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月在【离王府】的消息被段莫离严谨封锁住,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让段非臻调查到,府上的宫人早就不是五年前那一批了,他们没有见过真正的孟晓月,所以哪怕他们知道最近四皇子很宠幸一个神秘女子,但他们万万也想不到这个神秘女子就是传闻中死去的‘孟晓月’?离王府】里有很多纳回来的小妾,但段莫离只遣散走大部分的小妾,还有一小部分的女人留了下来,美其名是得到段莫离的格外恩宠,倒不如说是为了掩护‘孟晓月’的挡箭牌?段莫离就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不是他一心所爱的人,那么你的存在顶多只是一个有用的物品?若是他一心所爱之人,那么他只会宠你爱你,倾尽一生只对你一人好?说是无情,却又是最有情的?府上的人都知道哑奴的存在,但没人敢招惹她,更没人敢怠慢她,而正室的离王妃——曲姒鸾似是在五年前和四皇子闹过很大的矛盾,两人与其说是夫妻,倒更像是敌人?曲姒鸾经常回去她爹曲羲义丞相那儿,曲姒鸾不在,【离王府】一切当然是哑奴说了算?不过,哑奴也无法说出口?因段莫离将孟晓月回来的消息完全封锁住了,哑奴身份特殊的缘故,暂時不能出门闲逛,只能留在【离王府】里活动,不过她倒也不觉得寂寞、难过,因为每一天段莫离都会抽出很多時间陪在她的身边,逗她玩乐,讨她开心?每一天都会给她带来不一样的惊喜,他不在乎自己是一个说不出话来的哑巴,总会陪在她身边说很多很多的话,他的声音很好听,成熟低沉,充满磁姓而温柔的?她只需呆在他身边,聆听着段莫离好听的声音,時不時给予他一个柔柔的笑容,他就会高兴好久好久,双臂紧紧地抱住她,温暖周身缠满他令人安心的气息,仿佛他们会一直这样子相依相拥,度过一辈子?但有些事她不能自欺欺人,段莫离说的每一句话讲的每一个字,都是属于孟晓月的,都是属于公子的?她不过是一个替身,一个影子罢了?她霸占不了他痴爱着‘她’的心,如果她不是孟晓月,那么他一定不会再看自己一眼,更不会再碰自己一下?公子,怎么办?她突然觉得好迷惘,她明明知道段莫离的爱只属于真正的孟晓月,但她又情不自禁地陷入这份瑰丽的爱情之中,无法自拔?这世上也许有很多种爱情,但是却没有一种能比得上段莫离对孟晓月的爱,那么强烈,那么痴迷,那么癫狂,连她这个局外人也受困其中?不行?她不能背叛公子?哪怕公子已经选择完全退出了,但她也不能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不能啊?离王府】的栀子花林,蔓藤的秋千一荡一荡的,地上铺满了片片花瓣儿,阳光斑驳,美不胜收。一身珍贵冰蚕衣裳的哑奴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荡漾起秋千,精美的靴子踩着地上的花瓣儿,踏出一个个小脚印,她目光遥远,似有深虑。哑奴沉静的垂眸,若有所思的神情,简直与五年前坐在这秋千上的孟晓月一模一样,其实有些事或许不是命中注定,而是人为的布局。四年前,差点就饿死街头的她被公子救了回去,犹记得当時公子看到她污垢底下的那张脸,表情是不可抑止地震惊?。后来,她就成了公子的人,为了报答公子的恩情,公子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可奇怪的是,公子却让她模仿一个人的笔迹以及神态和日常习惯,起初她不知道自己模仿的这个人是谁,直到后来公子将‘她’的事迹告诉她,她才知道这个人叫孟晓月?更后来,她知道公子竟然就是她一直模仿的孟晓月本人,她难掩惊愕,却又隐隐约约明白公子的意思?或许,在公子看到她真正的容貌一刻起,这个顶替的计划便渐渐形成了?她算是公子的一颗棋子吗?但是她想,她是世上最幸福最幸运的棋子吧?坐在蔓藤秋千上的哑奴垂眸沉思,完全沉淀在自己的思考里,一点也没发现身后有人在悄然接近,直到一双温厚的大手蒙住了她的双眼,她才猛然惊醒自己竟失神良久,但她毫无惧意,因为身后之人的气息是她所熟悉牵挂的,是段莫离?哑奴不自觉地扬起了粉唇,脸上沉思的表情烟消云散了,葱莹的手指在眼前的大手上,轻柔地写下两个字:阿离。“呵呵。”身后俊美的男人逸出磁姓愉悦的笑声,段莫离由心而发的笑让哑奴心神荡漾,雄姓坚实的身躯贴在她背后,伸出臂弯将她温柔地拥入怀里,粗茧的大掌拂过她脸上白皙的肌肤,问:“月,你刚刚在想些什么?”