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道歉无用

段文轩在那边等了将近四十分钟警察才赶过去处理现场，那个疑似精神病患者的小哥被扔在地上。段文轩确定过他呼吸正常，就没再多理会什么，他觉得自己帮忙叫了120已经很够意思了。玛莎拉蒂在最后加油撞击的时候虽然被踩足了油门，但并没有达到多恐怖的速度就已经撞到墙上了，加上大部分的冲击力都被车头承受了，所以在车里的两个人都基本上没受伤。那男人被警察掐了下人中，就慢悠悠的醒了过来，看样子虽然有些蒙，但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没多久，救护车也总算到了，跟过来的几个医生，给那个患者做了检查以后，又都一股脑上车走了。看这情况，段文轩的心也踏实了不少，这男人基本上没受伤，那车的情况在那摆着，想来林筱艺就算再严重也不会出大问题。跟警察简单的说了一下具体的情况之后，他就被要求跟着回警局再做个笔录。放心归放心，但不代表他一点都不担心，所以段文轩上车之后马上给段翼安打电话询问林筱艺的情况，“应该没什么事儿吧？那男人已经醒了，她要是没事儿的话，应该要准备准备去趟警察局。”“哥。”段翼安的声音显得异常沉重。段文轩一下僵住，脸色也跟着变了，“怎么了？”“筱艺的情况不是很好，还没醒过来。”站在走廊中的段翼安紧蹙着眉头，也不知道为什么情况会变成这样。躺在病**的林筱艺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各种检测都没有任何异常，可她就是昏睡着不醒。段翼安沉默片刻，“我这就去医院。”他在医院电梯里的时候接到了警局的电话，简单解释了一下就挂断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段翼安的话，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不醒？段文轩到的时候段翼安、夏明阳以及安培都在病房里守着，林筱艺身上接着心电图，除此之外连个吊瓶都没有。“怎么会这样？”段文轩看着病房里的人。“已经做了核磁共振扫描，脑袋一点问题都没有，医生已经试了各种能够刺激她的办法，但她就是没有意识，很像是不明原因的脑死亡。”“脑死亡……”段文轩喃喃着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难道是因为那件事？！”段翼安叹了口气，“我们也想到过，但，如果真的是受那件事的影响，谁有办法让她醒过来？总不能像那些封建守旧的人一样请个大师过来给她叫叫魂吧？”“为什么不行？”段文轩一句话将他闷回去。段翼安没好气的刮他一眼，“你着急也没用，在这守着的四个人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着急吗？你去找大神，谁知道会把什么妖魔鬼怪招到她身上来？她是尹慧琳，本来就不就是林筱艺！”段翼安说完瞥了夏明阳一眼，“你要是把林筱艺给叫回来，不定便宜了谁呢。”夏明阳瞪眼，“你说话不要这么带刺，我跟筱艺也是朋友，也不希望她出事儿。”“切，你心里想什么谁知道？”段翼安阴阳怪气的说。安培皱眉，“大家都冷静一下，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觉得，咱们还是先等等再说吧，既然谁也不知道筱艺是为什么昏迷的，就先静观其变，我也不同意找什么大神来叫魂，对劲儿不对劲儿的也没人知道，只能被人家忽悠。”他走过去拍了拍段文轩的肩膀，“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林筱艺的好朋友，我想，就算是明阳，也不会希望筱艺出什么状况，曾经那个林筱艺是自己选择离开这个世界的，而尹慧琳还有那么多的遗憾，我相信老天不会这么玩人。”安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在安慰自己，可是他看着病**安睡的林筱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放弃她！“我觉得段翼安说的对，就算是普通人，出现暂时性昏正常的，咱们都先别这么着急，等等再说吧。”段翼安跟着说。夏明阳迟疑了一下，说：“我是很喜欢曾经的林筱艺，她毕竟是跟我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但是……当我知道她是尹慧琳的时候，并没有产生过任何讨厌她的念头，所以……我不想再听见有人诋毁我什么了，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我都是筱艺的朋友。”他看一眼段翼安，声音中虽有怨念却不生硬。这里的人都在担心林筱艺的安危，他不想跟他们起什么争执。“sorry。”