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话 回忆

走向罗兰死前后院的地方，斯塔总是想着一年前发生的事情。当时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在死亡森林，那个时候的罗兰看起来真的很小。还是一个喜欢自称为神的家伙，看上去是那么的不羁和狂放。然而他确实有狂放不羁的本钱，成为老约翰学徒的他几乎拥有能够洞察一切的本领。罗兰这个家伙，一个后手接着一个后手，一张底牌接着一张底牌，差些将斯塔给逼上绝路。要不是迪奥斯的及时出现，说不定斯塔真的会被逼死在死亡森林。然后本来以为两个人就这么的过去了，谁知道这个家伙居然是帝国的二王子，最后还用上了那么血腥的手段成为了帝国的君主。就在斯塔心底里产生的警惕还没有过去的时候，罗兰这个家伙终于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行动。托尼斯——这个圣域的高手。那个时候还是在猎捕美杜莎娜尔美娜的时候，如果不是自己机警，又会因为罗兰而死。然后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帝国的公爵，一直到现在的帝国亲王。其实在《大陆编年史》上，所有帝国地历史上都没有出现过这样地一对君臣了吧。罗兰把斯塔这个落魄的小贵族，几乎是站在帝国最底层的人，在短短两年内就捧到了帝国亲王，手握重权——而在帝都的贵族贵族圈里，那些总是非常无聊的人，从不怀疑这样的一个事实，罗兰这个史上最年轻的国王肯定是喜欢男风。当然还有一些卑劣地王八蛋，总是喜欢恶意的猜测罗兰和斯塔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想到这里，斯塔就忍不住的想笑。但是更多的，他的眼睛里仿佛隐隐的含了泪光。不过话说回来，斯塔始终都对罗兰保持着警惕。因为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聪明了，因为罗兰知道斯塔对权力没有任何兴趣，所以才敢将帝国的统治权交给斯塔。这么重大的权利，不论是交给谁，罗兰的心里总会产生一丝芥蒂，唯有交给斯塔，才能够让罗兰真正的安心。而且罗兰也总是能够很好的猜到斯塔的心思，即便是斯塔始终对于罗兰有丝怀疑和警惕，罗兰也能够如此的‘利用’斯塔帮助自己完成一件又一件事情。虽然斯塔明知道这些都是利用，但是他却没有拒绝的余地。每一次和罗兰之间的谈话，都是一次极其危险的交易。虽然明地里，斯塔占尽了便宜，但是暗地里却是罗兰成为了真正的赢家。就像是南耀森林一行……虽然看起来是斯塔不但得到了名，更是得到的帝国最大的权利。而且还能够借用帝国的力量去对付那些恶魔们，保全自己。然而事实上罗兰却是真正的赢家，他不过用一点士兵的命就换回一个圣域的高手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卖命，同时还帮助帝国解除最大的敌人。就连这一次也是的……明明在罗兰死后，斯塔应该不会为此而感到悲伤，甚至应该而开心。但是罗兰的死，却再次将斯塔至于危险的地步。所以斯塔就不得不为想要解除自己的这种危险的地步来改变这种情况。深深的吸了口气，斯塔望着已经被乌云尽数遮蔽的天空，默默的摇了摇头。“你死了。我很难过……真心的！”“亲王殿下！”歌德的轻呼声打断了斯塔的回忆。斯塔站定了脚步，望向了这位对于罗兰异常忠心的禁卫军统领点了点头。“有什么事情？”“亲王殿下，这里就是先王去世的地方！”歌德小心翼翼的说道。虽然他没有看见斯塔出手过，但是斯塔只是无意中释放的气息就足以让他心悦诚服。“在先王去世之后，我曾令人严加守卫，不许任何一个人踏入这里。也不许改变这里原本的布景……”“这是罗兰的命令吧？”斯塔站定了脚步，不由得回头问道。看到歌德欲言欲止的表情，斯塔又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我猜对了，这肯定是罗兰的命令。除了罗兰，谁会管这种事情？我说的没错吧！”斯塔大笑了一声，不由得又摇头叹息起来。“也只有他会这么做！”“您怎么知道的？”歌德似乎非常疑惑，他又问了一句。“按常理来说，你的做法并没有什么错误，甚至是非常合理的行为。但是这种事情在皇室内就并不是那么的寻常，因为各方势力的猜疑总是能够把真相淹没，就算是出现了这种情况，所有的痕迹也会被摸去。而你只是一个小小的禁卫军统领，违抗其他势力的命令因素很小，所以我认为这一定是罗兰的命令。”“确实是这样的！”歌德狠狠的点了点头。