连他来了也没发现,想什么想到这么出神呢?这段時间来,他心里总有丝不踏实,说不上为什么,但在刚才这种感觉突然消失无踪了?望着坐在秋千上垂眸沉思的月,与五年前一模一样的熟悉感仿若又回来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发过誓从今以后一定要相信月?那么他现在还在怀疑些什么呢?真是太该死的不该?哑奴不知道段莫离来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观察了自己多久?心里难免有些心虚,却多得月楚狂四年的**,其实很多方面已经灌输得差不多了,她攥住段莫离修长的大手,一笔一划写下——想你。写完,仰起小脑袋望向身后妖孽俊艳的男人,双眸扑闪扑闪的亮晶晶,如剔透的琉璃玉一般,粉色的唇微微扬起,柔白的肌肤泛起健康的红润,说不出的美好诱人。一模一样的容颜,是段莫离魂牵梦萦了五年的人儿,心口澎湃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他低喃了一声:“月。”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下去了——那一声情深若痴的‘月’,让哑奴浑身一颤,柔白的小手激灵地挡在段莫离的唇前,脸色有些苍白,没让他吻下来,只是眼神闪烁地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颜,抿紧小嘴,仿佛有些不舒服?心里头,堵堵的?这段日子来,段莫离没敢和孟晓月亲热,就是怕她还未能完全接受自己,可是一般亲昵的触碰她也没拒绝过,为什么现在?段莫离不敢乱来,怕会惹到孟晓月的不愉快,立刻就住手了,“月?”哑奴垂下了眼帘,微颤的睫毛遮掩住眸底暗涌的漩涡,咬了咬粉唇,柔白的小手捉住段莫离的大手,在上面写到: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你别跟着我,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写完,也不等段莫离反应过来,哑奴急急地站起身来,小步伐有些凌乱,头也不回地匆匆忙忙就离开了?幽暗的黑眸凝望着哑奴远去的身影,英气的双眉不自觉一紧,段莫离低头看着刚刚被哑奴握住的大手,竟沾上了薄薄的冷汗,喃喃自语:“好温暖。”月以前的身子骨并不扎实,一向偏冷,可现在感觉月好像健康温暖了许多?是这五年里遇到什么神医的缘故?还是刚才月的情绪太紧张,才会导致体温高升?*tdkz。双手用力推开了房门,哑奴逃跑一般地躲了进去,将房门紧紧闭起,人抵在了门前,气息有些不稳地喘着,无力地缓缓滑落,瘫坐在地上,泪水就这么掉了下来,止也止不住?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听到段莫离在叫唤‘月’的時候,心口会突然这么难受的,隐隐作痛让她无法抵抗这种莫名的情绪?她早该知道自己不是孟晓月,她早该明白自己绝对不能对段莫离动心,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却不受控制呢?公子,你说怎么办才好?她要怎么做才能不受段莫离的爱影响呢?这時,房门外突然响起绵绵不断的敲门声,以及段莫离难掩担心的询问,“月,你怎么了?你开一开门好不好?你是不是还不能接受我?如果是这样,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乱碰你,你别将自己关起来?”听着段莫离急切自责的话,抵在门前的哑奴只是无声地摇头,泪珠断了线的碎落在地上,她在这一刻突然好厌恶自己为什么是个哑巴,她如果能够说话,她一定会亲口告诉段莫离,“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手胡乱地胸襟里掏了掏,哑奴把月楚狂给她的五个锦囊全都拿出来了,一个个的颜色各不相同,她也不知道该要打开哪一个才对,但是公子说,若她遇到不能解决的困难時,就打开一个锦囊,她会从中得到启示?闭起双眼,哑奴随手捉了一个红色的锦囊,接着睁开眼睛将其打开,取出里面的一张纸条,上面赫赫写着一行清晰有力的话——成为我,陪他活下去。*有点晚,但别怀疑,今天真心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