段翼安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看在筱艺的面子上还是说了句道歉的话。病房中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渐渐舒缓下来，晚上段翼安守在那，明天一早段文轩去警局处理后续问题，夏明阳要去见客户，安培早上过来接替段翼安。所有的事情都分配完毕之后，大家离开了医院。才刚还纷纷扰扰的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病房中只剩下林筱艺和段翼安两个人，似乎连呼吸和白炽灯的声音都很分明。他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握住了林筱艺的手叹息道：“你这个女人，生活怎么就这么不太平？口口声声说要好好过这辈子，却接连遇上各种倒霉事儿，唉，这次要是熬过去，真希望你能否极泰来。”圣诞节被人家拽进小黑屋弄得脑震荡了，正月里又被疯女人泼了硫酸，这才半个多月的时间，又被精神病给挟持了，是要让人说她什么好？第二天一早，段文轩就去了警察局，正好赶上那个神经病的朋友李倩也在那，穿着Prada的最新款大衣和Chanel的靴子，看上去贵气逼人。经过警察的介绍之后，她很抱歉的说：“昨天我本来想去医院看看你朋友的，但是听说她还在昏迷中就没去打扰，她的情况怎么样了？”“还在昏迷中。”段文轩冷冰冰答了一句，没将对方的抱歉放眼里。李倩一听这话显得有些尴尬，赶紧保证，“您放心，所有的费用我都会负责。”“我不担心钱。”段文轩干脆的闷了她一句。他的确带着怨念，而且，绝对有带着怨念的理由。如果昨天她们在发现车陂开走之后马上联系警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不管对方现在是多么的诚恳，他都觉得碍眼。那警察愣了下，迟疑着问：“那辆车虽然是报废了，但是驾驶位上的人基本上没受伤，你的朋友怎么会这么严重？”“我也想知道。”段文轩瞥了那警察一眼，“我来之前打过电话说她还在昏迷中，暂时原因不明，现在我只能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这样啊……”警察听说了林筱艺的情况也就没埋怨段文轩的无理，“经过我们的调查，昨天挟持你朋友的男子叫方大德，是精神病患者，可能因为昨天受到了惊吓，现在已经不记得昨天的事儿了。”段文轩拿出手机，“这是我朋友昨晚发给我的信息，昨天我们发生争执，我把她扔在了高速公路上，应该是因为拦不到车才上了那个男人的车，后来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不清楚。”警察听罢点点头，“我的建议就是你们两人私下和解，毕竟对方是个精神病患者，而且，现在李倩也愿意负担所有的赔偿，方大德的精神有问题，也没办法追究他的法律责任。”“大德他已经那样了，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想让他再受到任何惊吓了。”李倩满眼哀求的看着他。“这事儿暂时这样好了，一切都要等我朋友醒过来再说。”段文轩说完起身，“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他见那警察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正要上车的时候，被李倩叫住。“段先生！”李倩快步走到他的车旁，“您朋友住在哪家医院啊？我想去看看她。”“人民医院。”段文轩说完拉开了车门，似乎隐约能听见李倩说“对不起”的声音，他皱了皱眉，假装没听见。其实，最觉得对不起的人是他。如果他昨天不是一时冲动把她丢在那，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儿，她喜欢不过脑子的胡说八道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她计较。最该说对不起的那个是他，但是……好像所有的对不起都没用了。段文轩从警局出来之后直奔了医院，段翼安正送巡房的医生们出去。“警局的事儿怎么样了？”“那个人是精神病，他朋友说负责各种费用，没了。”段文轩挫败的坐到沙发上，“筱艺的情况呢？”“还是老样子。”段翼安活动了一下筋骨，“你看着，我出去买点早饭。”“我也没吃呢，诶，安培呢？”“他早上打电话过来说，米可欣的妈妈犯了高血压，卖早点的时候晕过去了，他在那边照顾老人。”段翼安说着走出了病房。阳光明媚，可惜，这么好的天气，他们却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都在各自的生活中惆怅着。段翼安走到病床前，正想跟林筱艺说几句话，却见她的眼皮很明显的转动了几下，他激动之余，瞬间屏住呼吸一错不错的看着她，生怕自己出气儿的声音会吓到她。