随后他又望向斯塔，接着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让我的人全部看守在这里，不允许任何人闯进来。就连当初先王的遗体也是我亲自抱出来的……可是，亲王殿下，您把先王的遗体弄哪去了？”“在我这里，有我看管没有人能够从我手中躲过罗兰。同时，我也不能够让某些人胡来。”斯塔说了一句特深奥的话。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如今教廷和皇室之间的争斗愈演愈烈，虽然还没有摆到台面上，但是暗地里却异常的凶狠。而斯塔在知道罗兰死讯的同时做出了非常正确的应对反应，这才让教廷那边的动作终于有些偃旗息鼓的意思了。可是这样，却并不能够代表斯塔就能够完全的放松，至少除了教廷，自己还有三方的敌人没有真正的出现。剑芒已经回到了深渊位面，自从南耀森林被毁之后，三位大恶魔的损失对于迪奥斯来说也无疑是一种损失。可是迪奥斯至今没有出现，也就意味着剑芒已经成功的牵制住他了。而深渊位面通向主位面的空间裂缝也因为格鲁之塔的关系最终被封闭……深渊位面的危险至少暂时是不会再出现了。而至于隐藏在教廷背后的天使，他们也会安分一段时间，但这一段时间并不是太长。顶多一个月罢了，如果这一个月内没有将这种情况改变的话，那么到时候迎接的将是他们全力的攻击。原死神迪哈斯的死多少也让斯塔有些惊讶不已，并且是被分身的老约翰给干掉，这实在是出乎了斯塔的意料之外。不过这样的情况反而会变得更好一些，至少黑暗骄傲——格莱尔和另一位名讳为懒惰的罪民还没有出现。如果自己的猜测没错的话，这剩余的两个罪民并不是和老约翰站在统一阵线上的。或许这是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吧……但是斯塔仍旧要防一手，所以罗兰的尸体最好留给自己保管，要不然出了什么乱子之后，就难以收场了。所以斯塔不得不这么做。只是，这么做，仍旧有人不能够理解斯塔的做法。就比如歌德，这位罗兰生前最信任的禁卫军统领。“亲王大人，恕我斗胆。我一直到现在，都不能够明白，您问什么要求我们扯掉灵堂。不仅仅如此，甚至连城外的那些象征着哀悼的黑布也都给全部撤出。”歌德站在斯塔身后，看着这位年轻的亲王。虽然罗兰在他的面前无数次说过这个年轻人，但是那些话中包含的意思始终都带上了一丝顾忌，甚至是杀意。当一位帝国皇帝面临这样的情况，选择的并不是杀掉这位臣子，而是给予他更大的权利和信任。这种作为让歌德一直无法想清楚……“难道你还不明白么？”斯塔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看着似乎开始糊涂的歌德慢慢的说道。“罗兰并没有死！”“陛下没有死，这怎么可能！”歌德不由得愣在了原地，他不敢相信的望着斯塔。这位被众多光环所笼罩的年轻人看起来应该不像是胡言乱语的家伙，但是为什么他偏偏说出这种话来。“是的，他现在并没有死。就算要死，也只是死在一个月后！”斯塔笑了笑。“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位炼金术师。在一位炼金术师没有下定结论之前，千万不要就这么轻易的说一个人死了。”“难道……你想……”歌德有些慌，他习惯性的望了望左右，发现没有人，这才敢继续说下去。“您想用‘人体炼成术’？”“不，人体炼成也并不是万能的。虽然名义上可以让一个死人复活，但是相当于来说其实并没有这么容易。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是由无数微小的分子组成，炼金术不过是把这些东西从一种状态转变成另外一种状态。就像是冰化成了水，它的本质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改变。我虽然能够通过炼金术让罗兰复活，但是复活过来的他，也就不再是他了！”斯塔摇了摇头，否认了歌德的猜测。其实这只是斯塔一时间的有感而发，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这些话，给这位禁卫军统领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在不久的以后，这位歌德和斯塔的学徒——乌瑟尔成为了这个大陆上最为闪亮的两颗双子星。当有人问道歌德，将他领上炼金道路的是谁？歌德只是笑着回答，那不过是一次漫不经心的谈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