门口。虽然那名仆役对于斗气的控制还不是很熟练，但是却无疑让萨德克的实验进度又加快了数倍。斯塔顿时觉得绝对不能够在这么安逸的过下去了，虽然他每天都在生死战斗的边缘徘徊着。但显然的是，斯塔对于自己的这种成长速度并不满意。火蘑菇林内的魔兽早已不是自己的对手，即便没有剑芒的帮助，他也能够非常轻松的解决掉那些烦人的家伙。看来自己必须要对‘天堂之门’进行更深一步的探索，就比如那第二道大门，通向死亡神殿的大门。通往神殿的大门依旧紧锁着。斯塔站在门前正在对着自己身体里的魔力和斗气进行着调整，谁也不能预料门后到底有些什么东西。或许那头红眼黑龙还呆在那里也说不定，斯塔可不想再见到那位恐怖的家伙了。剑芒蹲坐在身后，它的眼神里充满着警惕。“你真的决定了么？要知道，以你现在的实力还难以打开第二道门。说不定，你的生命痕迹将会永远的被抹消。”老约翰的声音在耳畔适时的响起。“我可不希望你去送死。你已经学会了如何去制造‘贤者之石’，你完全可以制造一颗比萨德克还要庞大的石头来对付他。”“谢谢您的好意，老约翰。”斯塔摇摇头。“那是屠夫的行为，在我的灵魂没有堕落之前，我发誓绝对不会去制造那玩意。如果我能够活着走出这座城堡的话，我还要抹消掉所有关于‘贤者之石’的痕迹。”当然还包括迪哈斯。只不过斯塔明白，或许只有当自己能够站在这片大陆顶峰的时候，才可以有资格去仰望他。而现在，自己做的正是去获得这种资格。‘呜呜……’剑芒的呜咽声让斯塔伸向大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很显然，它并不希望斯塔这么做。“放心吧伙计，我不会有事的。”双手轻轻的搭在在门把手上，那种无比的压迫感再次汹涌而来。伴随着一股比上次更加彻心透骨的深邃，正在一波一波侵袭着斯塔的心灵。绝望、愤怒、哀怨……负面情绪如同潮水般压境。而与此同时，古老而又沉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如同上次一样，一道光环将自己的身体所覆盖。但不同的地方是，这道光环如同死亡一般沉寂，如同宇宙一样深邃。而这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那些熟悉的灰色的树干，仍旧是充满着浓浓的血腥味的土地。被拦腰斩断的神像已经被人扶了起来，虽然整个神殿还是一片废墟，但比那天雨夜的情况还是好了很多。砸在神殿天穹上的石剑柄也被搬了下来，这里的打斗痕迹早也不复存在。甚至连地板都有着被撬过的痕迹，遗迹中所有的建筑都像是被扫荡了一般，似乎那些人正在寻找着什么东西。斯塔看着怀中空白的幻卡，不由得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七星的红眼黑龙所寄居的卡片，早在在那个夜晚被自己悄悄的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